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史记得,当朝有一位皇子就叫萧锦恒。
因为朝党争斗,奸臣作乱,皇帝便把萧锦恒送出宫外。
有很多人想找到这位皇子,但都铩羽而归了。
大水村竟然有人叫萧锦恒,不会就是那位皇子吧?
那也太凑巧了。
“小甜宝,你知道那位皇......那位萧公子住在哪儿吗?”秦刺史问道。
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位萧公子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毕竟村户人家,谁会给孩子取这么文雅的名字?
萧锦恒,锦绣恒程。
农家孩子大多是狗剩、草根、春花、大眼珠子之类的。
小曦甜努了努小嘴,“喏,他就住在隔壁!~”
秦刺史闻言,眼睛乐成了一条缝。
哎呀,今天的惊喜太多了。
他乐都了不过来。
小曦甜撇了撇嘴,表情有些诧异。
秦刺史这么激动干嘛?
是不是发现臭小子的身份了?
其实,早在萧锦恒送她令牌的时候,小曦甜就有所怀疑了......
顾氏和云老头,以及陈知府和村长等人走进屋子。
“刺史大人,下官在县城的香鼎阁摆了酒席,您到那里用膳吧!~”
陈知府拱手作揖,态度谦卑有礼。
云老头咧嘴憨笑,“何必那么麻烦?今日刺史大人的两位千金和草民的闺女脱离险境,安然归来,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话落,云老头朝外面喊了一嗓子,“老大媳妇,槐花,喜儿,快点准备酒菜,咱们热闹热闹......”
昨夜村民们帮忙找人,云老头和顾氏自该摆上酒席,向他们一一道谢。
秦刺史没什么意见,朝云老头拱了拱手,“那就叨扰了!”
陈知府见秦刺史打算吃席,自己又不好先走,便也留了下来。
一行人纷纷出去,屋内再次静了下来。
陈筱冉绞着手里的秀帕,喃喃道:“曦甜妹妹,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你、你能原谅我吗?”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这是爹爹交给她的。
要是换做娘亲,肯定不会让她再踏入大水村一步。
小曦甜抿嘴一笑。
从小挎兜中摸出两对嘎拉哈。
其实就是羊腿上的骨关节。
再搭配一个花口袋,就能边仍边玩,很有意思。
二嫂玩嘎拉哈,是整个大水村的冠军,没人比得过她。
把口袋抛上半空,用手去抓嘎拉哈或摆出造型。
待口袋落下来,还能完美的接住。
村中妇人最喜欢这个游戏。
“筱冉姐姐,过来一起玩吧!~”小曦甜招了招手。
陈筱冉面色一喜,笑吟吟的走过去。
秦家姐妹坐在炕上,一脸稀奇。
她们从没见过这种物件,貌似很好玩的样子......
于是,四个小姐妹围在炕桌钱,嘻嘻哈哈的玩了起来。
屋外。
刘翠蓉把顾氏拉到马棚前,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顾氏挣开她,不悦道:“老二媳妇,你干什么?没见厨房都忙冒烟了么?”
不去帮忙也就算了,整天还神秘兮兮的。
自打顾氏收了金槐花和胡喜儿,刘翠蓉隔三差五就来献媚讨好。
今天买几个糖块,明天又送一支木簪子,乐此不疲。
刘翠蓉挤出一丝笑容,“娘,那两个小姑娘,真是刺史家的千金吗?”
他们家运气咋就这么好呢。
陈知府的女儿上门找小姑子玩也就罢了。
怎么刺史家的闺女也来了?
虽然刘翠蓉不知道刺史的官职有多大。
但肯定比陈知府尿性就对了。
顾氏:“......”
这老二媳妇,又惦记上刺史家的女儿了。
“你打听这事干什么?”顾氏没好气道。
以她对刘翠蓉的了解,肯定又要提银子的事了。
毕竟秦依依和秦风岚是小甜宝救出来的。
秦刺史那么大的官,多少得赏赐点吧!~果不其然,刘翠蓉开口就道:“哎呀,娘,您咋那么死心眼呢?”
“小甜宝救了秦刺史的两个闺女,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又是给她们吃的,又是送药,伺候得稳稳妥妥。”
“像秦刺史那么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该表示一下吗?”
刘翠蓉心急火燎地说着,唾沫星子喷了顾氏一脸。
她娘在大是大非上很有主见。
怎么偏偏在这种事上装傻充愣呢?
她跟银子有仇吧?
顾氏:“......”
真是贼心不改。
张口闭口就要银子,也不嫌丢人。
“老二媳妇,家里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顾氏冷声问道。
刘翠蓉微微一愣,侧过脸去,“那......那倒没有!~”
“既然没饿着,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人情比银子更管用?”
顾氏气得够呛,她最不愿跟刘翠蓉讲大道理。
这个糟心的儿媳妇,简直就是她的心病。
有几次她睡觉都能气醒了。
刘翠蓉噘着嘴道:“我不是想着,让家里过上好日子吗?”
“救人一命那也不是小事儿,更何况,小甜宝还一口气救了两个闺女。”
“那秦刺史但凡有点良知,也不能空着手来啊!~”
顾氏懒得跟她掰扯这些。
直接警告道:“老二媳妇,我劝你别打那两个丫头的主意,不然,当心我把你撵出去!~”
“去,帮你大嫂干活去,别在这儿胡咧咧!”
一天天竟想这些有的没的,她不累啊!
刘翠蓉嘴里咕哝了几句,一脸不情愿地走进厨房。
宴席需要准备一会儿,秦刺史在院子里呆的无聊,便打算去隔壁拜访萧公子。
陈知府见状,也颠颠的跟了上来......
“刺史大人,您是不是也发现萧公子不对劲了?”陈知府轻声问道。
秦刺史剜了他一眼,“这话出去休要乱说,若是捅出篓子,当心你的乌纱帽!~”
一国皇子,屈居在乡野农家。
这事要是传出去,必会掀起轩然大波。
为官者都是一级压着一级。
特别像陈知府这样的老油条。
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下官知道了!”
二人来到宅院的门前,忽然闻到一缕木材的幽香。
秦刺史有些好奇,伸手扣了扣门,“有人在家吗?”
片刻后,金嬷嬷推开大门,探出脑袋。
她只认识陈知府,不知身旁的男子是谁,便问:“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