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方鸣州逐渐远离的背影,阮声声一时说不出话。这也让她想起对玄天宗满心失望的叶青菡,方鸣州会不会也是这样,以为自己进入了名门正派,最后却看透了正派下的龌龊。
她走到桌旁拿起那本书,这只是一本普通的修炼手册。看起来有些年头,书纸已经泛黄打卷。
翻开第一篇,熟悉的四个字映入眼帘。
落叶无根
阮声声:……
又是他。
曾经叶青菡就告诉过她,在季知节书房里曾见过这个笔名的书,而她的離光苑同样也都是这个名字的书。
现在方鸣州告诉他们,这个叫落叶无根的是当年创立玄天宗的人之一,但这个人早就离开玄天宗不知去向。
她盯着这几个字陷入沉思,四个人一起创立的宗门,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这个人和其他三人决裂从而离开。
四个人里她已经接触过两位,显然不是什么好人。由此可见那个叫玄虚的更不是好人,且还是坏人头子。
那剩下的这个是不是因为和他们理念不同,从而产生分歧,所以离开玄天宗。
那…離光苑里面的那个落叶无根又是谁?他们俩难道是同一个人?从玄天宗出来后来了魔界当官,找到接班人后又隐居?
这人图啥呢?
她将猜想一股脑地告诉沉默中的景肆,他在那就跟睡着了似的。
“我现在觉得这个落叶无根就是上一任魔界头子,爱写书的习惯一毛一样。”
阮声声搬了个椅子坐到景肆身边分析着。
在这待了这么久,她发现这个世界的魔尊并不是一个坏的代名词。它只是一个职位的称呼,身份的象征。魔与人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对立,都是生命,都是有血有肉。
打个更确切的比方,同样都是猫,我是加菲,你是狸花。
现任魔界头子景肆:……
他重重吐出口气,把还在巴拉巴拉说话的阮声声搂在怀中,“最近不要出门,老老实实地待在魔宫,一切交给我。”
阮声声的脸挤在他怀里变了形,还是认真的建议,“我觉得这人还是蛮重要的,否则方鸣州不会冒着风险特意告诉我们。”
“我会去派人找的。”景肆将下巴放到阮声声的头顶,低声说着。
“你说…季知节在我的脑袋里知道了什么,才会让他把矛头指向我。”她思虑着,把脑袋从景肆怀里支楞出来。
景肆把她的脑袋又按了回去,“好好想想,被搜魂之前都知道些什么。”
…这间隔时间太长了,上哪想去。
“给我一晚上时间,我头悬梁锥刺股也要想起来。”
她向景肆保证着。
景肆没说话,抬手轻抚着她的背,阮声声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抬眼问他,“你怎么了,从方鸣州走后就蔫了吧唧的。”
“没事,想着如何给我们声声一个盛大的昏礼。”景肆话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阮声声不争气地害羞起来,将脑袋埋在男人胸膛。声音细若蚊蝇,“太快了吧…”
“快吗,青缇把请帖都快写好了。”
阮:……
青缇是怕你岁数太大没人要,所以那么着急吧。
“那好吧,我勉强同意了。”
景肆起身将人带回了離光苑,还把那几只小龙也叫了去。
五个小龙在景肆的帮助下都可以化成人形,一个个乖坐在凳子上,像是等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他们的衣服都是自己的本命色,黄的黄,绿的绿,最耀眼的还属嘟嘟,一身芭比粉。
阮声声:…幸好景肆是黑色的,他要是绿色的,岂不是得跟个蚂蚱似的。
景肆坐到他们对面,拿出当族长的气魄,对五个家伙进行问话。
“和孔汐姑姑一起生活时,她可有向你们讲族内发生的事。”
阿黄抢答,“有的,孔汐姑姑说我们应龙族曾经有一百多条。”
“还有呢?有没有说过应龙族在被灭族前发生过什么?”
