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娥？”娄母一脸诧异的看着女儿气喘吁吁的，手还绑着，捂着衬衫。
“妈，我不要嫁那个许大茂。”娄晓娥开口第一句。
“啊？为啥？他绑的？你们？他怎么和你爹玩的……”娄母震惊，脱口而出。
“咳咳……”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轻咳打断了。
“我爸怎么了？玩什么？”娄晓娥一脸茫然和好奇。
“晓娥，你这是怎么了？”坐在沙发上装着看报纸的娄半城，开口问道。
“爸，我今天想偷偷去打听……”
娄晓娥一脸委屈的开始讲着今天的事情，顺便把绳子挑开。
“迷路？被绑？被救？还提到了我？”娄半城有些惊疑不定，更多的是后怕。
这要是女儿真出事了，他得后悔死。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治安并不是很好。
三年困难时期，吃穿不足，一部分人又没有工作。
外加当时治安队伍人员不足，还有一群时刻准备搞事的敌特。
“天吶，我的乖女儿，怎么……”娄母手足无措，抱着娄晓娥有些心疼。
娄晓娥也有些后怕。娘俩抱着哭上了。
“大宝……”娄半城对着门外喊了声。
“董事？”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走了进来，恭敬的躬身问了句。
这个时候，可不敢喊老板，掌柜的，东家。
五六年公私合营，资方也叫私方，只有经理和董事还存在。
特别是叫东家，分分钟给你举报了，这代表的是旧时代的残余和剥削。
“你叫小八带人去把巷子里的两个带回来，好好问问。另外叫小九去摸摸那个小子的底。如果不是上下的人，就请来见见。”
上下的人，指的是上面安排调查的，下面是指对手派来的。
大宝是管家，对外是亲戚借住的身份。
“好了。别哭了。许大茂的事情，还是我来吧。先让人调查一下。”娄半城对着母女说道。
在之前，这件事是娄母一手操办的。
娄家的成分不好，要找个工人或者贫农身份来自证一下。
许家的母亲算是娄母丫鬟，听说这事，自荐了。
“许大茂那孩子看起来挺机灵的，说话办事挺灵活的。”
“机灵？他就是太机灵了。油嘴滑舌的家伙，只会哄人那一套。”娄半城冷哼了一声。
“闺女，那个男人是直接说出许大茂的不是，还是很隐晦？”娄半城对着娄晓娥问了句。
“他直接说的，还说只是和许大茂有仇。还有……他还说许大茂不孕不育。他说让我告诉你，你知道怎么做。还有……”
“还有什么？”看着女儿扭扭捏捏的，娄半城追问道。
“他说他结婚了，对我没兴趣。”
“哈哈，年轻人，有点意思。”
“这一天你也受惊不小，早点休息。你大哥快要出去留学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去陪陪他吧。”
“大哥准备去哪里？都快三十了，还要留学？”
“去港岛。对了，出去别乱说。”
娄半城摆了摆手。
“爷，对不起。”娄晓娥走了，娄母起身给娄半城按着肩膀，低声说道。
“你呀。这闺女还真是随你。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娄半城叹了口气，看着茶几上的布绳若有所思起来。
……
“坏了，忘了件大事。”吃完饭，刘贤正享受着秦京如的洗脚，突然一拍脑门。
“哥，有事明天再做就好了。”秦京如也没多问。
“还真不能等明天，是睡觉的事。”刘贤看着一边洗洗刷刷的秦北如说道。
“睡觉？你今晚要和北如睡么？没事，她说了啥都不会说出去的。”秦京如笑着说道。
秦北如浑身微颤，心中暗想：我是说的那个意思么？
“别胡说八道，被人听到会误会的。”刘贤敲了下秦京如的脑袋。
“我是忘了，北如晚上睡哪里的事情。”
“刘贤哥，隔壁不是空出来了么？天气不冷，我去睡隔壁好了。”秦北如说道。
“隔壁连块草席都没有。炕上就剩下泥和土砖了。而且，那屋里都是老太太的味儿，太冲。得散散，才能住人。”刘贤想都没想。
找人家安排秦北如？不说太晚了，熟悉的几家根本没空地儿。不熟的，他不可不放心一个大姑娘过去借宿。
“我一会去虎子那挤挤吧。你们两个睡这吧。”刘贤想了下只能这样了。
“哥，虎子那里只有一张床，还不宽。你肯定睡不惯。”秦京如眼巴巴的看着刘贤说道。
虽然结婚没几天。但是她感觉的出来，她男人有股子爷们儿的傲气。让他去跟别的男人挤，她有点心疼。
“要不，就一起睡这里吧。反正够宽，我睡中间。你睡中间也行。对付一下就好了。我不想你出去。”秦京如抱着刘贤的小腿，像个小猫，央求道。
“这怎么行，北如还是个姑娘……”
“刘贤哥，行的。这床够宽，横躺都一人多呢。我来你家，可没有让你出去的道理。让京如睡中间好了。”秦北如也赶紧开口。
刘贤：我打这一米八宽的床，可没有事先想到这，我发誓。
三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刘贤“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下来。
至于说别人咋说？我媳妇在呢，我怕啥。
为了自证清白，刘贤洗好脚，就上床了，滚到最里面，面对着墙。
两个女人小声嘀咕了半天，吹了两个煤油灯，只留下一个蜡烛。
插好门，拉好窗帘，借着微弱的光，洗洗涮涮起来。
这哗啦哗啦的，刘贤思想有点跑偏。
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滚热的身子靠了过来。
媳妇来了。
很快，另外一个人也轻轻的上了床。
原本是铺一个厚被，盖一个薄被，现在中间隔了一段，有点漏风。
屋子里黑漆漆的，安静了半天，刘贤偷偷转过身来，搂着媳妇。
“呼……”秦京如吓了一跳，却没出声。
又安静了一会，刘贤还是把秦京如转过去了，两个人都面对着外面。
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朝外的后脑勺和一条大辫子。
……
刘贤有些蠢蠢欲动，想讲评书。
“啪”
醒木牌桌……
“天为罗盖地为毯，京如北如伴我眠。什么人能安心睡，前后凹凸……”
“啪”醒木拍桌。
“不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