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
护工走后,松似月的语气就彻底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叶琼脸上一点不见尴尬,顺手放下盆:“你这孩子真是的,我知道你和姑爷一天到晚忙工作没时间照顾妹妹,以后你忙你的,医院有我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松似月神色冷凝。
“我干什么,我回来帮你呀!”叶琼不再理会松似月,转头招呼顾之舟,“还没吃饭吧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吃你们的,我自己叫个外卖就好。”
“你……”松似月还想说什么,顾之舟拉着她的胳膊就朝外面走了。
“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回来找我,准没安好心。”松似月被顾之舟拉着气呼呼往外走。
顾之舟揽着她的纤腰:“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是冲你来的,医院这边我派人盯着,这几天你别出现,看看她怎么沉住气。”
顾之舟处理这些事情到底比松似老辣。
两人离开医院后没有出去吃饭,而且是直接回了别墅。
顾管家早知道了消息,高兴地等候在大门口:“少爷,少奶奶回来了,晚饭已经好了。”
两人洗手吃饭,松似月问:“大哥婚期定了吗?”
顾之舟心情很好:“定了,下个月初八,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松似月说,“想好送什么了吗?”
“大哥什么都不缺,到时候我安排就好。”
“老爷子?”松似月问。
“大哥亲自去接的,已经回老宅了,那边的事情你别操心,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点个卯就好。”
“好,我都听你的。”
当晚,两人住在了老宅。
松似月的行李没有拿回来。
但顾管家和顾之舟像是忘记这件事一样,她所有搬走的东西都被买了新的,连摆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松似月看到衣帽间摆设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顾之舟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巴枕在她肩头:“怎么了?”
松似月笑了笑:“没事。”
“心里有事不能瞒我,”顾之舟的唇擦过松似月的脖颈。
酥麻蔓延开来,松似月来不及说话,就被顾之舟拦腰抱起走向了浴室。
***
松似月的复出后的第一次演出,谭坊非常重视。
宣发的规模虽然不大,但行业里有头有脸的腕儿几乎都来了。
演出这天人山人海,一票难求。
南湘剧场上下三层楼座无虚席。
松似月早已准备好了妆发在后台准备。
第一场是谭坊的原创“风”。
松似月的彩裙翻飞,被一群舞者簇拥着做最后的准备。
谭坊看起来比松似月还要紧张,他拿着水杯朝松似月走来:“准备好没有,是不是有点紧张?”
“有点儿,”松似月点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两年没上台了,有点生疏。”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你没问题,”谭坊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着你。”
松似月心里顿时一稳,很多年以前,松似月刚来南湘的首演,谭坊也是这么说的,我看着你。
她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距离演出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
主持人已经第三次提醒观众即将开场,请不要走动。
终于,随着一声闷响,观众席都灯光关闭,整个剧场只有舞台这一出亮着光,
松似月看着黑压压都观众席,突然愣了一下:“有人点灯?”
谭坊也是一愣:“不能吧,我怎么不知道?”
随着松似月的目光,谭坊也看清楚了,上下三层的观众席漆黑一片,只有二楼最中间的包房门口,缀着一盏红色的小灯,分外显眼。
两人面面相觑,谭坊脸色“唰”一下变了。
别看现在娱乐圈的演员们一个个优雅高贵,星光熠熠。
时间后倒退五十年,这些行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
可就算再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里,也有那么几个可望不可及的腕儿,多少人豪掷千金,只为了博美人一笑。
然而,美人赏脸肯笑倒还好。
如果不笑,可不就下了客人的面子?
遇到宽宏大量的客人还好,可如果遇到那种心眼小的,免不得闹难堪。
因此,行业里慢慢就兴起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每一场演出,主办方都会在最好都位置上放置一盏红灯。
只要有人点灯,不管多大的腕儿,演出结束都要给面子,规规矩矩过去敬一杯酒。
当然,这灯也不是谁想点就能点的。
以前的演员收入主要靠客人打赏。
这红灯一点,就意味着点灯客人一个人的打赏,必须在其他所有客人打赏总金额的基础上,乘以二。
随着行业的发展,剧院的演出逐渐由打赏变成了卖票。
这个规矩渐渐被人遗忘。
但是很多从事这一行业时间长的老艺术家,还知道这个规矩。
谭坊修建南湘剧院的时候,别出心裁,故意保留了这个特色。
在二楼最黄金的位置有一个VIP包厢外面挂了一盏灯。
一般不对外,只接待极少数身份特别的大人物,普通人就算再有钱也坐不进去。
能坐进这个VIP包房的人,一般都掌握着行业的铁榔头,这些人一般都很低调,即使出得起这钱,也不会这么张扬。
因此,南湘舞蹈剧院从创建开始到现在,这盏灯从来没有亮起过。
谭坊一边往VIP包房疾走,一边问宋秘书:“那灯是谁点的?”
宋秘书摇头:“客人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也不要任何人进去服务,说只想好好看演出。”
谭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
场馆三层,这次演出票没有涨价。
整个场馆可以容纳三千人左右,零零总总售票金额六百万上下。
即使翻倍也才一千二百万。
今天,他特意邀请了很多有头脸的老艺术家来给松似月的复出捧场。
松似月如今是舞团首席,又是他的爱徒。
为了一千二百万,让松似月去敬酒讨好客人,这事传出去,他岂不成了业内的笑话?
再说,如果那客人是个讲道理的还好,万一还有别的非分之想那可怎么收场?
谭坊又急又气,只想找个弹弓,把那该死的灯给打下来。
宋秘书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团长,要不我去想点办法,把那灯搞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