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声声再次睁眼,自己还泡在温泉池内。景肆已整理好自己,站在玉阶之上。她从水中爬出来,用灵气将自己烘干。
两人都未开口,一股尴尬的气息游荡在两人之间。
景肆看起来很平淡,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
她清清嗓子,率先打破尴尬,“刚才另一个神魂和我说话了。”
“说了什么。”景肆的回答几乎是无缝衔接。
“说的……玄天宗。”
阮声声深思,为什么自己会多出个魂魄,还告诉她“玄天宗”?她想起季知节口中的师妹,如果那个师妹是这个世界的分她。会不会是那个师妹死了,魂魄没地方待所以就藏到她的身体里。告诉她玄天宗,是因为想家了?
可是什么时候藏的,自己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真是越想越奇怪,越想越想不通。
如果真的和玄天宗有关系 ,自己好像真的需要走一趟。得让逝者安息,她会送那个魂魄回家的。
阮声声看景肆又不说话,自己在这怪尴尬的,随便找个理由离开了。
她没有看到,男人在确定她离开后,再也支撑不住淡定的模样……
未来几天,景肆都没有来離光苑找她。不过也好,免得见面尴尬。
她每天都会按时修炼,按时练剑。自己也曾几次入定神府,想从光团那问出点什么。可那个傻光团除了蹭她,什么都不说,她只好放弃。
这天,阮声声找了件水蓝色长裙穿上,因为没有穿衣镜,她只能站在水池边通过反射映出自己模样。
白笙嗖的一下从水中一跃而出,化成人形对着阮声声一顿拍马屁,“猪人,你真是沉驴落雁,闭月揪花。”
阮声声:……
本来穿漂亮裙子自己心情挺好的,被他这么一夸全毁了。揪着他耳朵坐在石桌旁,告诫道:“是主人,不是猪人。”
白笙委屈点点头,“好的猪人。”
阮声声:“……算了,你要不叫我阮姐姐吧。”
白笙:“阮唧唧。”
阮声声扶额,“罢了罢了,还是猪人听着顺耳点。”
她整理下自己的乾坤袋,对白笙摆摆手,“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看家,不去乱跑。”
听说魔城的倾夜楼里来了为玉面公子,不光品相面如冠玉,更是长了副绝世好嗓。一夜之间成为魔城里的红人,俘虏无数少女芳心。
她掂了掂钱袋子,自己今天就要去会会这位公子。想她没穿到这之前,也是见过无数的鲜肉美男。
倾夜楼,顾名思义,夜都为之倾倒。
阮声声站在这座楼下时,心情别说多激动了。整座楼足足有五层之高,雕栏玉砌,古朴典雅。时不时从里面传来欢呼喝彩之声。
一楼守在门口的灰衣侍从见阮声声杵在那半天,上前恭敬询问,“姑娘可是来捧玉面公子的场?”
阮声声点头。
侍从粲然一笑,侧身举起手向阮声声介绍,“我们家是按楼层收费的,戏台在三楼,所以三楼最贵,需得五百块魔石。其次是四楼五楼二楼一楼,每层下降一百块。”
!!!
五百块!他们怎么不去抢。是魔界物价太高,还是他们太会营销,这都相当于现代的五千块钱了。
摸了摸自己的钱袋,算上上次从青缇那里赚的二百五十块,就剩不到一千块魔石。三楼的座位就要花掉一半的钱,她自然舍不得。可是其他楼层一定看不到玉面公子的脸,自己岂不百来一趟。
看阮声声不吱声,侍从的笑容有点支撑不住,“姑娘到底考虑好没有,距离玉面公子演出还有两个时辰,入楼费只需五十块魔石。再晚些便每半个时辰涨五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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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会涨价,物价局知道吗!
“姑娘你考虑好了吗?”侍从失去耐心,催促道。
她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最后还是心疼她来之不易的魔石,选了第四楼。希望那位玉面公子没事可以活动脖子,抬头看看她这位穷鬼。
跟随侍从进到楼内,里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整座楼呈现一个回字形,四周是宾客入座之处。楼中坐落一高台,刚好与三楼平齐,上面正有位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底下人在讲到精彩之处纷纷鼓掌叫好。
阮声声咬牙交了四百五十块,领到一枚令牌。每个楼层会人有把守,进出需出示令牌。
她出示令牌后便在四楼找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立马有侍从送来糕点和茶水。在确定茶水是免费,她才敢下嘴。
甜甜的桃花酥和清香微苦的茶水,别有一番风味。玉面公子出演还有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她百无聊赖只能支起耳朵听听楼下将书的故事。
讲书先生是个约莫三十岁的年轻男人,穿着个雅青色对襟长袍,手里拿着折扇时不时晃两下。故事讲的是魔族与人族大战的故事,魔族将士在魔尊英勇的带领下成功击退人族。
阮声声对打仗的故事不感兴趣,听的只打哈气。早知道自己从书楼里拿一本话本子好了,免得在这傻待着。
“姑娘可是一个人?”
就当她脑袋快杵到桌子上时,一道温柔男声蓦地响起。
阮声声抬头,就见自己身侧不知何时站个位俊雅公子,白衣翩然庭树玉立,一双狐狸眼满含笑意地望着她。
那人见她不说话,又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啊?”阮声声从惊艳中回神,立马指着对面的位置忙不迭道:“请坐请坐,我自己一个人。”
阮声声如果有尾巴的话,估计都要翘起来左右摇摆。今天是撞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有美男和她同座。
白衣人看她的样子抿嘴轻笑,整理衣摆坐到阮声声对面。离得近了,男人美貌直击她的心巴。他笑得和睦,嘴角淡淡勾起,配上那双狐狸眼总给人一种又疏离又亲近之感。
阮声声刚要介绍自己,就听对面人先一步开口,“让在下猜猜,姑娘可是姓阮,名笙笙。”
“你怎么知道我叫阮声声!”阮声声捂着嘴巴惊呼。
男人轻笑,眼中划过抹异色,轻声道:“这是个秘密。”
随即又开口道:“在下名唤容玉。”
“你好,唤公子。”阮声声礼貌问好,心想:头一次听到有人姓“唤”的。
容玉:……
他耐心地矫正道:“在下姓容,名玉。”
她尴尬一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打了招呼。
两人品着糕点喝着茶,侍从见容玉在这坐着,忙又端了几盘糕点,和一壶上好的枬木茶。阮声声沾他的光跟着蹭了几杯,茶香四溢口感回甘,果然是她的免费茶水比不了的。想来容玉应该是这里的贵客,侍从才会这么巴结他。
容玉性格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文尔雅,说话也是绵言细语。她天生就对这种男生没有抵抗力。在魔宫时以为青缇是这样的人,后来发现青缇是温润的脸逗比的心,根本表里不一。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闲聊,容玉就像有特异功能一般,不光猜中了她的名字,还知道她不是魔族。阮声声问他是怎么猜中的,他只会神秘一笑,说出那句,“这是个秘密。”
……
魔宫
魔王殿
景肆坐在位置上神色厌厌,面向殿中站里的两人,声音冰冷,“什么事。”
程梓看着身边的白衣白发,表情呆呆的人,严肃道:“属下今日去離光苑,发现阮声声居然在苑中私藏男人,而且还是个妖族。”说着伸出手指向旁边用力一指。
白笙没见过大场面,差点被程梓伸过来的手指戳到,身子一个瘫软坐在地上语无伦次道:“我我我是好,妖。而且我现,在性别未知。你不能说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