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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应九回到地道时，阿苏已经醒来，脸上依稀还能看到泪痕。
她故作轻松的说道：“九哥哥是个骗子，大骗子。”
“以后不骗你了，我来给你打胰岛素。”
“嗯。”
“从明天起我要去帮会上班，如果金小明再来，就让他拿走好了，以后不缺胰岛素。”
许应九没有时间去找更好的避难所，眼下只能如此。
“恭喜九哥哥，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阿苏笑的很勉强。
她心里很矛盾，许应九是她唯一的依靠，两人地位相差悬殊，会使她更加没有安全感。
“是呀，以后我们就有足够多的食物，和保暖的衣服。”
许应九被阿苏的天真逗笑了，但如此也好，免得让她为自己担心。
“抱抱。”
胰岛素打完，阿苏伸出双臂索要拥抱。
许应九脱掉衣服和鞋子，躺上床，两人相依在一起。
哄完阿苏睡觉后，许应九盘腿修炼起来。
……
清晨，游魂都在向一处聚拢，他们的命运又交给了一支竹签。
许应九心里有些苦涩，加入帮会有好也有坏。
好的是，不用再为衣食担忧。
坏的是，从此就更加身不由己，并且照顾阿苏的时间会变得更少。
帮会表面上答应他只工作到晚上八点，但今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临时“加班”的理由很多，只要对方愿意，每天可以不重样的出现
许应九来到内城入口时，早已有辆黑色轿车在等他。
“嘿，你好，我叫小黑，是小姐命我来接你的。”一名皮肤黝黑，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热情上前拥抱。
许应九愣了半晌。
小黑打开车门，喊道：“许应九，快上车，小姐还在等你吃早餐呢。”
许应九上了车，坐到后排位置。
小黑开着汽车向庄园驶去，“放轻松，咱们内臣不用那么拘谨，规矩也没有那么多。”
“内臣？”许应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古代，内臣可能是要把命根子泡在药水里面的人，他才十五岁，还未行过鱼水之欢呢。
难道在庄园内的墨镜男们，都是不扯闲蛋的人？
小黑看透了许应久的心思，通过后视镜向他扬了扬眉，一脸坏笑的安慰道：“哦，你放心，你的蛋蛋还有大用，不会被割掉。”
许应九一阵尴尬，没想到对方说的如此直白。
小黑解释道：“内臣是我们做保镖的自称，在边界的警备队，内城的治安队，军营里的部队，被我们称为外臣。”
“那群家伙不近人情的，搞什么军事化管理，从来就瞧不起我们这帮内臣，说我们就是一群服侍主子的包衣奴才。”
“艹，赤果果的嫉妒，当保镖有很多好处的。”
小黑侃侃而谈，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们都很羡慕你，这种美差都能落到你小子头上，真是上辈子修来的艳福。”
许应九冷冷的看着窗外，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给小姐开了大半年的车，都没有上位。”
说到此处，小黑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可能是小姐喜欢小白脸，不喜欢黑色，我那玩意儿其实不差的，技术也还将就，同行都说我有黑人基因，你知道我的外号叫什么吗？”
许应九有些不堪其扰，随口应付道：“小黑。”
“靠，小黑是我的小名，我的外号叫三条腿，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小黑通过后视镜打量着许应九的表情。
“不知道。”许应九并不傻，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小黑咧嘴大笑，自豪的说道：“意味着那玩意儿可以用来当皮鞭使。”
许应九轻轻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这场行程太漫长了。
小黑神情古怪，问道：“你和几个女人睡过觉？”
许应九经过短短思索，回道：“一个。”
从字面意思来说，他确实和一个女人睡过觉。
小黑欣慰点点头：“嗯，不错。你小子至少不是个雏。”
他话锋一转：“但伺候小姐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已经换了好几个贴身保镖。别看她表面上清纯可爱，实际上却是妥妥的欲女，对那方面质量要求很高的，还好你是觉醒者，力量方面嘛…应该没有问题，可能就缺乏一点实操经验。”
“没事，包在哥身上，晚上就给你找几个专业人士，做紧急培训。”
说着，小黑“嘿嘿”的笑了起来。
许应九听出了话外音，但非亲眼所见，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表面依然平静，淡淡道：“我只答应护她周全。”
小黑突然一脸苦涩：“臭小子，別那么不知好歹。哥哥是过来人，听哥一句劝，有机会一定要抓住，说不定哪天就能转正，从此再也不用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也上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以前对那些作皮肉生意的人嗤之以鼻。后来踏入了社会，我才发现，他妈的，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工作，本质上和那些作皮肉生意的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在变着花的取悦客户、上司、老板，谁也别瞧不起谁，都只是为了活着。”
“你在游魂区待了那么久，应该见过人吃人吧，那我告诉你，吃人的现象不只是在乱世出现。”
“我们都是鱼塘里的饵料，小鱼吃了饵料，再被大鱼吃掉，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我们可以选择被谁吃，现在我们没得选。”
小黑说了一大堆道理，像是在劝诫许应九，又像是感慨自己的过往。
许应九没有说话，因为在他心里，没有谁可以掌控他的命运。
小黑透过后视镜看着许应九，良久后，苦笑道：“我有个弟弟，和你很像，闷头闷脑的不爱说话，我们以前没少发生矛盾，现在我倒是有些怀念他了。”
车内终于安静下来，氛围随之变得凝重。
直到驶入庄园时，小黑收拾好情绪，正色道：“你以后坐副驾驶，小姐不喜欢有人坐她旁边，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只能在背地里发生，我们之间的谈话只限你我，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放心。”
许应九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为了让他安心，还是作出了承诺。
小黑点点头，“哦，吃了早餐，我带你去领装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