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是一个人了,一时还有些不习惯。老爷子人不错,一路上从不瞎问,当然陈鸢也一样不打听,某种程度上讲她跟老爷子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陈鸢准备在此地等两天,等施家祖孙走远了再往京城去。
空间休养了两天,
第二天半夜,趁着夜深人静,陈鸢开着她的电动小汽车沿着官道继续前进。
她真是怕了白天的天气,坐在太阳下,即使带着斗笠什么都不干,也会不停地流汗,晚上开着小汽车兜风,又舒服又凉爽不香吗。
就这么晚上开车,白天睡觉,三天就过了府城。
这天清晨陈鸢来到了一个叫桃园村的地方。这里是府城外的一个小村子,距离京城200多公里,她估摸着,要是开车的话只要一晚上就能到京城。
“小朋友,你知道谁家有空屋子吗”陈鸢看着一个5、6岁的小女孩问道
“你问这干什么”女孩问
“我想借住一天,不白住,我给粮食”
“我家有,你去我家吧”女孩眼里露出希冀的目光
看着看着头大身子小,四肢皮包骨头的小姑娘,不忍心不答应“行”
“四妮,回来,咱们回家”小女孩叫道
陈鸢顺着小女孩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远处还有个小孩,全身上下已经与土融为一体了,不注意还真看不到。
小孩正在挖着什么东西,听到叫她,才一扭一扭,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走的近了才看到小孩嘴里嚼着什么,上身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衫,刚到大腿,下半身光溜溜的,全身上下都是土,腿和脚都看不出颜色了,就几根稀疏的头发也是枯黄,难怪能融到土里,简直是个小土人。
“四妮,都说多少次了,这草根得用水煮了才能吃”女孩教训着,从小孩嘴里抠出了草根
“走,大叔,我带你去”说着就去前面领路
大叔?虽然她身穿男装,脸也涂黑了,但也不至于那么老吧!“大哥”不配吗?
“跟你妹妹上车,我拉着你们”叫住小女孩
“我们也能坐车?”女孩又惊又喜
“当然,上来”陈鸢说道
女孩高兴的抱着妹妹坐在前面。大约是快中午了,太阳晒的慌,一路上都没人。
从村外一直走到村尾才到了她们“家”。
所谓的家就是两间破茅草房,一处屋顶还漏了个大洞,亏得现在是夏天,也幸亏这天不下雨,不然这房子早塌了。
“你们去那么远挖草根?”陈鸢问
“附近的都挖完了,我们抢不过别人,只能去更远的地方”女孩说着抱着妹妹下了车“姐,我们回来了”
屋里出来个跟小女孩一样的女孩,怀里还抱着个婴儿“二姐,大姐还没回来”
“都这会了,还没回来?三妮你领着大叔和四妮回屋里,我去找找”说完也不等别人反应就走了
三妮怯愣愣的看着陈鸢,没什么反应
陈鸢把马车赶到一个空着的草棚子底下,这也是除了两间草房子,这个院里唯一的建筑了。
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三妮,陈鸢抱着妞妞进了屋子里,四妮倒不怕生,跟着陈鸢就进来了。
屋子里有些闷热,能比马车强一点,摆设挺简单,一张大炕,一张矮桌,四个木墩子。两间屋子连着,另外一间有个灶台,灶上放着一口缺了角的铁锅,另有几个破碗,几副筷子,还有一口破口的缸。
一览无余……
就在这时三妮怀里的婴儿哭了,只见三妮一摇一摇的,手还拍着“哦哦,五妮不哭,姐姐马上就回来了,哦哦五妮最乖,不哭不哭”
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婴儿还是哭个不停。
“给我看看”,陈鸢说道,三妮有些犹豫,慢慢的走到陈鸢面前。
“稍等”,说着抱着妞妞跑向马车,在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木盆,妞妞就在木盆里。
不是她矫情,她想过把妞妞放到炕上的,只是瞥了眼后就放弃了,炕上尿还没干呢,还有一片黄黄的印记,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把木盆放到地下,接过三妮怀里的五妮,坐到木墩子上,拿根手指放到五妮嘴唇上,五妮“啊啊”的张口就要吃。这是饿的。
“你先抱着,我车上还有些早上剩的米汤,我去拿来”说着把五妮给了三妮,就去了马车里
五妮张了半天嘴没吃上东西,“哇哇”的哭的更厉害了
陈鸢从车里,实际上从空间里拿了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回到了屋子里
抱过五妮一勺一勺喂了起来,五妮吃的又急又凶,恨不得手直接伸到碗里,一口刚吃到嘴里就没了,然后啊啊的张着大嘴催着。
这边喂着五妮,四妮又哭了,“呜呜”的。
“四妮别哭,五妮还小,先让五妮吃,她吃剩了你再吃”三妮哄着
感情也是饿的,看着妹妹吃,给馋哭了。只是就五妮这胃口,剩下是不可能了。
果然,五妮一口气干了个精光。
看着空空的碗,“呜呜呜呜”,四妮的哭声更大了。
把五妮给了三妮,走去“车上”拿了一布袋黑面饼子,这还是为了装装样子,前些日子才酪的,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进了屋给了四妮一个,四妮抹了一把眼泪,拿起就吃,又拿了一个给三妮,“我等姐姐回来一起吃”三妮小声的说道
“五妮给我,你吃吧,这里多呢”说完拍了拍布袋子,又抱走了五妮
三妮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小女孩二妮跟她姐姐回来了。应该叫大妮吧,跟二妮一样黑瘦黑瘦的。
“你们怎么随便吃人家的东西”大妮说道
三妮怯怯的停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