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生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记忆绝对出现问题了。
他不仅没有关于实习考察的记忆,对武系同学的认知也很模糊,只知道学校有这个院系,但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而且,他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上京大学的。
这些记忆平常用不到时他不会有探究的想法,但一旦细想,却会变成缥缈又朦胧的影儿,让他不得要领。
难道说,是因为我携带现世记忆到来,零碎的挤掉了一部分原主的记忆?
齐长生努力搜寻原主的记忆,发现有关常识的记忆都十分清楚,唯独和事件相关的记忆,都处于若有若无的状态。
包括自己家人去哪儿了,自己如何长大,如何来到上京,如何进入上京学院……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却记不起造成这个身份的事件是什么。
好诡异。
齐长生抱头思想一会,终于停下了折磨自己大脑的行为。
也罢,记不起来便记不起来了,反正身边有洛凝,问她就好。
“凝儿,你对我了解有多少?”齐长生定定的看着她。
洛凝闻言,有些茫然的吐了吐舌头,微带尴尬地回道:“唔,最初只是因为你很高冷,总是忽视我,才稍微关注你了你一下。”
“当然,也有你长得好看这方面的原因。”
“昨天你向我搭话后,我才算对你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齐长生:“原来,表面上的冷漠只是你应对这个残酷世界的伪装。”
“你其实是一个坚强勇敢,温暖善良,热爱生活的人。”
“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成为打开你心门的钥匙,看到你脸上的阴郁消散,我真的开心极了。”
洛凝侧转过身,环住齐长生的脖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过一天苦日子。”
齐长生懵逼了。
前面说的还像模像样的,后面这都哪跟哪?
什么冷漠、阴郁,心门、钥匙,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听完这番话,齐长生倒是确定了一点,这个言语大胆的妮子,喜欢的应该是现在的自己。
那我要是不小心沦陷,可就不会有负罪感了。
毕竟这么温柔善良还喜欢自我攻略的美女千金大小姐,很少见的好嘛。
齐长生用手轻拍洛凝直挺挺的背,温声道:“凝儿真好,谢谢凝儿。”
洛凝摇晃着脸,在齐长生肩膀上蹭了蹭。
她奇怪的发现,自己的大肿脸,竟然不痛了。
“那关于昨天前的我呢,你还记得我们有什么交集吗?”
“昨天之前……,唔,”洛凝葱白的手指在下巴上滑动几下:“交集不多哎。”
“以前的你像个自闭儿童,虽然已经邻桌几个月了,但是我们说话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而且,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你说话。”
洛凝气呼呼的撅起嘴:“最可恶的是,你每次都记错我的名字,不是洛晴就是洛灵,真的让人好生气。”
齐长生差点偷笑出来,原主怕不是个钢铁大直男。
“好了好了,凝儿对不起,不气不气啊”
齐长生哄小孩似的勾勾洛凝的琼鼻,羞得后者小脸泛起红晕。
齐长生心里默叹一声,看来从其他人身上问原主经历目前来看走不太通,倒不如将目光聚焦到现在的问题上。
至于探寻失去的记忆这事,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他继续问道:“对了凝儿,你刚才说的武系同学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很厉害吗?”
“哇,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洛凝惊呼一声,旋即意识到先前齐长生或许迫于生活压力,并没有精力去参与这些大学学子热衷的话题,不知道也很合理。
她柔柔的回答:“武系,顾名思义就是主修武学的院系。”
“不过武系的学生都是十万人里才能找出一个的绝佳天才,他们有独特的根骨,可以练习古武秘技。”
“因此,他们实力也超级强大,普通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齐长生微微愣神,根骨、古武、秘技,这他丫的不就是小说中的修真者吗?
不对啊,按传说来说,这片大陆上的超然存在应该是众神,西幻色彩的降临之戒也佐证了这一风格,那怎么还会有古老的东方修真派系的家伙出现呢?
齐长生有些混乱,他感到一丝违和,就像漫威雷神拿起锤子高喊一声“七星天雷阵”一样古怪。
“容我打个岔”齐长生忍不住问道:“武系的学生能练习到什么地步,能够像超人一样飞天入地、摧金裂石吗?”
“当然不可以”
洛凝眨巴眨巴睿智的大眼睛:“古武者虽然强悍,但依旧是人,要遵循人的规则;你说的飞天入地什么的,只有神明才能做到。”
“至于摧金裂石,或许比较强的古武者可以做到?”
“关于这些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不过我倒听说索托国的蛮人,可以很轻松的用肉身折弯金属、崩碎石头。”
齐长生眉毛再次挑起。
索托国,蛮人?这又是什么,为什么原主的记忆里都没有啊?
他刚想再问,敲门声忽然响起。
“齐先生,吃晚餐了。”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他跟我们一起吃。”洛凝朝门外喊道。
“好的小姐。”
听着门外佣人的脚步声远去,齐长生蛋疼的看向洛凝:“你家保镖能和主人一起吃饭?”
洛凝无辜的瞪大眼睛:“理论上不可以,但你是特殊的。”
“别,我的好凝儿,我不想再经受你老爹的审视。”
“啊,这样吗。”
洛凝皱皱秀气的眉头:“可是仆人们的饭食并不算太好,有了,要不我让厨房单独留一份给你?”
“噗”
齐长生摸摸少女的额头:“吃饭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不挑的。”
洛凝这丫头又纯又天真,但他不能没眼力见。
初来乍到,不管对待洛凝家人还是洛家下人,都不要搞特殊为妙。
倒不是怕什么,只是对于保镖这个身份该有的适应罢了。
而且,齐长生方才已经吃过自己做的黄焖鸡,此时并不饥饿,所以也不想在吃饭这种事情上费神。
在黄毛丫头眼里,吃饭睡觉以及上课便是人生大事,但对于他来说,要考虑的事情远比这些琐碎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