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瑾娴略一思量,恍然大悟,“难道是宋扬?”
章彦成并不晓得那人的名字,“应该就是桃溪村的那名少年,雯玉的孩子也被带走了,还有章彦安,也被带至宗人府审问。”
瑾娴顿感不妙,一旦雯玉的孩子跟章彦安碰面,这事儿可就说不清了啊!“章彦安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他认那个孩子了吗?”
章彦成冷哼道:“章彦安若是有担当之人,当初他就不会逼着雯玉喝打胎药,如今这孩子都生出来了,他仍旧不承认,说自己并不晓得孩子的存在,还说……”
接下来的话不大好听,是以章彦成有所迟疑。
瑾娴好奇追问,“他说什么?”
“他说……雯玉失踪那么久,突然多出来个孩子,指不定这孩子是谁的。”
“什么?”瑾娴既惊且怒,难以想象这话竟会是从章彦安口中道出的,
“他居然这般诋毁雯玉?那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
章彦成毫不惊讶,在他看来,这还真是章彦安能办出的事儿,“他若懂得负责任,当初就不至于做了皇子便抛下婚约,弃救命恩人于不顾。”
这话明显是在说她,瑾娴无奈轻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那些旧事作甚?婚约是我母亲临终前的托付,他只是为了让我娘放心才被迫答应,即使后来他反悔,我也不会在意,但雯玉不同,雯玉已经跟了他,是他的妾室,还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他就该对雯玉母子负责。
他明知孩子是他的骨肉,竟然还不承认,甚至还诋毁雯玉的名节,简直太过分了!”
同为男人,章彦成能猜得到章彦安的想法,“他不喜欢雯玉,自然不可能为她冒险,一旦他承认,他就彻底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可孩子已经出生,就算他不喜欢雯玉,孩子却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对自己的骨肉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瑾娴义愤填膺,章彦成却是见怪不怪,“皇室的男人本就多情又无情,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是,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她也明白皇室无情的道理,“若是旁人这般也就罢了,但若是雯玉,我不能袖手旁观,雯玉是怎么解释这个孩子的?”
“雯玉说这孩子是她捡来的,宗人府自是不信,已经派人去桃溪村找证据了。”
瑾娴暗叹不妙,“桃溪村的人都知道这孩子是雯玉生的,宋婶还给孩子办过满月宴呢!一问就会露馅儿的,这可如何是好?”
瑾娴还没醒之时,章彦成已经在琢磨此事,“我已经派祁山去查了,随行的侍卫十几个,一时半会儿查不出究竟是谁漏了风声,这事儿急不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孩子已经被扒了出来,章彦安和雯玉怕是都难独善其身。”
连章彦成都这么说,看来这件事真的很棘手,“若只是章彦安的事儿,我也不会求您,随他怎么着,但牵扯到雯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罚。王爷,求您想法子救救雯玉!”
虽说章彦成位高权重,但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眼下的局面很不利,他不愿去碰钉子,
“恕我直言,这事儿很难再有回转的余地,桃溪村的证人太多了,雯玉想狡辩都难。”
“难道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瑾娴紧掐着自己的手指,一双黛眉已被愁雾萦绕。
这种事,章彦成本不愿管,他的死对头章彦安出了这样的事,他不上去踩一脚,已是仁至义尽,又怎会去帮忙呢?
然而瑾娴的愁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是那么的在乎这个表妹,他若不管,任由雯玉被牵连,估摸着这件事又会成为瑾娴的心结。
瑾娴本就对他印象不好,认为他是自私自利之人,是为了打压章彦安,所以才有所保留,不肯帮雯玉吧?章彦成顿感为难,
“我暂时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你若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看是否行得通。”
瑾娴绞尽脑汁的思索着,终于想到一种可能,“我想起来了!宋扬他喜欢雯玉,倘若他愿意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也许雯玉的危机就能解除了。”
犹记得当时那少年很维护瑾娴,章彦成甚至还怀疑这少年是不是喜欢瑾娴,今日听到真相,他才明白自个儿误解了,原来那少年的心上人是雯玉!
“他能接受雯玉带着别人的孩子?”
瑾娴不敢说自己多么了解宋扬,但相处这一两个月当中,她对宋扬的印象很好,
“他很喜欢雯玉,且他对孩子也很好,他不会嫌弃雯玉的,只是雯玉为情所伤,不愿接受他而已。眼下这种情形,也只能让宋扬替她解围了。”
这的确是个思路,但却不一定行得通,“即便宋扬肯配合,旁人也不一定会信,此事关系到皇室血脉,哪能轻易混淆?万一宗人府那边滴血验亲,这谎言立马就会被拆穿!”
还要滴血验亲?这可就麻烦了,“那你说该怎么办?你可有其他的办法?”
一旦惹上这种事,真的很难洗清嫌疑,就连章彦成也束手无策,默然摇首,“且容我再想想。”
自从明兆得知此事后,他便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他一直在派人盯着宗人府那边的动向,一有消息立马就去荣王府转达。
“万万没想到啊!老二居然会栽在此事上!他的妾室有了孩子,他居然把人送到都城之外藏起来,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终究还是会被人捅出来的。”
章彦成最在意的是,“这消息是谁传到宗人府的?”
“我正在查,还不确定,目前听到的消息是,皇上下的旨意,至于皇上是听谁所说,这就不清楚了。”
皇上的旨意?章彦成暗自思量着,难道他的侍卫是皇上的眼线?又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