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灵灵!嘎嘎~”小曦甜朝雪灵招手。
小身子在马背上颤颤歪歪,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她在基地是学过骑马的。
奈何这副身子太小,小短腿根本夹不住马背,更够不着鞍子。
云金河拽着缰绳,同样是晃晃悠悠,坐不太稳。
“姑姑,你刚刚管大白狗叫什么?血淋淋?”云金河好奇。
这名字......也太残忍了吧!
小曦甜翻了个白眼,稚声嫩气的喊,“是雪灵灵!~”
云金河皱眉。
不还是血淋淋吗?
“去、去那边!”小曦甜指着一个方向,奶声奶气道。
云金河扭头看去,见她所指的方向是隔壁的工地。
便勒紧缰绳,放慢速度,‘哒哒哒’的走了过来。
这里聚集着很多村民。
都在揣测宅院的主人是谁。
“你说,谁会跑到咱们这穷山沟来盖房子啊?”
“不知道,这大院子要是建起来,估计比老云家的还气派!”
“听说这些人都是从京城来的,他们主子一定很有钱吧?”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咋不去问?那个什么孔公子,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问了也白问!”
的确如此,孔兴卓对自家主子的身份隐瞒的很好。
即便是云老头和顾氏,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气炎热,工人们赤膀上阵。
一车车四四方方的青砖运过来,在空地上垒成一道山墙。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响彻大水村上空。
云家隔壁,大兴土木。
让百姓们愈发好奇那位不肯露面的宅主人。
“哎呀,小甜宝,你这么小还不能骑马,快点下来!”
张大婶猛地发现身骑大马的姑侄俩,急得抹了一把汗。
“金河也是,一点正形都没有。”
“你姑姑才多大啊,万一磕着碰着,看你爹娘不削你!”
张大婶正要伸手把小曦甜抱下来,忽听‘叮’的一声。
一名工人失手,砸飞了钉子。
好巧不巧的朝小曦甜飞去。
枣红马受惊,抬起前蹄放声嘶鸣。
姑侄俩抱作一团,差点跌落下来。
钉子虽然躲过去了,枣红马却身体紧绷,猛然向前冲去。
骏马受惊是很恐怖的事情。
很可能会撞在树上会翻进沟渠之中。
轻者骨折擦伤,严重的会当场丧命。
“啊啊!呜呜呜,救命啊!”云金河吓哭了。
即便害怕,他也紧紧抱着小姑姑,怕她摔下马背。
小曦甜是全家人的命根子。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等爷爷奶奶收拾他,爹娘就得扒他一层皮。
小曦甜表现的很冷静,不哭不闹。
她本能的去抓缰绳,可小手太短,够不着。
“大......大侄纸,布哭!~”她安慰云金河。
“呜呜呜,还不哭呢,咱们快要被撞死了!”
云金河哭得很伤心,一脸绝望。
小曦甜:“......”
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可刚咧开小嘴,她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云金河:“......”
不是,小姑姑,你这会儿还能乐得出来?
到底什么心态啊!
骏马奔驰,快如疾风。
四只强劲有力的蹄子踩在地面上,发出‘扑腾扑腾’的响声。
这时,孔兴卓骑着一匹更加强壮的大马,很快就追了上来。
两匹马并排奔跑,距离很近。
孔兴卓大手一捞,便把姑侄二人揽入怀中。
紧接着,他侧身攥住枣红马的缰绳,用力一拽。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慢慢停了下来。
云金河瞬间止住哭声,看向孔兴卓的眼睛溢满了小星星。
“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吗?”孔兴卓怒声呵斥。
小曦甜捏住他的衣领,笑眯眯的唤了一声,“孔哥哥!~”
她知道自己理亏,做得不对。
但卖萌有什么错呢!
一个刚刚满周岁的小奶娃娃,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孔兴卓:“......”
他心里的怒火瞬间就浇灭了。
他发誓,以后成亲娶妻,一定要生个像小甜宝这样的萌娃。
“孔哥哥,回、回家家!~”她渴了。
孔兴卓点头,“好,回家!”
他往马鞍后面挪了挪,让姑侄二人坐着舒服一些。
云金河表情有些沮丧,一脸心虚道:“孔公子,你回去后,能不能......能不能别告诉我爹娘!”
孔兴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不告诉他们!”
云金河面色一喜,连连道谢,“谢谢孔公子!”
孔兴卓腹黑的笑了笑,凑到云金河耳边,“我去告诉你阿奶和爷爷!”
云金河:“???”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即便孔兴卓不说,云家人也早都知道了。
当晚,云金河的屁股蛋子被打肿了,哭哭咧咧。
小曦甜抱着一大堆玩具,窝在被垛后面装睡,惹得全家人哭笑不得。
今年雨水充沛,大水村的庄稼长势很好。
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收麦子了。
隔壁的大宅子也在村人的关注下,拔地而起。
那是一座三进的宅院,奢华气派,富丽堂皇。
为了迎合老云家宅子的风格,这座院子同样是青砖白瓦,红漆大门。
只不过高墙周围多了几座门楼。
也不知是打更用的,还是防贼用的。
这几日孔兴卓正吩咐下人们打家具,购置锅碗瓢盆。
清一水的红釉瓷器被搬进去,把大宅子装点的愈发贵气。
村东头,破庙内。
刘翠蓉抱着小儿子,偷偷钻了进来。
这里以前是大水村的公共茅厕。
被陆氏和刘翠金拾掇出来,味道依旧刺鼻。
窗户纸被糊上了,门也安上了。
前后两间小屋都搭了火炕。
若不在意臭味儿,住着也算舒坦。
刘翠蓉刚走进来,就被熏得一阵干呕。
“你咋才来,银子带来了吗?”刘翠金瞥了她一眼。
她盘腿坐在炕桌前,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栗子,正‘咔咔’的砸壳。
刘翠蓉皱了皱眉,扯出帕子捂住儿子的鼻子,问道:“娘去哪儿了?”
“不知道!”刘翠金随口回了一句。
这时,陆氏抱着一捆干柴从外面走进来。
见到刘翠蓉后,她淡淡一笑,“翠蓉来了,坐吧!”
嘴上虽然客气着,但那双冒绿光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刘翠蓉怀里的孩子。
“娘,我给你送银子来了!”
刘翠蓉说着,从怀里摸出几角碎银和一大把铜钱。
“这是一两多银子,你和翠金省着点花!”
“不......不用了!”
陆氏勾了勾唇角,再次看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