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既然一时之间没法铲除掉顾长安,那何不换个思路,只要能制约住他,过了这阵,等日子太平了,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这是要她自己说说,怎么自断自己一臂吗?苏瑜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严肃道:“儿臣确有一计,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这里又没有外人,但说无妨。”苏帝看着她,心里的好奇达到顶点。
“这顾将军在盛头上,父皇自然不好责罚他。可是,儿臣向来爱惹事,他与我夫妻一体,又是个极重情义之人。这罚了我,不等于打了他的脸,给他一个教训吗?”
苏瑜这话,无疑点醒了苏帝。是呀,从顾长安身上不好着手,但可以从苏瑜身上开刀呀。
他眼里迸发出赞许的光芒,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无情,连忙否定道:“这怎么能行,岂不是太委屈你了?父皇可不舍得。”
听听这话说的,可真是虚伪至极。
“若能如父皇所愿,儿臣这点儿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苏瑜摇摇头,似乎和他立场一致。
“儿臣记得,东南边境有您赐给儿臣的一块封地。”苏瑜弯腰行礼,“昭和犯下大错,父皇一怒之下,贬儿臣去了封地,无昭不得回京。”
东南封地面朝大海,倒没什么边境纠纷,又加之洪灾多发,条件很是艰苦。
苏帝真没想到,她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当下倒真心有几分愧疚了,不过只是一闪而过。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昭和,你还是这么懂事。你放心,等事后朕会弥补你的。”
“儿臣不要父皇的弥补,只希望您身体安康,万寿无疆。”她低着头,心里却想着,怕是自己父皇没这个机会了。
如今苏帝既视顾长安如眼中钉、肉中刺,是该拉他出去暂避风头了。跟何况,人不在京城,不代表有些事情不能办。
达到目的后,苏帝满意的打了个哈欠,苏瑜见状,十分懂事的退了出去。待她走后,苏帝却立马精神了起来。
他服下袖中的丹药,对着一旁的福公公说道:“去,把今天昭和的话传给该知道的人。”
福公公心里一惊,这苏帝未免太过无情,莫非是要把赶去封地这出假戏坐实?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苏帝的想法了。
但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点点头,十分恭敬的出去办事了。
当晚,苏瑜在御书房里的话,便传到了苏瑟和苏誓砚耳朵里面。
“殿下,陛下这是何意?”云檀有些不明白,苏帝为何会让人送这些的消息出来。
苏瑟冷哼一声,“管他什么意思,既然我这好妹妹这么表了忠心,我这个做姐姐的,该成全她才是。去吧,按先前的计划行事。”
“是。”云檀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当下着手准备去了。
“顾将军,请您手下留情呀!”西戎国主南梓桐,瑟瑟发抖蜷缩在王座上,她看着手持利剑的顾长安,率领着乌压压一群将士冲入宫殿。明明西戎国一直处于上风,怎么几日之间却完全转换了局面?后安国的将士之前可是连连战败,输了好几座城池的。
顾长安面无表情的持着长剑,“南梓桐,你还不降吗?”
“我降我降我降。”她惊恐的看着自己脖颈上架起的剑柄,连忙解释道:“顾将军,此战非我所愿呀,这都是北漠那群人从中作梗,离间你我两国的关系。”
面上恐惧的她,却握紧了手里的粉末,准备关键时刻给他一击。
北漠?果然如此。顾长安心下了然,但没没半分放松,“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南梓桐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瞅准时刻,想要把飞沫撒上去。可谁知,顾长安手疾眼快的砍下了她一只手。
“啊啊啊。”南梓桐疼的哇哇大叫起来,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顾长安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心里却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后安国拿回点儿东西。毕竟,这以后可都是自个媳妇的。
“还敢造次,南国主,你是不想活了吗?”顾长安手中沾满献血的剑再次靠近她的脖颈。
南梓桐和殿上的众人是真的害怕起来,她们没想到顾长安竟这般凶残。
“想想想,顾将军,本王都听你的。”南梓桐这话一出,殿里的官员啜泣了起来。细微的反对声也随之响起。
顾长安斜睨过去,那群人立刻噤声。
“我要西戎国,从此以后成为后安国的附属国,再不可以独立国别立于这世上。”顾长安此话一出,西戎国的残兵败将顿时哀嚎连连。
南梓桐咬着牙,并不想答应下来。之前的西戎国不是没败过,那时至多割地求和,这才也太过分了。
在她犹豫的时候,顾长安手中的剑慢慢切开她的肌肤,鲜血开始流了出来,疼痛也越加剧烈。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这痛苦,便再也支撑不住,“都听顾将军的,还请饶我一命。”
西戎国人擅毒,但沙场正面作战却是软肋,好不容易出了个良阿容,还被一剑斩杀了。可以说,他们如今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南梓桐没办法,只好拿出国玺,准备在顾长安拿出的协议上盖章。
“国主,不可呀。”有一个年事已高的老臣站了出来,她满含眼泪是看着身穿铠甲的顾长安,“你们这些窃国者,我和你们拼了。”
她猛的冲上前来,却被秋锦一刀致命,“若有不从者,这就是下场,都看到了吗。”
低低的哭泣声再次响了起来,大圣女南姝儿哭的最厉害。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北漠勾结了这么久,野心还没实现,就这样落败了。
顾长安达到了目的,抽回了手中的剑,“这两日,劳烦大家在宫中候着,等圣上的旨意下来了,咱们再商量和谈之事。若有想要挑事造反者,杀无赦。”
他说完,转头准备离开,却被角落中熟悉的一抹红色吸引了眼球。这好像自己在黄沙中看到的那抹红纱。
衣服的主人正是南醒儿,她看顾长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温婉的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