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声声瞥了眼他们出来的包厢,虽不及她那间宽敞,却也没他们说的那么简陋。
回到包厢,三人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自己的座位和容玉中间正好隔了三个人,此刻已经被这三个人填满。
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阮声声心里一阵无语。等容玉回来自己怎么和他解释?说自己趁他不在表演大变活人?
青缇指着景肆身边的位置,“阮姑娘别客气,快坐。”
阮声声:……
自己刚要开口把三个人委婉的请出去,或者自己去隔壁包厢。这时,门被咯吱一声推开,清朗的声音随之响起,“阮姑娘你看我拿……”
声音在看到屋内多出的三人瞬间戛然而止。
阮声声尴尬地扶着额,不知该怎么和容玉解释。
程梓却很自来熟的从座位上起来,接过容玉手中的酒壶,“拿什么东西,太见外了,你是阮声声的朋友就是我的兄弟,快请坐。”
容玉脸色稍变,看样子也很无语,但还是保持风度的面带笑容,“魔尊今日竟有如此雅兴,来用民间餐食。”边说边走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
景肆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整个魔界都是本尊的,自是想去哪就去哪。”
看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阮声声心中疑惑。
容玉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普通人哪有勇气和景肆这么说话。
可一个能和景肆都不客气的人,怎么会屈尊降贵到倾夜楼唱戏。
五个人就这样尴尬的连着坐成一排,以容玉为首依次是程梓,青缇,景肆,阮声声。一个容纳可以十来人的大桌子,硬是坐出紧巴巴的感觉。
小二推着餐车将一道道菜品端上来,除了阮声声要的烤乳猪,其余都是绿油油的素菜。
程梓叫住小二,语气不满,“你们店是和尚开的吗,全都是青菜,快把你们店内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小二吓得冷汗直冒,颤颤巍巍地说,“这些都是这二位点的,魔尊大人的膳食已经在准备了,都是店内的招牌菜。”
程梓:“动作快些,再上两坛子雄黄酒。”
“好好好”,小二连忙应着退出去。
程梓把刚才从容玉手里拿过来的酒壶打开,鼻尖凑到壶口嗅了嗅,而后看向容玉语气嫌弃,“容公子酒量不行啊,还喝果酒,这都是女人家喝的。”
容玉对于程梓的挑衅不以为然,“本就是拿给阮姑娘喝的。”
果酒是用水果酿造而成,度数不高还带有水果的香气。
阮声声听到这坛壶酒是给自己的,便起身想拿。谁料,程梓却快她一步,将壶嘴对着自己的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酒壶不大,可程梓的嘴很大,没几口酒壶便空空如也。
喝完还对着阮声声摆摆手,“这酒一点也不好喝,你别喝了。”
阮声声:……
不好喝你还都喝了。
尴尬两个字简直写满她一脸,自己以后还有脸见容玉吗。
为了缓解尴尬,她拎着茶壶给自己斟了杯。
这时,一根骨肉匀称的手指,向她的茶杯旁推过来另一个茶杯。
是景肆,他把自己的茶杯推了过来,就像是在说:给我也倒一杯。
拎着茶壶的手还没收回,她直接将茶杯蓄满。
景肆捏起茶杯直接仰头一饮而尽,仿佛喝的是酒不是茶。
阮声声也要捏起茶杯一饮而尽,想要用茶水喝醉自己,喝醉了就不觉得尴尬了。
她与景肆一起将茶杯噔的一声放到桌子上,阮声声刚要再给自己倒杯茶,那根手指又将茶杯推了过来。
仿佛说:你再给我倒一杯。
阮声声:……
她又给景肆到了一杯。
来来回回好几次,阮声声都快喝饱了景肆还在向她这边推茶杯。
正好这时小二推着餐车进来,端上一盘又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还端上两大坛子雄黄酒。
她没有再给景肆续茶,而是把筷子放到他手边,轻声说:“魔尊大人吃点东西吧,水喝多了容易水肿。”
你是水牛吗,这么能喝水。
景肆闻言眉头微微隆起,似有些为难,“我看不到。”
阮声声:ʕ⊝⍛⊝ʔ**
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这么奇怪。
景肆见阮声声没什么反应,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吃吧,我夹菜不方便就不吃了。”
阮声声:!!!
喂!这还是她认识的景肆嘛。平常都是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今天怎么化身可怜无助的小奶狗了。
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阮声声对着景肆试探的问了声,“魔尊大人,你没事吧?”
景肆听到后微微侧头,嘴角带着抹宠溺的笑,“昨天不是还唤我景肆,今日怎么又叫魔尊大人,是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吗?”
阮声声:……
她低头仔细在地上看了一圈,想找个与她身材合适的地缝钻进去。
景肆今天到底怎了,说话奇奇怪怪的。昨天叫他景肆是因为他把她从高空扔了下去,又不是别的,到他的嘴里好像两人关系有多近一样。
为了让景肆说出的话不再雷到自己,她将距离最近的几道菜统统加了一筷子放到他碗里,“魔尊大人还是吃饭吧,我们食不言寝不语。”
景肆满意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准确无误的将菜送到自己嘴里。
男人吃相很优雅,不急不缓,每吞咽一次都连带着喉结滚动一次。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景肆吃东西,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好几秒。景肆感受到女孩的目光,语气比刚才还要宠溺,“声声再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阮声声:……
身鸡皮疙瘩一瞬间从脚后跟起到天灵盖,赶紧把目光收回来捧起乳猪狠狠地咬一口。景肆要是再不恢复,她就吃乳猪把自己噎死。
那边,程梓搂着把无语写了满脸的容玉,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他将斟满雄黄酒的杯子送到容玉嘴边,“兄弟,喝点雄黄酒,养身体的。”
容玉感受到雄黄的味道,眼中划过抗拒,伸出食指与中指点在酒杯,将其推向一边,“还是用餐吧,一会我还要与阮姑娘去水亭芳华,喝醉了不好。”
程梓捅了捅身侧的青缇,向他示意。
青缇接收到示意,一拍大腿,“太巧了不是,我们一会也要去水亭芳华,正好一起吧。”
还在和乳猪做斗争的阮声声听到后,满脸不解,“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去那干嘛?”
程梓:“谁规定老爷们不能去了。”
阮声声还要再和他分辨两句,就听容玉语气淡淡,“也好,一起去吧,租两个船就是了。”
听容玉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啃乳猪。
就当阮声声以为大家可以消消停停的吃顿饭时,景肆又开始发难。
“声声是不愿意我们跟着吗,昨日不是还说要和我形不离嘛,今日怎就变了。”
“噗!”
“咳咳咳咳…”阮声声一口茶水差点没呛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