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去拿银子了,沈玉在家写着开学堂需要什么东西。
如果小乔在就好了,她已经算是出师了,她可以帮帮自己。
房子倒是不急,等拿着钱再去看也不迟。
陆江被推进屋的时候就看见沈玉在桌上写字,“沈玉,我……”
“谁叫你进来的?这是我的私人房间!你,出去!”沈玉有些反感这人不打招呼就进自己的卧室。
陆江直接傻掉了,沈玉怎么那么凶?小七赶忙把轮椅推出去,免得两人吵起来。这两人他谁也得罪不起。
沈玉走到门前,“陆江,进别人卧室的时候是要敲门的。还有,我这几天很忙,除了治病的事不要来烦我。”
“啪”的一声,门被狠狠地关上。陆江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
小七把陆江推到院中,一起看鱼好了。
“小七,她对我好冷漠……”陆江此时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他浑身散发着孤独又破碎的气息,趴屋顶的楚怡跳下来,“你现在这样子沈玉看了估计会心疼,那你就有机会了,我去叫她来看看。”
“你不准去!”陆江吼道,楚怡都吓了一跳,这人还从来没有跟她急眼过。
“喂,不至于吧,真喜欢上了?”楚怡其实是不信情情爱爱的,她认为陆江只是想玩玩,只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陆江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失魂落魄,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
沈玉第二天就去买了两个挨在一起的房子,把墙壁打通,大概可以坐五十个学生。
她思索着学费的问题,她其实不想收学费的,可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她也懂。
房子在装修,沈玉每天除了给陆江针灸按摩,就去采购些物资。
陆江也没有再缠着沈玉,每天冷着一张脸,沈玉乐得轻松自在。
“小乔,小飞,何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沈玉正准备出门贴告示呢,没想到就看见门外的三人。
“嫂子!”
“师傅!”
“嗯,长高了一些。”沈玉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两人都笑得眼睛眯了起来。
何庭轩在旁边说道:“是顾平写的信,叫我们过来的。听说你要在府城开学堂,教人学医?”
“对啊,我正准备去贴告示。走,我带你们去学堂看看。”
学堂的牌匾都做好了,叫做【济世堂】。
一行人帮着贴了告示,沈玉又去找些小乞丐:“帮我把济世堂招学徒学医的消息传出去,不限性别,年龄10-15岁最好,天赋好的不要学费。到时候来找我领钱。”
“我们可以去吗?”小乞丐怯怯地看着她。
沈玉笑眯眯的摸了下他的头:“当然可以,我们学堂还差十个扫地的,包吃,三十文一个月,你有小伙伴可以一起来试试。”
小乞丐听了急忙回家找大哥编童谣去了,还有要选几个勤快的人去做扫地的差事。
“小玉还是这么善良。”何庭轩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
沈玉不恼,她习惯了,“不是我善良,是我家相公善良,这钱啊都是他出的。”
何庭轩:“……”有必要这么秀恩爱?
陆江的最后一次针灸按摩时间也快到了,这几天小乔和顾飞一直住在平安堂。
府城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小乔了,知道她是沈玉的徒弟后,都来找她看病。
没过多久全府城就传遍了沈神医要来学堂招学徒的事,有天赋的还不要钱!
众人纷纷奔走相告,一些偏僻的村子也知道了这事,暗自打算着那一日要带着自己娃去试一试。
最后一次扎针,陆江和沈玉都没有说话,小七倒是在一旁急得嘴都长泡了。
这气氛太吓人了,“沈大夫,这是最后一次扎针了吧?”
小七想给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大人每天晚上抱着他嗷嗷哭,自己还往人家伤口上戳刀子。
沈玉收好银针,“是啊,今天还是不要下地,明天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陆江躺回床上,小七出门透透气。
看见沈玉提着包袱出门,他惊道:“沈大夫,你要走?”
“对啊,治好了病我就该走了,再见啊。”沈玉走的潇洒。
小七惊恐的回屋,果不其然,陆江正扶着屏风想出门。
小七一个手刀过去,把他放倒,抱回床上。“沈大夫说了,你明天才能下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活不了。”
——
沈玉特意选在吃过午饭后半个时辰开始招生,她怕有的人太远了赶不来。
沈玉之前培训过他们,最简单的测试就是让人在草堆里找出刚刚看过的药草。
楚怡也来帮忙了,来人分成六队,安静的等着测试。
通过测试的有四十多人,大多数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这个阶段的他们记忆里最好,精神更集中,也更容易分辨出草药。
第一批学徒测试比较难,这是沈玉准备教出来以后开学堂的夫子,自然要年轻一些的。
来的女孩子比较少,来了五个测试的,过了三个。
沈玉对着人群道:“大家可以回去再宣传下,济世堂明天还会收一些女学徒,只限女孩子,家里有女儿侄女什么的可以来试试,天赋好的不收一分钱,包吃包住!”
有孩子过测试的问道:“那我家孩子过测试的多少学费?”
沈玉看着这一批颇有天赋的学徒,狠了狠心道:“两种缴学费的方法,第一种学费二两,食宿费一两。第二种不要学费,需要签合约,学成后给济世堂打工三年。”
这是沈玉想出来最两全的办法了,“好了,过测试的孩子带着父母来我这选择缴费方式。”
沈玉和何庭轩开始记录,两人动作很快,一会儿记完了。
打发走围观的人群,沈玉正准备休息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请问,你们还收学徒吗?”
门外站着许多小乞丐,是那天沈玉找他帮忙的那个人,他身后跟着一些小孩,衣服洗得发白。
他们怕吓着那些来测试的人,那些人一向不喜欢他们。他们就等着人群散了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