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哥嫂家的院坝里就跪了一大片。
我往跪在地上的壮汉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大胡子身上,冷声说道:“我已经跟你讲过了,让你别来招惹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大胡子急忙向我道歉说:“宇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听胡老三这小子的话,带着弟兄们跟他一起过来……”
看样子,大胡子被我和阿彪收拾一番之后,在我面前变得老实多了。
我饶有兴致地问:“如果不是我,那你这个头不是就帮他出定了?”
“我……我……”大胡子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是一个劲地将额头往水泥地上磕。
“好了,”我见他的头都被磕破了,这才朝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经我这么一说,大胡子这才带着众弟兄从地上站起来。
胡老三这才反应过来,向大胡子询问道:“胡子哥,你这是怎么啦,杨宇这小子只不过是一个屌丝,你们为什么会那么怕他,还向他下跪和磕头呀?你们得替我好好收拾一下他呀?”
啪!
胡老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胡子狠狠地扇了一个大嘴巴。
啪啪啪!
胡老三还没有缓过劲来,大胡子再次扇了他几个响亮的耳光,怒声骂道:“你他妈的简直是活腻味了,连宇哥你都敢得罪?你知道宇哥是谁吗?”
“不……不知道……”胡老三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呐呐地问:“他……他是谁呀?”
大胡子沉声说:“他是彪哥的救命恩人,就连彪哥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你居然敢招惹他,还不赶紧跪下来给宇哥磕头?”
胡老三听了,顿时就吓了一大跳。
彪哥是什么人物,只要他跺一脚,佛江县都得抖三抖的存在。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包工头,还得仰仗彪哥罩着,如果因为我而得罪了彪哥,自己还能在县城里继续混下去吗?
想到这些,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向我求饶道:“宇哥,对不起,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和彪哥的关系,看在我们小时候在一起长大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请你放心,我回去一定会管教一下儿子,让他别再去找你侄女的麻烦!”
我将目光落在正一脸愕然地站在胡老三身后的胡大妮、胡二妮和吴小莉身上,不依不饶地问:
“她们刚才在鱼塘边对我出言不逊,还打伤了我嫂子、李婶和刘春燕,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胡老三向我恳求道:“她们都是我的家人,你还是饶了她们吧!”
我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说道:“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可以饶恕她们,可是,我嫂子、李婶和刘春燕能不能饶了她们,我就说不准了。”
继而,我将目光落到站在我身后的三个女人身上。
刘春燕在双凤大酒店门口见过彪哥,知道我和彪哥的关系。
因此,她在见到彪哥的手下大胡子等人一见到我,就给我下跪磕头,还倒戈扇了胡老三几个巴掌的时候,并不感到奇怪。
倒是李寡妇和我嫂子李秀琴被眼前发生这反转的一幕给惊呆了,均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中。
她们本以为胡老三带着大胡子这十几名凶神恶煞的家伙过来,是要好好收拾我一顿,我一定会在他们面前吃大亏。
没想到大胡子居然跟我下跪磕头,还帮着我一起对付胡老三一家人,这让她们感到难以置信。
刘春燕率先反应过来,走到胡二妮和吴小莉跟前,扬起手,分别在两人脸上扇了一耳光,然后不依不饶地说:
“你们这两个臭女人,刚才在鱼塘边,不是还将我按倒在地上毒打,还打电话让胡老三回来给你们撑腰,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怂了呢?”
两个女人被刘春燕打脸之后,顿觉怒火中烧,眼里都喷出火来了,正准备对刘春燕进行还击,就见胡老三一个劲地给她们使眼色,示意她们别还手。
她们这才强忍住心里的怒火,各自用手捂住她们的脸,低下头去,既不敢吱声,也不敢放屁。
刘春燕分别扇了胡二妮和吴小莉的耳光后,觉得非常解气,便指着胡大妮,对李秀琴说道:
“秀琴嫂,刚才,这个女人不是把你按倒了,连你的衣服都撕破了吗?你现在可以好好收拾一下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你面前嚣张?”
“不了,”李秀琴摇摇头,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看还是算了吧!”
“秀琴,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怂啊?”李寡妇也反应过来,对李秀琴提醒道:“刚才,在鱼塘边,胡大妮怎么对你的你该不会是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李秀琴解释说:“李婶,话不能这么说,杨宇不是也把她扔进鱼塘里了吗?这件事就算是扯平了……”
我也觉得这件事见好就收,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我迟早是要离开石板田村的,万一我走了,胡老三和他的家人们再来找我哥嫂一家人的麻烦怎么办?
于是,我将目光落到了李寡妇身上,说道:“李婶,既然我嫂子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
“也行,”李寡妇看着胡大妮说道:“胡大妮,你搞清楚,秀琴不跟你计较,并不是怕了你,希望你以后别再跟她过不去!”
胡大妮两眼怒视着李寡妇,说道:“李寡妇,这关你屁事啊?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句话彻底将李寡妇激怒了,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起手,狠狠地朝胡大妮的脸扇了上去。
然而,她的手还没有落到胡大妮脸上,就被胡大妮的一只手死死抓住。
大胡子见他在我面前挣表现的机会来了,急忙冲上去,一把抓住胡大妮的手腕,将她拽到一边,又抬起脚,朝着胡大妮的腹部踢了上去。
胡大妮肥胖的身子,就像是一个沙包似的,被大胡子踹飞,再重重地摔倒在了院坝的水泥地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胡大妮的身体像是散架了似的,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大胡子走到李寡妇跟前,不无讨好地说:“大婶,我已经帮你把这个臭嘴的女人制服了,她现在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你现在可以去收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