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原本无比期许,但就在听到他呼唤着瑾娴名字的那一瞬间,她面色顿僵,立时睁开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紧盯着他。
为什么?徐瑾娴已经不在王府了,他居然还在念着她,喝醉了还在想着她,他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何他会说恨她呢?
徐瑾娴到底做了些什么,惹章彦成厌恨?
心下疑惑的江心月忘了反抗,章彦成依旧拥着她,下意识想要与之亲近,可就在他嗅到她的气息时,章彦成瞬时清醒过来,赫然睁开墨瞳,
“不对,你不是瑾娴,你身上没有茉莉香。”
章彦成努力睁大双眼,仔细一看,惊觉怀中人竟是江心月!他心头一窒,立即松开了她,与她保持距离,警惕的盯着她,
“你怎么会在本王的帐中?”
他那嫌弃的眼神刺痛了江心月,尊严有损的她涨红了脸,起身解释道:“这里是沧澜院,是我的寝房,王爷怕是忘了,今晚是除夕,夫妻是要一起守岁的。”
章彦成记得这个规矩,但他没打算碰她,头疼欲裂的他扶额道:“本王有些头疼,就不陪王妃守岁了。”
说话间,他将被子扯了过来,只裹住自己一个人,“本王不习惯与人同衾,王妃还是另盖一被吧!”
江心月很想问一句,你与徐瑾娴夜夜相伴时,也不同衾吗?
然而话到嘴边,她终是没开口,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那个女人,扫兴!
此时的章彦成背对于她,大好的机会就这么失去了,江心月心梗得难受,也没心情再去讨好他,只得展开另一张锦被,侧身躺下。
此刻的她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就该与其他女眷一起守岁,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枕着怨气,难以安寝。
荣王府的除夕夜并不热闹,桃溪村的除夕却是全家聚在一起,热闹得很呐!
瑾娴与雯玉她们都聚在宋家,大家围炉夜话,吃着年夜饭,嗑着瓜子,嚼着蜜枣与糖果,好不热闹。
今晚说话的人多,孩子容易惊醒,宋婶便用小被子将孩子包好,放在怀中,挨着人,孩子才能睡得更加安稳。
再过几日,孩子就要满月了,宋婶打算给孩子办满月宴,雯玉却觉得没必要,毕竟她不是桃溪村的人,只是外来者,没有名义在此办宴席。
宋婶坚持要办,“孩子满月可是大喜事,我已经把你当女儿看待,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孙儿,这满月宴必须得办,众人皆来贺喜,给孩子送上祝福,孩子才能茁壮成长嘛!这可省不得,此事由我来操办,你无需担忧。”
“宋婶一番好意,那就让宋婶来安排吧!满月宴乃吉祥事,对孩子有好处的。”瑾娴也在旁劝说,雯玉这才答应,
“那好吧!那就有劳宋婶了。”
得雯玉应承,宋婶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预备着好好操办一场。
孩子的满月宴由宋婶操办,办得很是热闹。
先前瑾娴在荣王府时,虽有宴席,但规矩繁多,大伙儿都很客套,那宴席好没意思,桃溪村的宴席不一样,众人聚在一起,邻里皆帮忙准备食材,大伙儿互帮互助,虽没有山珍海味,但大鱼大肉却是有的,这样的宴席更有烟火气,瑾娴很是喜欢。
这样平淡温馨的日子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孩子有众人疼爱,而宋扬最在乎的,则是雯玉的生辰。
正月二十,是雯玉的生辰,瑾娴身在桃溪村,没什么可买的,便将自己的晴水翡翠镯送给了雯玉,当做贺礼。
宋扬也备了份礼,亲自送给雯玉。
雯玉打开锦布一看,惊讶的发现里头竟是一件狐裘!
在都城之时,雯玉看到狐裘并不会惊讶,只因她出阁之前,和出阁之后都有很多狐裘,看多了她也就不怎么稀罕。
可这是在桃溪村,此处的村民以打猎为生,猎到狐狸,他们便会拿去卖银子,这狐裘对他们而言,可是很珍贵的,能换不少银子,足够一家开销了。
是以当雯玉收到狐裘时,她才会如此惊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宋二哥,你还是把狐裘拿去卖了吧!我不冷,不需要这个。”
“狐裘终归比棉衣暖和,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生辰贺礼断没有退回的道理,你若不肯收,那就是嫌我的礼不好。”
眼瞧着宋扬闷闷不乐,雯玉赶忙解释,“我怎么会嫌弃呢?但这狐裘可以卖银子,补贴家用,给我穿实在是太浪费了,所以我不能收。”
瑾娴也没想到,宋扬居然会给雯玉送狐裘!这么大的狐裘,得两三只狐狸才能拼接而成,若拿到集市上,的确能卖个好价钱,可他居然毫不在乎,直接送给了雯玉!
宋婶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找了个借口将儿子叫了出去,待走远些之后,宋婶低声嗤道:
“我道你今年怎么没打着狐狸,原是将狐狸皮都藏了起来,给小雯做狐裘。你这傻孩子,一件狐裘至少能卖十两银子,够咱们全家一年的开销了,你怎能随意赠人?”
前两年,宋扬也曾给母亲做了件狐裘,可是宋婶认为棉衣就可以御寒,她不舍得穿狐裘,偷偷的把狐裘给卖了,宋扬知道后还生了许久的闷气,如今宋扬又给小雯送狐裘,宋婶心里自是舍不得。
宋扬不以为意,“狐狸没了还可以再猎,小雯的生辰只这一次,我当然得送些实用之物。”
“冬季才几个月?过了年很快就开春了,这狐裘用的次数并不多,回头还得占地儿收拾,根本就不实用。”
“那还有明年呢!终归有穿的时候,娘,您就别管了,这是我亲自猎得的,我有处置的权利。”
儿子对小雯这般大方,宋婶心头的疑惑更甚,“扬儿,你老实跟娘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小雯了吧?”
宋扬眸光闪烁,母亲突然问起,他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