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黑暗的房间里,几乎充斥着厉鬼的咀嚼声,季荷站在原地,冰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血肉飞溅,那厉鬼大口嚼着断肢。
季荷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到底是全球惊悚的老玩家了,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观察四周。
厉鬼的鬼蜮已经在慢慢收拢了……
眼见着它即将拖着整个屋子消失之前,季荷的视线落在了供桌上那装满血的铁盆里,她好似在隐约之间,看到了个反光的东西。
“吼——”
就在厉鬼再一次嘶吼时,季荷当机立断地抱起那铁盆,猛地冲了出去,而就在她冲出木门的下一刻——厉鬼叫嚣着扑上前,但不等它靠近时,鬼蜮在这一瞬间收拢,彻底消失。
整个被砖头和水泥搭建的囚笼,在鬼蜮消失以后,也彻底安静了下来,至于夏长虹?
现在,更是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抱着怀中装满血的铁盆,季荷忍不住冷笑一声,她一边用道具小瓶子把所有血液收集起来,一边擦干净铁盆:“算计我?笑话。”
“季荷女士,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就在这时,一道娇软的嗓音传来,季荷的手一顿,她猛地回过身,发现阮清安正站在不远处门口,一双铅灰色的眼不动声色地看着。
两人对上视线后,阮清安一点点笑起来,咧开一个软糯的笑,但……让季荷隐隐不安。
她下意识想要把铁盆藏起来,但还没等季荷动手,阮清安已经走过来,凑上前看了看:“季荷女士,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
季荷:我现在收了,你当没看见行吗……
她的嘴角抽了抽,现在也不好当着阮清安的面收起来,否则就是明晃晃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季荷只是尴尬一笑:“没什么。”
“这里没人住,我来看看而已。”
“这个是?”
阮清安一愣,没管季荷的话,她在铁盆前蹲下身,盆里还残留了些季荷没有搜刮干净的血液,而在盆底则留下了一个铁质的相框。
铁质的相框一角,还隐隐反射着光线,相框内放着的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而在照片上上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孩,看上去应该是个男孩的个人照,但是头部的位置却被撕烂了。
那三分之一的照片不知所踪,断口更是参差不齐,隐隐蔓延的裂缝甚至波及到了其他部分,相框的缝隙里还渗进了丝丝的血液。
阮清安将那相框拿了起来,认真地看着。
季荷伸手拿了过来,重新放进铁盆里,随口道:“这是我好奇,在这户人家里面拿的,还是给别人放回去,免得不礼貌。”
“好吧,听季荷女士你的。”
阮清安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037:【祖宗,那张照片有问题吗?】
阮清安忍不住拧眉:“不清楚,这里的线索我错过了,短时间内很难找出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隐觉得,这些地方都有些共性,但一时半会总是想不起来。”
她不再去管季荷,而是把视线放在了这个修得还算不错的砖瓦房上,仔细观察起来。
而季荷则是抱着铁盆,直到走出了阮清安的视线后,她才手一挥,直接把铁盆、相框,连同之前装好的血液通通收了回去。
好歹是从鬼蜮带回来的,鬼蜮都消失了,但这个东西却留了下来,定然是有用的。
重新回到院落后,季荷还没开口,正在观察围墙的阮清安瞥见她,便笑道:“对了,季荷女士,我刚才在里屋看到了你刚铺好的被子和自己的生活用品,你是打算住在这吗?”
“正好,章叔那里我也觉得不太安全,既然你已经找好了住处,我们就一起住这吧。”
回想起昨晚阮清安把自己打包丢出去的样子,季荷的嘴角又是抽搐了一阵,恨不得把这个NPC也丢进去和夏长虹做伴算了。
反正阮清安都是凶手,要不然就……
季荷的眼底浮现出隐晦的杀意,但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哪怕在这个小地方,他却依旧温和得如同绅士般,眉眼俊朗而温柔。
江时鹤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走了进来:“阮小姐,你果然在这里,我在路上找人打听过,这才有人知道你的行踪,我便追来了。”
看了看江时鹤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额头上连汗水都没有的样子,甚至在他整理的袖口处,隐约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
阮清安:……很难想象他怎么打听的。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小跑上前,拉住了江时鹤的衣角,愧疚地低下头:“抱歉,江先生,我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没事,我会来找你的。”
江时鹤的眉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眼前娇小的,如同小兔子般的女孩,他的手忍不住抬起来想揉一揉,但在半空中才反应过来,蜷曲了下手指,装作不经意地想要收回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柔软的手已经拉住了他,然后贴在他的掌心间蹭了蹭,阮清安歪着头看向江时鹤,漂亮的眼如同月牙儿。
“我知道,江先生一定会来找我的。”
“我只需要在原地等着你就好了。”
柔软的,乖巧的,像是被养在掌心的小兔子般,看见她时,江时鹤便只觉得心都软化了似的,他眸中的情绪粘稠,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眼神在一瞬间,好似比原主的窥伺,还要更加的病态,只是阮清安恰好故作羞赧的低头之时,躲开了江时鹤的注视……
她退后了一小步,捏着衣角,小心地转移话题:“对了,江先生,章叔那里不是有问题吗,正好季荷女士找到了新的住处,刚才还在和我说呢,她真是个好人,我们就住这吧!”
“这样吗,那还真是谢谢季荷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