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玉见状,目瞪口呆,只因她已经做好了承认的准备,可这结果却出乎众人的预料,孩子的血与宋扬的相融了,与章彦安并不相融,这是怎么回事?
梁王换了碗,应该被打回原形才对,为何结果没变呢?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雯玉疑惑的望向信郡王,但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叔,事实摆在眼前,侄儿没有撒谎,雯玉所怀的,的确不是我的孩子。”
雯玉早已看清了章彦安,当她亲耳听到他说出这番话时,她已经没有任何震惊,凉透的一颗心再无波澜,只是鼻翼还是不自觉的泛酸,暗恨自己瞎了眼,同时又庆幸自己早早的看透了他,不在他身上浪费感情。
假如当初她没有离开,继续待在他身边,试图用日常的温情去感化他,温暖他,估摸着他还是对她一如既往的冷漠吧?
早在陈家村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个热心肠的人,对谁都淡淡的,他那颗冰冷的心,永远都只会为瑾娴跳动,从前如是,现在也如是。
哪怕得不到瑾娴,他也不会为别的女人敞开心门。
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她才及时收回了自己的妄念,不再对他付出,彻底的远离章彦安。
然而老天戏弄,她被逮了回来,好在如今的她已经释然,不会再为这个薄情的男人而伤心,她心底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结束这一劫,赶紧带着孩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梁王亲眼目睹,的确无话可说,但有一点,必须追究到底,“梁氏是你的妾室,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败坏皇室家风,其罪难恕!”
章彦安虽不喜欢雯玉,但雯玉毕竟是瑾娴的表妹,他不能害她,还是得护她性命的,“皇叔有所不知,侄儿与雯玉早有不和,侄儿已然给了她放妾书,她早已不是王妾,有资格再嫁。”
“是吗?放妾书何在?”
章彦安拿出那封放妾书,侍卫接过,将其呈递于梁王,梁王接过仔细一看,眸光微眯,发现了异常,
“这放妾书只有你的印章,并无宗人府的印章,也就是说,你并未上报皇上和宗人府,那这放妾书便不作数,她仍旧还是你名义上的妾室。在此期间,她与别的男人生子,有损皇室颜面,更违背了女子忠贞的守则!”
放妾书还得宗人府盖印吗?雯玉并不晓得这一点,且她压根儿没看到那封放妾书。
当初章彦安跟她说,要等她喝下打胎药,才会将放妾书给她,她不愿配合,是以那封放妾书一直在他手里,她未曾见过,如今梁王说放妾书不作数,她不能跟别人生孩子,她又该如何辩解?
就在她六神无主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道坚定晰朗的声音,“是我诱拐了雯玉,是我令她怀了身孕,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们若要怪罪,怪我便是,雯玉她是无辜的!”
当初她发现自己有孕时,心中无比期待,期待着章彦安能留下这个孩子,承认这个孩子,只可惜她怀的时机不对,且他心中没有她的位置,不愿为她冒险,他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逼她打掉这个孩子!
现如今,却有一个人,不顾后果,毅然决然的站出来,为她顶下所有的罪过,为她认下这个没有血缘的孩子,宋扬的果敢深深震撼着雯玉!
她一直认为宋扬对她的好感只是一时冲动,未曾想,在面临危机之时,他竟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为她抗下这一切,根本就不在乎后果。
心下动容的雯玉越发愧疚,“宋扬,这是我的事,不是你的错,你别再管我了,我自己的错,我自己承担。”
章彦安只想推卸孩子的责任,至于雯玉本人,他并无仇怨,自当尽力保她,
“皇叔,盖章之事,是侄儿没有考虑周全,但早在半年前,我已经发了话,与她断绝关系。在雯玉看来,她已经跟信郡王府没有任何关联,所以她是可以成亲的,这不是她的错,是我的疏忽,此事侄儿会亲自跟父皇讲明,还请皇叔不要为难雯玉。”
梁王为人刚直,不会刻意为难任何人,也不会讲什么人情,“没有盖章,单凭一纸放妾书,并不能证明什么,并非我这个做叔叔的为难你,我既受了皇命,便必须照章办事。
孩子滴血认亲的结果,我会如实上报给皇上,至于梁氏再婚生子是否有罪,你我说了不算,得交由皇上定夺,在皇令未下之前,梁氏等人仍需继续关押,听候发落。”
这一波三折,看得方鹤鸣揪心不已,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孩子的事暂时解决了,他以为,只要能证明孩子不是信郡王的,雯玉就能保命,谁料这放妾书居然有问题!
皇室妾与寻常人家的妾室不同,若要放妾,必须由宗人府盖章,一旦无章,便失了效力,那么雯玉再跟别人生孩子便成了违法,这可如何是好?
梁王还要请示皇帝,在此期间,雯玉和宋扬等人还得被关押,方鹤鸣无可奈何,只能安抚宋扬,让他暂时待在这儿,不要轻举妄动,他会想办法解决此事。
回去的路上,方鹤鸣遇到信郡王,遂问出心中的疑惑,“王爷,那两碗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被梁王调换了吗?为何没出意外?”
关于此事,章彦安早有安排,“本王翻查过之前类似的案例,是在先帝驾崩的守孝期间,也曾有人私下生子,被人发现。
当时他们也尝试过滴血认亲的法子,那人是在水中动了手脚,试图瞒天过海,原本已经成功了,哪料有人打翻了碗,主审者只能让人再端一碗水来,第二次测验,孰料两次的结果完全不同,这才被人拆穿。
这样的案子少见,十多年才有一次,父皇派梁王查案,依照梁王谨慎的性子,他肯定会提前翻阅案宗,了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