这个问题出口,小龙们集体沉默。
阮声声这时从屋子里出来,拿出新鲜的生腌青梅。好久没做都有点手生了,正好那这些小龙试试水。
“哪只小龙想起来,哪只小龙先吃。”
她将一碗青梅放到他们几个眼前,准备用食诱的方法。
他们因为刚化形,有时还控制不住一些东西,比如汪汪就把口水流了出来。
几只小龙纷纷开始转动脑筋,想孔汐姑姑和他们说过的话。叽叽喳喳地你一句我一句,就差把龙族的繁衍史说出来、
最后她与景肆整理出几个有用的信息。
一,族内用来传承的灵石都是由族长保管,这块石头不一般,但只有在族长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二,应龙族是不可以干扰人类秩序,所以大多数的龙都足不出户。
三,曾有一个人类去过巫溪山,他曾想进到巫溪山内观看,但是被拒绝了,因此在巫溪山外逗留很久。
四,孔汐姑姑带着五个蛋逃跑时,曾回头看过一眼。巫溪山前面那条河被死去的应龙染红一片,那些没被雷击中的龙好像被什么东西绞杀了。
五,孔汐姑姑认为应龙不会遭受天雷,一定是有人窥探族内宝物所以在巫溪山引来天雷。
有用的就这五点,剩下的都是鸡毛蒜皮。
“孔汐姑姑说的宝物你们知道是什么吗?”阮声声问。
小龙们集体沉思。
小白思量着说:“灵脉吧,我们族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灵脉。”
汪汪随后补充,“还有灵石,孔汐姑姑说我们龙族的千年传承都在里面。”
阮声声:……
还是那两样,这龙族就没敛点金矿银矿啥的。
看他们说得差不多了,阮声声把青梅递到他们面前。想着景肆没尝过,捏出一颗递到他嘴边。
刚想问他好不好吃,就见景肆嘴一张一闭,把一整颗青梅吞了进去。
阮声声:……
“你没事吧!?”她吓得立马掰开景肆的嘴查看。
“大惊小怪地作甚。”景肆按在她的手,丝毫没有异样。
“你怎么不吐核儿啊?”
“…吐什么核儿?”
阮:……
她转身表演个龙口夺食,在小龙们的嘴里抢过来一颗,拿到景肆面前掰开,让他伸手去摸。
“这个软的是果肉,可食。这是果核儿,不可食。轻则咽不下去,重则一命呜呼。”
景肆听后满不在乎,“哪有那么吓人,我之前也是吞下去的。”
“…你之前?之前在哪吃的?”阮声声抓住破绽,一语道破。
景肆:……
暴露了。
“没什么。” 他心虚地摸摸鼻子起身走开。
几只小龙吃得直舔手指,最后依依不舍地从離光苑离开。
看景肆躺在圆床上,阮声声也蹦上去缠住他。趴在男人身上,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她就喜欢掐景肆腰上的肉,景肆没有痒痒肉,她要给他开发出来。
“坦白从宽,你之前是不是偷吃过我的青梅。”
景肆被捏得心痒,抓住阮声声的手腕转守为攻。
阮声声只觉得天地调转个个,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景肆双手杵在她身体两侧,鼻尖的呼吸与她的来回冲撞。
阮声声不知所措地吞下口水,还在外面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
可景肆也没再有下一步动作,就那么静静地杵在那…
阮声声有那么看着他杵着。
好半晌,他调整好呼吸。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哑,“声声,你真当我是坐怀不乱吗?”
阮:……
“不…是吗?”
景肆弯唇轻笑,“声声真是没心肝。”
阮:…原来你忍得那么辛苦啊,我还以为你真是柳下惠呢。
“那…”
“我要把我们最美好的那次留在洞房花烛,声声不要挑战我了好吗?”
不等阮声声话说完,景肆表情认真道。
阮声声:……
他大拇指在女孩光滑的脸蛋来回摩挲,而后低头落下重重一吻,将人搂在怀中。
阮声声被紧紧抱着,卡嘛卡嘛眼睛,砸吧砸吧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
景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