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感觉自己本来听故事听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庞大的信息量给洗脑了,整个系统的cpu都给干烧了,晕晕乎乎的。
【不是,等等……】
【祖宗你们当年玩得太大了,我还有点没理清楚,所以——在你们一顿操作猛如虎下,把这个小世界都弄成主神一个人的了?!】
阮清安一顿:“可以这么说,毕竟谢怀南是天道,这个世界本质上就在他一念之间。”
037:【所以主神投放的意识就落到了天道上,但天道就是秩序,当秩序都拥有情感之后,这个小世界不该早就乱了套吗!】
“所以我猜,楼云起和慕苍梧便是天道感性的化身,将感性的部分分离了出去。”
037没再说话,处于持续傻眼的状态中。
037:∑(O_O;)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双手按在琴弦上的男子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抬眼时,准确无误地看向了阮清安所在的方向。
“终于有幸得以一见。”
“初次见面,我叫慕苍梧。”
按道理说,魂体除非自发凝视外,其实大多人都看不见的,但慕苍梧的魂之一道造诣颇高,竟然真在千里外引来了阮清安的魂。
阮清安来的时候就想清楚了,此刻也不惊讶,慢慢悠悠地飘到了那八角亭里。
也不需要坐椅子,她直接盘腿在半空。
“见过阁下,我是阮清安。”
女子纤细高挑的身姿如同一缕青烟,好似风一吹就能散开般,盘腿时连垂落的衣角都是虚幻飘渺的,但那铅灰色的眼却熠熠生辉,朗月般清冷的面容,不损一丝一毫的艳色。
慕苍梧抬眼看她,下一刻便移开了视线:“倒是和那疯子说得一样,一眼都看不得。”
“一眼都看不得?”
“……没什么。”
慕苍梧笑容不减,随手将古琴收回储物戒中,单手一挥,桌面上便摆上了两杯茶水。
修长的指尖扣着桌面时,他刻意用灵力控制的心跳才平缓了不少——当真是一眼都看不得,因为只消一眼,便无法抗拒。
那种诡异的吸引力,却又让人甘之如饴。
若是阮清安知道,便清楚这就是天道把所有感性的情感全部分离出来的证明。
而这时,慕苍梧将茶杯端起:“尝尝?”
但阮清安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保持着原主的人设,矜贵地稍一摇头:“不了。”
“不知阁下特意引魂而来,所为何事?”
“听说三岳城出了事,我觉得有些意思,猜到你最后用的手段,自然知道能把你的魂招来,这件事还是那疯子给我说的。”
听到这话,阮清安哑然:“那疯子?”
慕苍梧轻笑:“是楼云起,你应当是见过他的,只是他没来得及和你多聊聊。”
“再聊聊,我和我徒弟应当都没命了。”
回想起那个差点一滴酒搞死原主身体的楼云起,阮清安的面色都僵硬了一瞬。
但慕苍梧却更是失笑:“那疯子知道,昨儿不才把杨家灭了门吗?算是给你徒弟一个交代,省得你一直拿这件事怪他。”
“听起来,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阮清安随口问道。
但她铅灰色的眼底,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她可还记得末日世界里,俩狗男人非要自己杀自己的破事儿,这俩别偷偷摸摸把她的任务目标沈长临噶了就好。
闻言,慕苍梧这才放下茶杯:“我和楼云起那个疯子,勉强算得上是朋友。”
“不过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同道者罢了,自我们有意识以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在凡人界或是修仙界漫无目的地行走,历练。”
阮清安的眸色微颤。
这大约就是天道用来压制感性的方法吧,看起来他们二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这时,慕苍梧却话锋一转:“虽然我们浑浑噩噩,却一直记得一件事——我们一直在等待,在找一个人,这是我们自行走在此世间时,就存在的意义,或是……价值。”
“我说过的,我和楼云起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同道者,在不久前,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就像是天道告诉我们,我们需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可依旧没有任何提示。”
“可楼云起却告诉我,他找到了。”
说到这,慕苍梧儒雅的笑容微收,反而嗤笑:“怎么可能,我又怎么可能相信,不过是同道者不甘心继续这样下去,想放弃罢了。”
“可他只是告诉我,让我看一眼就好。”
“这里,就会告诉我们答案。”
他低哑的声音越来越沉,抚弄琴弦的修长指尖点在了心口的位置,气氛竟然凝滞下来。
飘在半空中的阮清安一顿,向后飘了点。
现在的慕苍梧,就像是从沉睡中被唤醒的野兽,察觉到猎物的靠近,继而露出獠牙,而那危险的气息隐晦地被藏在儒雅的笑意之后。
037:【祖宗……咱要不还是溜吧?】
“溜了干嘛?”
阮清安反问:“我避得开一次,两次,难道还能避开一辈子不成,我任务不做了?他们俩和沈长临撞上的可能性基本是百分百,与其到时候毫无准备,不如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摸清虚实。”
“小系统,我知道你没什么用,但是没关系,你保护好我的脑子就可以了。”
037:……有点感动,虽然不多。
而在半空中飘着的阮清安,又是默默往后飘了些,距离八角亭的边缘已经很近了。
她清冷的面容面不改色。
“难道阁下说的是我?”
“抱歉,若是这样,现在已经见到了,我也就不打扰阁下了,先行告退。”
但就在她即将飘出朱红的单檐八角亭时,亭内的柱子上瞬间光芒大起,如同之前把阮清安带来这里的那股力量一般无二,同样阴冷而诡异,近乎幽冥般的力量让人毛骨悚然。
结着冰霜,染着猩红的魂锁只眨眼间便破空而出,两条成人手臂粗般的链条,直直地桎梏住魂体,尾端更是钉入了阮清安的腕间。
“嘶——”
她疼得痛呼一声。
在不知何时,阮清安已经凝为了实体,而当她回过神时,青衫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儒雅而温润的笑容,却又自我得不顾一切。
“本来想请你做客的,毕竟何必只为了看这一眼,便费劲功夫从千里之外引来你的神魂呢?”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从魂锁上传来的疼痛让阮清安无以为继,魂体都隐约虚幻了几分。
很快,本就受损的魂体难以继续保持清醒,只能再次陷入休眠之中。
而在昏迷之前,她好似听到了一道低哑而磁性的嗓音,格外好听,却又带着扭曲的爱意和执念。
“十四万又六千七百八十二年零七十二个时辰,我终于见到你第一面了,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