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作息?
齐长生可不认为北川执机这句话是在提醒自己注意健康。
难道说,他对于自己夜晚教导洛克妮这件事,有反对意见?
齐长生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猜,他将茶水放回桌上,不卑不亢地说道:“校长,恕后生愚钝,听不出弦外之音,请您明说。”
北川执机愣了愣,没想到齐长生竟然直接打直球。
他知道齐长生的身份,也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因此也一直在明里暗里给予齐长生帮助。
但这次不同,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他能够容忍的限度。
如果事件确实是齐长生所为,他想让齐长生停手,并且是在不撕破脸的前提下。
可齐长生这态度,和他所想的差距太大。
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叹息一声,北川执机不再故作温和。
他鹰勾似的眼睛盯着齐长生,冷厉地问道:“怎么样你才可以让天理之庭停手?”
“天理之庭?停手?你在说什么?”
齐长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北川执机的反应,他显然对天理之庭所做之事十分气愤,但是,此时天理之庭还只是个雏形,成员也只有他和洛克妮,两人每晚操练碍到这个老头子什么事了?
季泽承田将一份调查簿取来,面无表情地放在了齐长生面前的桌上。
齐长生不明所以地拿起,粗略翻看。
调查簿大概三十多页,每一页上都记录着一名死者的身份、死状、死亡地点等信息。
三十多人里,一大半是影武会成员,三分之一是皇庭高手,余剩是零星的散人强者。
每人死状完全相同,皆被取心而亡。
死亡时间分布均匀,从莫里斯死亡的第二天开始,每天两到三人,记录直到昨晚。
最后一页调查簿,被着重标记过。
齐长生仔细阅读后发现,这页上记录的并非受害者,而是近半月来唯一抓获的一名凶手。
对他使用极刑后,他招供出自己属于“天理之庭”成员,奉“天理”(齐长生)之命行事,目的为消耗沉樱能力者整体实力,以便推翻现治,建立新国。
……
于供述不久后,自残而亡。
齐长生感觉后背发冷,凶手供词中对自己的描述,以及对天理之庭的认识,甚至超过了自己。
他不仅偷用了这个名号,甚至还将它的理念进行了修改,让它变得越来越像行事无需逻辑的邪恶教派。
背大黑锅了这次。
齐长生合上调查簿,皱眉看向北川执机。
“校长,天理之庭是我和洛克妮创立的组织,但是,这个组织目前还停留在玩笑的阶段。”
“现在的天理之庭没有打手,更做不出随意杀人的事情。”
齐长生见北川执机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北川家族号称能够看清整个沉樱,以您的能力和阅历,不会看不出这是个用来诬陷的圈套吧。”
北川执机听罢,招招手,示意侍女换了杯茶水。
“开始时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暗中派人调查你,但是每次探子接近你居所附近,都会被干净利落的斩杀。”
“调查簿里的五人,便是这样死去。”
“如果是诬陷,对手对你的了解和自身所具备的能力,未免太高了。”
齐长生皱眉道:“我说老爷子,你既然不信任我,怎么还敢把我请过来,就不怕我把你们全杀了?”
北川执机脸色温和了一些:“当然怕,毕竟宝贝儿子不在身边,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法和你这年轻人较量。”
“不过,年老力衰的我,能帮上忙的也就只有这儿了。”北川执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生死其实没有太大所谓,所以,不能够确认的猜测,用命赌一赌也无妨。”
齐长生明白过来。
北川执机其实知道这是一场诬陷事件,齐长生只是个悲惨的背锅仔。
但是以他目前的势力,无法和诬陷者抗衡。
所以,想要解决这件事,需要齐长生自己想办法。
并且由于事件关联了北川家族和皇庭,所以他必须又快又利落地解决。
冒用“天理之庭”这个名字的诬陷者,目的是挑起齐长生和沉樱两方势力的冲突,因此,今日齐长生只要活着从北川家门出去,诬陷者的冒用计划也宣告着破产。
没人知道诬陷者最终目的是什么,所以没人敢确定他们计划破产后会有怎样的动向。
北川执机率先戳破了这个泡沫,说是在赌命不为过。
是敌人太过强势,还是北川家族日暮途穷?
齐长生带着疑问,在北川执机端茶送客的手势中,缓缓退出北川府邸。
走到门口时,季泽承田将一份印有“绝密”字样的文件交给了他,便转身关闭了宅子厚实的大门。
阳光明媚时宅门紧闭,平添一股萧瑟凝重的迎敌之感。
齐长生眯眼注视着阳光,有些头晕目眩。
连日紧绷的精神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将文件揣进口袋,齐长生想了想,回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睡了一觉。
再度醒来已是下午两点,这一觉虽不长,但让疲惫一扫而空。
果然,体质再强的人,也无法像机器一样持续开机工作。
齐长生摸索出季泽承田给他的文件,细细阅读起来。
那是一份访问记录的复写件,主题是沉樱官方博物馆求访宸肆大学。
齐长生顿时来了精神,这份文件很有可能解释风神戒来到宸肆大学的原因。
和他所料不差,文件确实跟风神戒有关,但是其中的记录却让齐长生大呼卧槽。
“什么?元素神戒竟然还能分离成两部分?”
齐长生喃喃自语着怀疑人生般合上了文件,想了想感觉不妥,他将文件放在炉灶之下,点火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