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爱回忆往事了。这宫里就这样,谁让他,纯呢,和自己可没什么关系。
“朕说你当得起你便当得起。”苏帝起身,坐到床榻上,“过来。”
“是。”南醒儿手心里满是汗,她不能侍寝,不能和一个快要当她耶父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此刻,她只能像待宰的羔羊般走去。
苏帝细细抚摸着她光洁的臂膀,亲手褪下她身上的衣物,整个人越发兴奋起来。
这太可怕了,自己实在接受不了。正当南醒儿准备铤而走险之时,对方却忽然倒了下去。
“陛下?”南醒儿惊呼一声,顺手摸上了他的脉搏,确实是时日不多之兆了,看来自己倒不用熬很久。
外面侯着的福公公一听这动静就知道坏事了,赶忙催人去找太医。这已经是苏帝一年内第三次晕倒了。
“皇上,您没事吧。”福公公一脸焦急的带着众人推门而入,吓得南醒儿赶紧披上衣服。
得知动静的苏家姐弟,连夜入宫侍疾。
“这到底怎么回事?”苏瑟此时还不忘贯彻落实自己病美人的人设,一边着急说话,一边咳咳个不停。
福公公惊慌道:“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只有和亲圣女戎妃在里面侍寝。”
此刻的南醒儿正哭的梨花带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陛下让我侍寝,可正说着话他就忽然倒在床上了。”
看到美人落泪,苏誓砚心生不忍,他扶起这个看着可怜的女孩,“父皇近些年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和你无关,不必过于担忧,没人会怪你的。”
“咳咳咳。”苏瑟手帕遮面,细细打量着这一幕。自己这个皇弟,怕是春心萌动了呀。
这般明目张胆的举止,苏瑜同样看的清清楚楚。
从大殿宴会见到南醒儿的第一眼,她就察觉到此人绝不像她表现的这般人畜无害。只是可惜苏誓砚这个傻子,竟看不穿她的真面目。
“有太医在里面医治,你不必过于伤怀,父皇他吉人自有天相。”苏誓砚一时上头,有些不知分寸了。
他轻轻拍着南醒儿的后背,显得格外有耐心。不知道的怕会以为南醒儿是他的嫔妾。
在他的安慰之下,南醒儿逐渐平静下来,小声呜咽道:“多谢殿下。”
里面的太医来来往往,个个面色凝重。苏瑜很清楚,苏帝离自己的死期不远了,他吃了那么多仙丹,便是大罗神仙在场也积重难返了。
“情况怎么样?”苏瑜看他们都轮看过一遍了,这才发声问道。
太医院首叹了口气,“暂时没有大碍了,只是陛下这身子着实太虚了,要细细加以调养才是,否则的话……唉。”
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仙丹,怕是不能再吃了。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当今天子认定的事,谁敢跳出来扫兴。
听他这么说,苏誓砚高兴的想跳脚。若是苏帝真的撑不了多久了,那这天下岂不就是自己的了,还有旁边这美人。
“还请太医尽力医治父皇,昭安先谢过诸位了。”苏瑟凝眉说道。
若是苏帝的身子真的不顶用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才是。
“皇姐在想什么?”苏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来回变换的神色。
苏瑟碍于人多的缘故,还维持着自个一贯的人设,“我自然是在为父皇忧心。”
“哦?是吗?”苏瑜走到她身边,附耳说道:“我还以为皇姐是在想,怎么趁着这个机会除掉我呢?”
她刻意压低了声线,旁人看到他们正贴耳说话,但听不清说了什么。
苏瑟有些勉强的笑了,“妹妹在浑说什么?现在这种时候了,父皇的病情最重要。”
苏誓砚听到此话,赶忙接道:“是呀,我身为当朝太子,理应为父皇尽孝。但今夜实在太晚了,两位皇姐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便是。”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南醒儿好几眼。若是支走了旁人,自己岂不是能和她独处了?
苏瑜应景的打了个哈欠,她自然是知晓苏誓砚的意思的,若是真的能解决这样一个心头大患,她是乐于成全的。
“既然如此,那便辛苦太子了。”苏瑜没有丝毫犹豫,率先出了苏帝的寝殿。都这种时候了,还是想一想自己的路该怎么走吧。
“咳咳,砚弟,那这里就拜托你了,若是有要事,你派人来我府上便是。明日一早我再来探望父皇。”她说完也带着一应人等离开了。
苏誓砚赶忙清退了其他下人,一时间,这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从京郊和她碰面的刹那间,苏誓砚就折服于她的美貌了。见美人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更是心疼坏了。
南醒儿轻轻耸动着肩膀,带着些许哭腔,“我知道,你刚刚帮了我。”
“本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此事确实与你无关。”苏誓砚见她衣着凌乱,也不难猜测苏帝发病之前他们在做什么。
“你,没事吧,可有被我父皇……”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南醒儿轻轻摇了摇头,这话让她羞红了脸,“没有的事。”
她此话一出,让苏誓砚松了口气,还好没被他父皇糟蹋。
为了不吓着美人,他一直很温柔的在劝慰开导南醒儿,“若你在宫中遇到什么难事了,便去太子府找我,我替你撑腰。”
南醒儿抬起双眸,里面仿佛盛满了星河,“好。”
美人这话让苏誓砚心生欣喜,一时间更加忘乎所以了。
门外正侧耳倾听的福公公,心里不知在算计着什么。他沉思良久,提笔写下一张小笺,吩咐人送出宫。
“记住,此物务必亲自送到公主手上,明白了吗?”他压低声音吩咐自己的心腹。
心腹点点头,“公公放心,兹事体大,奴才不敢糊弄。”
他这厢说完,便怀揣着写满秘密的纸条,悄悄退下。
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闹得苏瑜心烦,直到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时,她才从思绪里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