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亲昵举动让木语音颇感不适应,但毕竟这算是一场离别,她又占了人家表妹的身子,也不好太过于反抗,只是笑容有点僵硬:“表哥此次出征必定要多加小心,一定要胜利归来啊。”
“放心吧,就是为了小阿音,表哥也一定会全须全尾的回来。阿音,答应你的事情目前是做不到了,因为大军明日就要出发了,而木语棉的伤势还未痊愈,将你放在这里我真的不放心,但现在我没有办法将你们换回来,你在这里忍耐一段时间好吗?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了,等木语棉伤势好了,就算我不在,也会有人将你们换回来的。”任东风歉意的说道。
木语音眼睛精光闪烁,她能说她已经算到了这一点吗?所以才会和王爷有那样一个交易。
将这件事情悄悄的对任东风耳语几句,见任东风一脸震惊之色,她笑道:“嘘!可千万不要说出来啊,不然就会功亏一篑的。”
任东风彻底的惊呆了,好半晌才说道:“阿音,你、你也太大胆了!那可是王爷,你也敢提条件?”
“难道这个条件不诱人吗?”木语音眼睛闪着明亮的神采,亮晶晶的好似容易破碎的星子,谁敢轻易招惹打破这美丽的光彩?
任东风是不敢的,也是舍不得。他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这样真的行么?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简直就是龙潭虎穴。比将你换回来还要危险。”
木语音反而表现出了一贯的强势:“没什么不好的,表哥就放心吧,我既然选择了这样做,就有这样做的勇气,不管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是我选择的,我就不会后悔。你应该给我指出。”
任东风看着她细致的眉眼,在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了啊。不过这样也好,真的能够以木语音的身份继续逍遥自在的活着,他倒也乐见其成。到时候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她。
下堂妇又如何?他的阿音,今生挚爱,便是在不堪他也爱如始初。
“好,既然阿音已经决定了,那表哥支持你,不过你也要答应表哥,不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先保护好你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不要受委屈,实在有什么事情非要忍耐下来不可的话,那就忍下来,回来告诉表哥,表哥给你出气。”任东风有些语重心长的嘱咐。
木语音就笑眯眯的答应着,两个人又相互嘱咐一番,真有点恋恋不舍的味道了,看在外人眼中那真是郎情惬意情意绵绵了。
小欢子几乎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抓住木语音啪啪两个大嘴巴抽死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竟然敢背着小王爷来偷人!简直是恬不知耻!怪不得外面传言说木语音是个花痴,见到美男子就走不动路呢,原来竟然是真的!她竟然敢给小王爷戴绿帽子,还是这么的明目张胆,简直太放肆了!
然而小欢子也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他憋着一口气,太监嘛,总是有些个心理扭曲思想的,此刻他红着双颊满眼通红,扶在假山上的手翘着兰花指,抖的那个厉害。可见气得不轻。
在舍不得也是要有一别的,任东风的目光恨不得将木语音给裹起来带走,那火热的目光让在土匪窝里长大的木语音都有些吃不消的害羞起来。
“阿音,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王爷回来那天,便是我归来之时。”任东风抓着她的手,眼中的爱根本掩饰不住,缱绻缠绵的几乎胶着在木语音精致的容颜上。
木语音心中负罪感很大啊,她不是这个木语音,受不了这表哥火辣辣的目光。胡乱的点头,她笑得再也不能从善如流:“表哥也要保重,快点走吧,不然被人发现了。”
任东风神色间很是不舍,上了战场的人就等于是上了刑场,谁知道活着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他一贯胆大坚强,但这一刻在心爱女子面前,他却品尝到了胆怯和犹豫的滋味。他舍不得离开,一点都舍不得。只要一想到自己走了就留下他的阿音一个人面对险恶的环境,他就恨不得立刻灭了那些潜在危险。
但他不能!他该死的不能!
大脑在也抵挡不住心底的恐慌与不舍,他做出了最冲动和不理智的举动。有力的双臂猛地将面前的女人抱入怀中,那种恨不得将她前进身体里的力量简直令人窒息。
都说英雄气短,爱能断肠。他这潇洒坦荡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气短断肠的一天。
阿音,阿音,你可知道,我人还未离开,心便已经相思!!
“呃!”木语音瞪圆了眼睛,两辈子,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热情的拥抱着,感觉说不上是什么,只不过面红心跳是有的,她一慌,倒忘了反抗。
奶娘看见这个拥抱,真是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小欢子看见这个拥抱,兰花指抖的更厉害了,嘴巴也在颤抖,用力一跺脚,他转过身子,默念不能看不能看,长针眼长针眼,不要脸的歼夫淫, 妇,杂家回去就告状……
任东风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拥抱很短暂,但却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低醇的嗓音低低浅浅的传入木语音的耳朵:“一定等着我回来,我一定活着回来!阿音,等我回来了,等你自由了,我们……”
便在一起好不好……
那最后几个字,实在是太低了,被风吹过,吹的支离破碎,也可能是从任东风的喉咙里发出的矜持的咆哮,还未入耳便已消散,终究还是未被木语音听到他困兽一般渴求的心声。
而任东风也没有等木语音的回答,利落的放开她,在深深的看了眼她红晕的小脸,抬起的手只划过她眉心,犹豫着凉在空气中,仿若搁浅了花香的风,清淡飘渺的拂过她的发丝,转瞬划过她的耳畔,再没温度与留恋。
任东风离开了,在木语音呆愣的目光中,仿若一只雄鹰,足尖轻点厉风划过,袍裾翻扬中他身轻如燕般越墙而去。走的同样潇洒利落。似乎刚刚那般缠绵的目光,眷恋的不舍,浓郁的情深,渴望的祈求都不是来自任东风一般。
木语音的心,却并没有如任东风离去那般,就平复了。她眨眨眼,心跳有点快的不像话,脸蛋发热,她知道她害羞了。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热情的抱着,那些话,那火烈的目光,还有那个似乎象征了永恒的拥抱,都让她心跳快的不能自已,负罪感同样也强烈如排山倒海而来。
因为她很清楚,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啊!占有了人家的东西,真的不能理直气壮啊。
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手臂却忽然被奶娘抓住了,之间奶娘脸色惨白:“活祖宗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快,咱们快离开这里,万一让人注意到这可怎么办啊。”
小欢子听见这话冷笑连连,想离开?晚了!杂家这就告诉王爷去,你们主仆三人就等着生不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