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上大伯的汽车，离开了医院。
我心里一直没从爷爷的话中回过神来，奶奶很疼爱我，希望我尽早生子。
苏敏现在怀着女儿，是赶不及了，吴文静已经生了一个男孩，并做了绝育手术，而且，她曾经说过了不再有生小孩的想法。
那么，短时间有可能跟我生小孩女人，只剩下刘美芳和赵淑兰了。
拿出手机，给刘美芳直接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可不可要一个孩子？
等了一会儿，没有答复，哦，可能是时间太晚了，她睡了吧，都快深夜12点了。
回到病房，张国彪还在跟奶奶低语，述说着自己的不舍，为自己过去的行为道歉。
我看着护士给奶奶打着点滴，药杆上挂满了药水袋子。
内心多希望奶奶能清醒过来，探讨一下自己的处境。
“哥，让奶奶睡吧，你也休息一会儿。”
“弟，心里难受。”
“我也一样，但难受也要去承受，我们是男人。”
跟张国彪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手机突然收到信息。
“武彪弟弟，我真的很抱歉，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是刘美芳的回复，她拒绝了我，不愿意跟我生小孩。
心里好难过，没想到自己这么的失败，有点想跟刘美芳断绝关系的冲动。
“哥，我想去外面买点酒回来，不能喝醉，就喝一点。”
“为什么？”
“心里巨难受。”
“弟，奶奶跟我亲，你不能比我难过，你很累吗？我看美彪忙的都没时间回家了。”
“身体和精神都快累垮了。”
“行了，你在这里，我去透透气，买些吃的回来。”
随着张国彪离开房间，心里更加烦躁。
短时间能为我生小孩的女人，只有赵淑兰了，这女人，还在为自己的爱情苦苦挣扎。
时间过的很慢，盯着透明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张国彪不久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我翻开一看，有一小瓶二锅头。
打开，闷了一小口。
真是酸辣啊，简直是虐待自己的胃。
这是不是以一种难受去掩盖住原来的难受？
还是以毒攻毒、伤上加伤？
真的不能喝醉，奶奶需要人照看，一瓶药水打完了还要叫护士进来，更换药袋子。
张国彪也坚持不住了，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在手机上定了闹钟，每半个小时响一次，提醒自己看着药瓶。
叫护士进来更换了三次药瓶，天才放亮了。
张国彪睡的不舒服，刚刚醒来，就听到奶奶的梦语。
“么孙，么孙·······”
“弟，奶奶怎么叫你了，为什么不是叫我？”
“你个猪头，奶奶已经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她是在叫我，以后照顾你，她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了。”
“奶奶，呜呜·······”张国彪又开始哭了起来，他的依靠，就要崩塌了。
看了一眼最后一袋药水，我走进洗手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当护士进来，拔掉最后的药水针管时，大伯带着伯娘、张美彪进来，随后，母亲和哥哥、嫂子也拿着食盒进来。
“妈，爸还没消息吗？”
母亲摇头。
“畜牲，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了？”
“他是你爸。”
“他更是人家的儿子！”
“小武，你怎么喝酒了？”
“大伯，奶奶昨晚有说梦话，但没有醒来，现在，女家属给奶奶擦身子，我们男家属去外面。”我站起来说道。
于是，伯娘、我妈、嫂子和张美彪在病房里忙碌起来。
“小武，大伯早就想跟你说一声谢谢了。”
“大伯，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了？”
“我这个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让你给弥补了，两个小孩，都让你带上了正道。”
“他们的本性也不差，只是缺了一点点指引。”
“是最重要的那一点点，我没做好，发自内心感谢你，你伯娘也一样，改天到家里陪我喝一杯。”
“先把儿媳照顾好，对了，别让她来医院·······”
我看到父亲正匆匆赶来。
在门口，我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去了，连亲妈都不管了？赚钱真的比亲妈重要吗？”
“小武，我·······”
内心瞬间愤怒到了极点，又喝了酒，抓住父亲的衣领，一拳打在他脑袋上。
“小武！”
大伯、张国彪和我哥都过来抱住我。
“张成忠，奶奶时间不多了，你愧为人子，良心泯灭·······呜呜。”
我的哭喊声让母亲跑了出来，看到我打了父亲。
父亲听到我的话很震惊，整个人在颤抖，颤颤巍巍走进病房，跪在奶奶床前。
“小武，你怎么可以打你父亲，要招雷劈的········”母亲开始哭泣起来。
“放开我。”我挣脱了其他人的束缚，走进病房。
“小武，你不能再打你父亲了·······”母亲担心地喊道。
我走到病床前，跪在父亲旁边。
“对不起，冲动了·······”
“你，你做的好，是我没尽到儿子的责任，该打。”父亲已经泪流满面了，伸手拍着我的肩膀。
“医生说，最多一年的时间·······”
“呜呜······”父亲再也忍不住了。
“么孙。”奶奶醒了，开口说话。
“奶奶，我在，我在。”我站到奶奶边上，伸手抓住她的手。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么孙，我的好孙子，张家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奶奶，过去了，我现在过的非常好，还有不到一周，就举办我的婚礼了，一定会生个儿子。国彪哥也很快生儿子了，您很快就有曾孙子了。”
“唔，除了老头子，都在啊。”
“爷爷昨晚回去太晚了，等一下叫人接他过来。”
“成忠的脸怎么了？”
“妈，喂奶奶喝几口，不能太多了。”我赶紧转移话题，担心奶奶生气，儿子打老子，家里人都觉得丢人，肯定会被其他人笑话了。
“奶奶，我是大孙子·····”
“哦，大孙子要做爸爸了，成家立业，先把家里搞好了，有困难就去找么孙，他会帮你的。”
“奶奶，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