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喜又说了很多,顾之舟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
直到松似月和护工回来,顾之舟才不动声色站起来告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只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天气一点点寒冷起来,顾之威和秦倩兮的婚期一点点临近。
顾之舟和松似月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贺礼。
但没想到,松似月这边却出了意外。
舞团临时接了一场规格非常高的演出,给女皇庆祝生日,这不是普通的演出,更是代表国家的脸面。
谭坊非常重视。
谭坊为人处世磊落坦荡。
在知道松似月跟顾之舟结婚的事情之后,一句责备的话没有,不等松似月解释,就主动给她更换了合同条款。
并大方地表示对松似月是否对外宣布已婚的事情不做干涉。
松似月的代言很多。
凡是对婚姻状态有要求的代言,谭坊能推就推,不能推就利用自己的关系,跟对方说明。
松似月感动得不得了。
专门买了礼物上门给杨思文道歉。
杨思文也是爽快人,不等松似月开口就主动说自己心太急,是太喜欢松似月才会闹出乌龙。
还表示既然松似月没有做她儿媳妇的缘分,做女儿也是不错的。
松似月没想到一直担心的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
谭坊给松似月说演出的事情的时候,松似月目光迟疑。
谭坊端起茶缸狠狠喝了一口:“傻丫头?怎么了?高兴坏了?”
不等松似月说话,谭坊又说:
“确实应该高兴,不瞒你说,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高规格的演出,这是政治任务,咱们一定要克服一切困难好好完成。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机会,老师敢肯定这次回来后,你的事业又要上一个新台阶。”
松似月欲言又止:“老师……我……”
“怎么了?”谭坊一脸关切,“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我要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谭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要是错过了,这辈子恐怕都没有了。”
“我明白老师,”松似月说,“我是很想去的,只是我丈夫的哥哥结婚,我得跟他商量一下怎么说。”
“亲哥哥?”谭坊问。
松似月点头。
谭坊“哟”了一声,放下茶缸,“那是得好好说一声,顾之舟的亲哥哥那是顾家长子,怎么这么低调?结婚一点消息也没有?”
松似月也纳闷。
秦倩兮和秦夫人都不是低调的人,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外面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
但事实就是谭坊说的这样。
顾之威结婚的消息外界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松似月也没多想,应该是顾之威不让吧!
他腿脚本来就不方便,不想让外界报道他的婚事也在情理之中。
松似月特意下了个早班。
说来也巧,顾之舟正好也忙完了,便亲自开车来接她。
顾之舟降下车窗,朝松似月招了招手。
松似月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阴雨,天气难得放晴。
碧空如洗,几抹残阳挂在天边,松似月刚洗过的发丝整个沐浴在金色的光芒里。
漆黑的瞳仁倒映着顾之舟的身影。
顾之舟没有说话,四目相对,两人默契地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
松似月气息紊乱得不成样子的时候,顾之舟才松开她的肩膀:“累不累?”
松似月点头:“有点。”
“今天出去吃还是回家吃?”顾之舟问她。
“出去吃!”松似月言简意赅。
“听你的!”顾之舟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发动了汽车。
“我是谁?”松似月像是对顾之舟这样的称呼很不满意,佯装愠怒,拉下遮光板上的小镜子,给自己戴帽子。
顾之舟爱极了她这副故作刁蛮的模样。
最近被他宠惯了,松似月总爱做这些小时候才有的小动作。
顾之舟情不自禁勾起唇角,眉梢眼角有蕴着宠溺:“老婆大人,听老婆大人的。”
“这还差不多……”松似月娇媚一笑,“啪”的一声合上遮光板。
顾之舟一看她的神情突然就乐了,指了指她的领口。
松似月这才发现,自己领口竟然崩了两颗扣子,白皙的锁骨整个暴露在空气中。
一定是刚才顾之舟亲她时候的杰作。
“都怪你……”她皱眉,圆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瞪了顾之舟一眼,惊慌失措探身去够后座上的围巾。
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狐狸。
顾之舟忍俊不禁:“对,都怪我,都怪我……”
松似月不说话,拿了围巾,乱七八糟往脖子上缠,腮帮子鼓鼓囊囊显然是在生气。
前面是红绿灯,顾之舟踩下刹车,凑过去吻她。
松似月使劲把身体往车门那边缩。
奈何顾之舟手臂太长,松似月还是终究还是挨了吻。
两人腻腻歪歪,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松似月口罩帽子全副武装,跟顾之舟手牵手走在商场里。
左不言跟一众保镖远远跟在后面,偶尔有路人好奇,也只当松似月是哪个女明星。
不等她们上前,左不言跟保镖就加快步伐,把松似月跟顾之舟跟人群隔开。
两人的故意捡着人少的地方走。
但架不住顾之舟样貌气质太出众,路过的姑娘少妇都忍不住侧头看他。
偏偏顾之舟始终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只苦了那些姑娘们,只能饱饱眼福,不敢上前搭讪。
两人来到一家新开的粤菜馆。
经理早就留了位置最好的包房。
进了包房,松似月狠狠松了口气。
一样样摘下口罩帽子,顾之舟接过她的大衣转身挂在衣帽架上,又去搂她的纤腰。
他原本以为刚才的事情,松似月怎么也会恼他一会儿,没想到松似月一点没扭捏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修长的胳膊环抱着他的脖颈:“之舟,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她身材极好。
不像一般的舞蹈家一马平川。
该有的地方有,不该有的地方一点也没有。
曲线婀娜,凹凸有致。
顾之舟一只手就能掐住她的腰肢。
他搂紧了她,漫不经心嗅着她的颈窝:”什么事?”
“大哥的婚礼,”松似月被他逗得有点痒,往后仰了仰脖子,“我恐怕要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