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公越过侧妃向王妃告辞,语气客气而恭敬,于公公这是在给王妃脸面,因为王妃是皇上亲自赐的婚,也就是皇上选择的,不给王妃脸面,那不就是打皇上的脸吗?王爷可以不搭理王妃,皇上疼爱弟弟不计较,但一个侧妃也敢在皇帝选择的女人面前如此放肆,于公公可以预见,等皇上想起来了恼怒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侧妃。
木语音亲密的挽着王妃的胳膊,一同目送于公公离去,于公公离开前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深意,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木语音才离去。带走的还有拼命求饶的婆子。
等于公公离开,木语音就亲亲热热的拉着满腹心事的王妃离开前厅。
侧妃的脸色从铁青到狰狞,恶狠狠的看着那婆媳二人的背影,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的扣紧掌心,浑身都是煞气。
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侧妃再也忍不住的爆发了。将房间里的东西摔的噼里啪啦,阴狠的怒吼道:“那个贱人!她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这么闹腾皇上还给她封赏?皇上是老糊涂了吗!”
侧妃气急了口不择言,屋子里的大丫鬟和花朵都不敢搭话。
侧妃气得一脚将大丫鬟踹倒,怒骂道:“为什么不说话?看见本王妃受气,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被收拾打落,你们两个贱人很开心是不是?你们也想要背叛我是不是?还是你们也害怕会被木语音给收拾了?说话!信不信本王妃现在立刻就杀了你们!”
大丫鬟是真的一心向着侧妃的,闻言可真吓坏了,哭了出来却喏喏不敢言。
而花朵反而表现出同仇敌忾的样子,怯生生的开口:“王妃别生气,和那个贱人生气只会气坏了您啊。奴婢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情呢,王妃说不定能从这件事情上打击一下木语音。”
侧妃气得胸膛鼓动,闻言一抬眉,讥讽的道:“你能有什么好主意?也罢,说来听听吧。”
花朵连忙狗腿的说道:“奴婢听说木将军的爱妻是在生木语棉的死后难产而亡,所以木将军一直以来都很憎恨木语棉,反而对先出生的木语音宠爱有加,只因为木将军将木语音当作福星,将木语棉当作丧门星。”
“木将军把木语音当作掌上明珠那般的宠爱有加,所以才造成了木语音今日这般不堪和下贱的局面。然而木将军的宠爱是不假,他能够说他给这二位准备的嫁妆也是很不一样的。木语音的嫁妆相当丰富和多,木语棉的嫁妆却很少,虽然明面上看着只是少了那么几样,可是其中陪嫁东西的价值却是大不一样。”
侧妃已经听出了弦外音,但还是很迷糊,她坐下来,目光闪烁的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木语音是冒名顶替嫁进来的,所以跟进来的嫁妆可不是木语音的,而是木语棉的,木语音的嫁妆还好好的在将军府里呆着,那不就是木语棉的嫁妆了吗?现在这木语音是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她能不闹腾吗?那么自私的人,因为想要嫁入王府攀高枝,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能痛下毒手,她能愿意自己的东西落入妹妹的手中?”花朵阴险的说道。侧妃沉思了一下,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你是说,用这件事情挑拨木语音姐妹二人的关系?让他们姐妹二人争夺嫁妆?从而破坏木语音的名声?”侧妃问。
花朵点头,又阴恻的献策道:“不仅可以这样,只要让人都知道了木语音的卑鄙无耻,连一条活路都不给亲妹妹,这样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人伦和道德,自私又邪恶,还不善良,她有什么资格做小王爷的妻子呢?到时候她的名声不仅仅要败坏,就连她这个人都不一定能有脸活着。这不就给了咱们一个名正言顺,并且不得不做的休掉木语音的借口了吗!”一个休掉木语音的理由啊!
是了,既然看木语音不顺眼,并且要让木语音死,那最好的报复手段就是休了木语音!而她现在就缺少一个可以休掉木语音的理由!既然弄不死木语音,那么就只能让她离开。只要木语音离开王府,这个王府就还是她的囊中之物,谁也不能反抗!
而且还有什么能比将一个女人给休掉了扔出夫家,更让这个女人没脸面和巨大的打击呢?她就不相信木语音能那么不要脸,在被休掉成为下堂妇之后,还有脸活下去。到时候还不是她想怎么弄死木语音就这么弄?
“妙!简直是太妙了!”想通了关键,侧妃一拍手,眼中的恶毒散发着狼一般的幽光,满脸兴奋的有些扭曲,她亲自扶起了花朵,拍着她的手笑道:“还是花朵聪明,竟然想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本王妃的好丫头。”
“娘娘过奖了,为娘娘分担本就是花朵的责任。”花朵一脸腼腆的低下头,掩藏住她眼中的鄙夷和冷笑。
侧妃亲热的拉着花朵谈论细节,这件事情要好好的运作绸缪一番,将对她真正中心的大丫鬟给扔在了一边。
木语音开开心心的回到了院子,身后有人抬着那一百两黄金还有“忠勇夫人”的印鉴,然而奶娘却不能够不开心的样子,迎上来关切的说道:“小姐,您别担心,一切都有奶娘呢,必定不会让您在王府里有丝毫差池,这忠勇夫人的头衔咱们也一定永远都用不着。”
木语音一愣,这才明白原来奶娘已经得到消息了,但奶娘明显不开心,眉宇间还有一种愁容,木语音明白了,显然奶娘也看出来这个可以跟着自己一辈子的头衔的玄机。不过奶娘和自己的想法截然相反,自己开心死了,但奶娘却快要愁死了。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女人吧,和她这个见过洋人,洋鬼子搂着青楼女子当街亲嘴的女人不同的地方。她在保守却也开放,可是奶娘却是真真正正的古人,古人眼中的女子恐怕是嫁夫随夫,一辈子都只能跟着这个丈夫吧。下堂了,就注定是死路一条?
她木语音不信这个,总要为自己的人生开辟出来一条光辉大道才行。
木语音也没和奶娘解释太多,进了房间,光明黑暗一下子就明显起来,温和的目光没有了,暗沉的房间是这么的憋闷,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木语音磨牙,她一定要将这个房间给彻底的变亮堂了!
开开心心的将东西都收拾好,可是忽然发觉少了点什么似的,她眨眨眼看向伍佰仟,这家伙今儿怎么这么安静?
“伍佰仟?”轻喊一声,没有回应。木语音眯着眼睛往床上看,但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木语音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轻轻推伍佰仟的身子:“伍佰仟你怎么了?”
手慕然被一只冰冷彻骨的大手抓住,她的手纵然柔软,但奈何他的手骨瘦如柴,木语音的心也因为那冰冷的手而哆嗦了一下,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此刻却再也感觉不到温暖。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木语音用另一只手摸摸伍佰仟的额头,却也被他抓住了,无奈只能在床边坐下。
伍佰仟嘶哑的嗓音是难掩的落寞和嘲讽:“真没想到,他竟然也要在本王的生命中插一脚,真是看不的本王好吗?现在就来给你奖赏了,为了要将你驱逐而做准备吗?”
诶?木语音瞪大了眼睛,显然伍佰仟也知道前面圣旨的事情了。但她没弄明白伍佰仟的意思,这是……怀疑皇帝要让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