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听着她这番话也是一愣,继而用了些力气把人搂在怀里,发恨的说着:“没有爷的吩咐,你哪都不许去。”
“主子既然醒了,这药就不用吃了吧?”卫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府医身旁,压低了声音问着。
“侧福晋毕竟是受了惊吓才导致梦魇之症,还是服几贴安神药保险,以免这样的事日后在出现。”
卫嬷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着人没有旁的反应才应了一声,亲自拿着药方下去了,她多少还是精通医理,虽然比不得府医和太医这些人,但也比着春芍那些丫环强上许多,这药由着她亲自经手,才最稳妥。
“嗯。只要爷不离开妾身,妾身就永远都在爷身边,谁也不能让妾身离开。”徐安禾窝在他怀里,挑着好听温顺的话说着。
“若是你想家,除了正月,让舅母带着表妹进府来与你陪你说说话。”他到底还是心疼她的。
“不用了,舅母与表妹怕是都要恨毒妾身了,妾身除了爷在没有亲近之人。”说着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几句话就哄得九爷心情大悦。
陈氏那头,九爷离开时的场景尽数被与她同住的赵氏瞧见,虽然一个格格和一个侍妾之间的位份天壤之别。
但陈氏这个格格有多不受宠,恐怕府里上上下下人尽皆知,而赵氏虽然也不得宠,但好歹还是九爷第一个女人,潜邸第一人,论着资历连着福晋都要往后站站,与她在一比较也就差的没有那么大了。
就在陈氏转身要回自己屋子时,赵氏忙开口:“陈格格这是要回去歇息了吗?”
“你是有什么事吗?”陈氏尽量收起脸上的神色,带了几分茫然。她与赵氏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可关系向来不好。
“主子爷千百年不过来一回,如今开了怎么还走了呢?
格格就没挽留挽留吗?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次走了,下次主子爷还能不能想起格格。”赵氏自己也没有宠爱,见着九爷一连两天都来陈氏这里,早就恨得牙根痒痒,就算徐安禾那头没冒出这出事,她也盘算着要怎么把主子爷给请过来。
“徐福晋病了,主子爷过去瞧瞧实属应当之事。”
赵氏嗤笑了一声,毫不避讳的说着:“徐福晋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赶着这个时候病了。
若说其中没有猫腻,任谁都不相信。”
别说她是九爷第一个女人,怕是换做旁的阿猫阿狗,依着陈氏的性子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陈氏呛声:“主子之间的事,哪是我们能够议论的。
今个儿好歹主子爷是来了我这,至于妹妹那,怕是主子爷连着怎么走的都忘了吧!”
赵氏眼睛一转,继续挑拨离间的说着:“之前瞧着侧福晋与你亲近,只以为你们二人关系亲厚,却没想到竟还抢了你的恩宠。”
陈氏心里本就不痛快,在被她故意挑拨了这么久,心里更加恼恨,手上的帕子被扯得有些变形都还不自知。
“格格别与赵氏一般见识,她这是明显嫉妒咱们。
主子爷怕是两年都不见得能去她那坐坐,如今眼巴巴瞧着主子爷来了咱们这,心里指不定怎么嫉妒呢!”丁萱跟着她进屋,一边扶人坐下,一边开口劝着。
“徐福晋她已经是侧福晋了,还怀有身孕,又一直得主子爷宠爱。
主子爷不过才来了我这两次,她就忍不住了。”陈氏忽的握住丁萱手,双眼似是失神一般看着远处,好一会儿才又低声说着:“她什么都有,为什么偏偏来抢我的恩宠。”
她说这番话本就不指望丁萱能给自己出什么主意,况且她本身性子就已经那样了,就算丁萱说着什么,她也是不敢去做的。
如今也只是嘴上抱怨几句,出出气罢了,省的都憋在心里。
另一边,九爷好不容易把人哄得好了一些,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这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亥时,九爷也不愿在来回折腾,索性直接歇息在浅云阁内。
“昨夜外头下了大雪,院子里现下还没清理出来。
主子身子又不方便,不如今个儿让人去和福晋说一声别过去折腾了。”春芍撩起帘子小跑进来。
“如今哪能算得上身子重。”徐安禾晒笑了一下:“之前也没瞧着那这个奴才懒散,怎么过了个年,反倒是懒起来了。”
“那些奴才都在正院和前院呢,说是福晋怀了身孕,怕雪滑有个什么万一。”
春菡有些不服气,董鄂氏怀有身孕难不成她们这就没有身孕吗?
“路不好走,咱们就早些过去,省的当误时辰。”到底是年后第一次过去请安,总不能误了时辰。
一路上徐安禾没觉着怎么样,反倒是春菡一直提着心,直至进了屋这才松了一口气。
才解开披风,董鄂氏视线便朝着她肚子上看过去。
“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快些起来吧!如今你怀有身孕,身子不方便,无需行这些个虚礼。”
“多谢福晋厚爱,只是礼节不可费。”徐安禾把手搭在春菡手臂上,借着力站起身。
“昨个儿听底下人说是你梦魇了,找太医瞧过没有?”
董鄂氏这句话才问出来,众人立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她看着。
“只是找了府医来瞧,并不严重,服几副安神药便没事了。”
完颜氏有些不乐意:“这样的事徐妹妹怎么也不派人去通禀我一声,我如今好歹也还管着府中诸事。”
“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就算派人与姐姐说,也是白白扰了姐姐的清净。”
“妹妹这话就有些说不通了,告诉我是徒劳,那派人去寻了爷难道就不去徒劳了吗?
听说爷昨个儿原本是去了陈氏房里,谁知最后竟被妹妹派人寻了过去。”完颜氏说完眼神特意在陈氏和她身上转悠了一圈,心情颇好:“往日里瞧着那副模样,还以为是姐妹情深,如今瞧着也不过如此。”
董鄂氏含笑看了她们二人一会儿,才收敛了唇边的笑意道:“好了,徐氏也是身子不舒坦,且又身怀有孕,断断不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