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的卧室里。
之前还格外嚣张的秦岳,此刻躺在床上,看上去有些颓靡不振,而秦岳的手此刻被纱布包扎着,估计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了。
秦岳的眼底只剩下了浓烈的恨意,就秦熙的病,他迟早都要出事,就该滚去精神病院!
可阮清安呢?
这个贱人不仅不屈身,甚至还敢打他?!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下一刻时许灵儿出现在门口,秦岳马上收敛了那睚眦欲裂的阴狠面容,看上去平和了不少。
许灵儿进来后,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秦岳,你的身体还好吗?”
“唉,很不好。”
秦岳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无可奈何,看着自己的手:“许医生,当时秦熙出事,我想着去通知一下阮医生,哪知道还被她打了。”
“这女人,也太可恶了吧!”
许灵儿闻言,脸色一变,在她看来阮清安现在是越来越惹人烦了,秦岳是整个秦家最支持她的人,许灵儿从没被支持过,所以一直念着秦岳的好。
可现在秦岳这么好心的人,还被人欺负!
至于阮清安一个女人怎么打了秦岳,许灵儿当然认为是秦岳人善温和,不和女人动手。
看着许灵儿那比自己还愤怒的样子,秦岳的念头一转,立刻就明白了,估计还因为阮清安把她的病人秦熙给抢了。
这么看,不如让许灵儿去对付阮清安,转移一下秦熙的注意力,也方便自己动手……
秦岳只是念头一到,就立刻道:“其实说起来,我和阮医生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当初还是我带她来的秦家。”
“什么?”
许灵儿一愣,她还真不知道。
而秦岳继续解释:“当时阮医生可不像现在这么风光,只是在夜店工作而已,和我本来关系也挺好的,我只是想邀请她来秦家做客,结果她忽然就变卦,成了心理医生。”
“唉,现在靠着秦熙,赚得盆满钵满。”
秦岳说到这,又是幽幽长叹,满是感慨。
听秦岳说完后,许灵儿都愣住了,怎么还有这么一茬,可忽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反问:“等等,阮医生在夜店工作?”
“对啊,可能是什么兼职吧。”
秦岳随口回答着:“毕竟她虽然是心理医生,但显然和许医生你比不了。”
说着,秦岳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阮清安什么货色,他可清楚得很,揭露了阮清安的身份,秦成肯定不满,秦熙也肯定要闹,这下子就把注意力转移开了。
秦岳不傻,他可不想和秦熙现在对上。
秦熙的病才是他最好下手的地方。
果不其然,许灵儿认真地说:“不应该,依照阮清安的年龄也不应该,就算兼职,她去当心理咨询师,去学校当心理老师,去干什么不好,她去夜店打工?”
“等等,你们查过阮清安的身份吗?”
有一说一,这还真的没有,但秦成怎么可能想到有人拿这种事情骗人,这是非常容易揭穿的,再加上阮清安又是唯一一个让秦熙认可的心理医生,秦成犯不着又去折腾。
不比秦岳,秦成忙得很。
没听到秦岳解释,许灵儿立刻明白了,她猛地站起身,眸光闪烁不定:“阮清安她之前连碳酸锂是什么都不知道,她……”
“不行,我许灵儿不能被骗子比下去!”
许灵儿说罢,对着秦岳稍一颔首,连忙转身离开,只剩秦岳看着她的背影,带着冷笑。
这女人连个骗子都比不过,也真是笑话。
不过秦岳转念一想,这许灵儿是个傻子,肯定也讨不了好,干脆给她添把火算了,免得秦熙那么轻易就解决了。
翌日清晨。
秦岳支棱着那惨兮兮的,骨折的手,走在贫民窟的街道上,忍不住拧起眉,满脸嫌恶。
他虽说是受伤了,但又不是腿断了,所以干脆自己出来,可是现在秦岳却有点后悔了,这破地方真的让他落脚,都觉得恶心。
但归根结底,也只是老旧的巷子而已。
秦岳往巷子深处走了片刻,就看到了几个臭烘烘的垃圾桶,还有个披头散发的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地翻着垃圾箱。
秦岳更加嫌弃了:“阮大壮?”
“啊?!”
那乞丐一惊,整个人软在地上连连后退:“我我我——我真的没钱了,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你是阮清安的父亲,对吧?”
秦岳稍一拧眉:“你欠了金城赌场的钱,然后被追着要债,喝酒后失足落水,但没有溺亡,最后怕被人打断手脚,就躲起来了?”
好歹HNW公司有着庞大的数据库,秦岳还是个首席信息官,有秦熙在的HNW,身后的数据库查人查得也相当简单。
反正网络能到达的地方,秦熙就能查——只是有些人没必要查,有些公安机关的防火墙不敢去破而已,但阮大壮就无所谓了。
一听秦岳把底全揭了,阮大壮整个人都傻了,哭得泪流满面:“求您放过我吧。”
“这是钱,拿着。”
秦岳把现金丢在地上,一边道:“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接下来你帮个忙,反正你对你女儿也没有什么父女亲情,你搞定阮清安,我给你钱,让你重新开始。”
“这,这……”
阮大壮的脸色变幻不定。
可就算他重新开始,赌场的人还不是要来找他要钱,阮大壮又没本事变个身份。
见阮大壮沉默了,秦岳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他可没兴趣继续说下去了,这老东西爱听不听,不听话他换个法子也是一样的。
直到秦岳来到巷子口,不远处的路口监控慢慢调转摄像头,闪烁着运作时的红点。
……
而这边,秦岳虽然走了,但他的钱还是留下了,附赠了一张联系方式的纸条。
阮大壮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捡起来,赶紧跑走了,他的女儿怎么样无所谓,反正就算是阮大壮在的时候,也是对原主非打即骂。
他唯一怕的就是金城赌场找上门。
就在他拿着钱赶紧跑开的时候,却直接和一个胖子撞到了一起,然后跌坐在地,现金落了一地,阮大壮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那胖子脸色难看,身后跟着几个混混,赫然是之前找阮清安讨债的那几个人。
准确来说,也找阮大壮讨过债。
阮大壮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以前被毒打的记忆涌上心头,他拔腿就想跑!
可就在这时——“阮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