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睡不着了,扔下高伯演一人进了空间。
空间里早就过了收获的季节,她又得来一次“秋收春种”了。
等忙完了,陈鸢才给两个孩子穿上保暖衣,然后穿上了厚棉衣,最后又套了一层罩衣,带着两个孩子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就听到楼底下叮叮咣咣的敲东西的声音,陈鸢领着两个孩子下了楼,除了门外的声音,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陈鸢去了厨房才看到孙大娘、康嫂子和三个孩子围在锅台边。
看陈鸢领着两个孩子进来了,康嫂子立马“弟妹快过来,趁着做着饭到这里来烤烤火”
等陈鸢领着孩子一起做饭灶边的时候才知道,厅门被冻住了,怎么都打不开,四个男人拿着凿子、斧子从窗户跳出去凿雪去了。
也是几人开打了窗户,大家才看到外面的雪已经堆积了一尺多厚,这还是昨晚睡觉前才扫过的,所以四人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先是扫雪。
除了被冻在甲板上和船壁上的雪,其余的都扫到了河里。
陈鸢下来没一会大厅的门终于打开了。
被门耽误了半早上,匆匆地吃了早早,四人就去撑船去了,本来今天中午就能到清水县的,现在看来得到下午了。
果然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船才到了清水县渡口。
渡口直至城门都没看到几个人。
大雪早上就停了,可是天还是阴沉沉的,似乎是在憋着,准备放个大招。
陆地上的雪已经没过了高伯演的小腿,马车是没法推下来了,高伯演和殷放只好骑了两匹马朝城里奔去。
女人和孩子们还在厨房里待着,厨房里时不时的烧个水什么的,好歹还有些余温。
刘干也出去砍柴去了,只有石桥一人在大厅里守着,对于刘干的外出几人都没意见,第一,经过前两天的经历,大家对陈鸢的身手已经非常的了解,大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第二,就这天气,手都快伸不出来了,谁没事还出来抢劫,就算真有人抢,谁会舍近求远的来城外。
晚饭前,刘干先挑着两担柴回来了。
柴火都有些潮湿,暂时没法用,只好先在大厅里晾着了。
趁着天还没黑,刘干和石桥两人又用油布在船尾给几匹马搭了个棚子,材料实在不够,只围了三面,剩下的一面拆了几个麻袋,随便的缝在一起,绑了上去,这样几匹马好歹有了遮风挡雪的地方。
至于妇女儿童们,早就把厨房当做阵地了,除了睡觉、上厕所,其他时候绝不出来。
直到过了晚饭,高伯演和殷放才回来,这时外面又下起了雪,比昨晚还大。
两匹马身上都挂了四个麻袋,高伯演和殷放每人身上挂了几个火盆,两个人即便穿着斗笠蓑衣也变成了雪人,至于陈鸢是怎么知道每匹马都挂了四个麻袋的,那完全是根据马背上的几个雪堆分辨出来的。
四个麻袋再加上麻袋上的雪,马背都要压弯了,真是辛苦这两匹马了!
人和马费力的上了船,几人把麻袋上了雪扫干净抬进了大厅,刘干去把两匹马牵到了马棚。
八个麻袋四麻袋的木炭,四麻袋无烟煤,外加八个火盆依次摆到了大厅。
“小高,殷放先洗手吃饭,饭给你们热着呢”
饭后,殷放手舞足蹈的描述着他们此次的行程。
原来两人进城后发现县城里冷冷清清的,找了好多家商铺根本没有卖煤炭的,也是普通商家哪有资格贩卖。
两人又找到了官府售卖处,别说煤炭了,连根木柴都没有,两人以为,官府的人故意不卖囤起来留给自己人用了,便查探了县衙,发现县官老爷正在柴火堆前烤火呢。
又在县衙各处转了转,发现确实没有炭,两人才不甘心的离开了。
至于火盆就是在县衙仓库里顺来的,除了他们带走的这些,仓库里还有不少,也不知道衙门里囤这么些火盆要干什么。
出来后又在县城逛了一大圈,一块碳都没弄到。
两人只好去了城外的五里坡上砍柴火,想着多砍一些,好歹也能坚持一两天,谁能想到运气那么好,殷放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深洞里,就在里面发现了三十多个麻袋。
看着兴奋的殷放,高伯演笑而不语。
“可惜了我们力量有限,只能搬这么多”殷放很遗憾,越说越觉得可惜“不行,我得再去几趟,把剩下的都搬回来”
高伯演拦住了他“你等会,咱们准备准备再去,争取把剩下的一次性都弄回来”
“准备什么?”
“弄个雪橇车!”
“可是用什么弄?”
“我记得底舱还有些船板子,咱们搬上来”
康嫂子:她怎么不知道底舱还有船板?难道是当时下面太暗了,没看清?一定是这样的。
这时陈鸢看到孙大娘欲言又止的,便问道“大娘,你有什么事?”
大家听到了陈鸢的话都看像她。
“那个,这会不会是什么人藏在那里的,万一人家之后去拿发现没有了怎么办?”
高伯演对着大娘就是一顿洗脑“大娘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洞里的灰尘那么厚,足以证明好几年没人去过了,那么久了再加上这两天这么冷都没人去取,想来已经无主了。
更何况东西藏的那么偏僻,那么深,想来也是见不得光的,朝廷的东西都干私藏,想来那人也不是个好人,咱们不用不是便宜了他吗”
陈鸢瞥了高伯演一眼,心道,你不就是那个坏人吗!
接下来开始分配物资,为了能省点碳,孙大娘、康嫂子和两个孩子睡一个房间;刘干、殷放和石家兄弟俩一个房间,陈鸢四口还是一个房间,每个房间分到两个火盆、一麻袋木炭、一麻袋无烟煤。
剩下两个火盆和两袋木炭和无烟煤放到厨房,大家已经一致决定将厨房当做活动间了。
安排好一切,高伯演和刘干就开始做雪橇,叮叮咣咣的一阵敲打之后,雪橇成型了。
陈鸢一看,不就是把几个小的木板拼成了一个大的吗,这也能叫雪橇?
高伯演“嗯哼嗯哼”的清了清嗓子“条件有限,对凑着能用就行了”
随后高伯演、刘干和殷放,带着两匹马拖着木板出发了。
陈鸢把他们送到了地面上,脚一踩到雪地上就感到了不对劲,雪似乎硬了许多,已经不是那种一脚就能陷下去的了,得稍稍用点力才能踩下去。
等几人走后,陈鸢拿出了室外温度计,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温度计就从二十多度下降到零下十七八度了。
要说去年冬天,京城零下二三十度她还能理解,但这里地处江南,也有这么低的温度吗?
好像自从她来到这里后,这里的天气就没正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