今日廷臣弹劾太子,老皇帝却没做任何表态。他叹了口气,摸了摸阮寄欢的脑袋:“那你想怎么办?”
“我得先提醒你一下,景王也不见得多满意这门婚事,昨日我与他说让你们尽早把婚事办了,却被他转移的话题。”
阮寄欢却仍旧是一副笑吟吟地模样,她完全没有被这话打击到,反而说道:“大哥,我觉得你需要先解决一下自己的婚事,不然你不成亲,我怎么好意思抢在你前面就先嫁人。”
阮寄北被他这话给逗笑了,他还真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成婚是不是他们俩的婚事就会这么一直耽搁下去,可转念一想,却也知道这不可能。
“行了,不是要去给人送衣服吗?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阮寄欢抱着衣服来到景王府地时候还在想着她哥的话,景王对她没有感情,但是根据昨天的反映,沈为清应该对她也不是全无感情。
她的亲自到来显然让沈为清有些意外,他穿着一袭白衣,随意简单,身上的那股清香仍旧让人痴迷,但是今天的香味中又掺杂了几分墨香。
“送衣服何必郡主您亲自来?”沈为清说道。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许远,他的言语中也透上了疏离,完全没有了昨日的……温柔体贴,这么形容也不为过吧。
把衣服放在了身旁的木桌上,阮寄欢说道:“我来看我的未婚夫。”
沈为清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言语出声,他被她的直白打乱了思绪。
“郡主……”
此刻沈为清突然觉得父辈之间的约定也并非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若是没有这门婚约,那么他便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是现在,便是那一门婚事,让他无法把阮寄欢当成一个普通人来看待。
当他的母妃生前把定亲信物交到他的手中时,他便接过了这份因果,这份责任。
“昨天你对我做了那些事情,难道你不想负责任?”阮寄欢进一步逼问。
屋外是一片白,屋内的光线皆来自外面,角落里摆放的冰盆带来了几分凉意,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上,问道:“我与郡主今日也不过是第二次见,你我皆不知对方为人、品性如何,郡主何必匆忙就认下这门婚事。”
“你不想负责?”阮寄欢看向他。
沈为清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而且在他看来,他昨天明明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将她拉上船,抱着她走路也不过都是权宜之计。
“你要是不想负责,那你昨天就不应该拉我上船,拉我上船后也不应该用衣服给我挡着;后来遇见我更是应该躲着我走,把我抱上了马车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事情给办了。”阮寄欢边说边走向他。
话落,便来到了沈为清跟前,她双手撑在他座椅两边的扶手上,微微抬起下颌,看着他那双幽深透亮的眸子。阮寄欢很想用现在的自己的气势镇住他,然后逼良为娼,但是眼前人依旧四平八稳地坐着,只是目光始终不敢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