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能医治伍佰仟,就证明绝对不是病入膏肓必死无疑,可他却说伍佰仟活不过二十岁,可是还有半年的时间,伍佰仟就要二十岁了,但他现在又要留下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目的?他是想故意说伍佰仟的病情严重,然后再被他给医治好,从而再一次为他名扬四海?
木语音躺在软椅上,脑海里都是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入夜,伍佰仟吃了那神医开的药已经睡着。
木语棉想要试探他是不是神医的想法就打住了,因为他开的药明显是有效果的,最起码伍佰仟的病情现在是稳定的样子,而且不再那么痛苦,高烧也退了下来。
这个人懂医术,那么最能试探这个人是不是神医的一招就不能用了。而且她对医理什么也不懂,当土匪的时候难免有擦伤和刀伤,身体发热什么的,但是那个时候她娘就会将山上长得鱼腥草或者一些普遍的药材捣碎敷在伤口上,或者熬制了给他们喝。效果很好。但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别的了。
她知道伍佰仟现在的情况就是慢性中毒,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的爆发,因为是慢性中毒,长年累月下来就很严重了,就像一座城池,每年都加一层城墙,十几年下来,这座城就很小了,但却很坚固,根本攻破不了,一层又一层。伍佰仟的身体就是这样了。
伍佰仟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排毒吧?可是那些大夫给他吃的药都是药性很大的药,一边治病一边让伍佰仟继续中毒,日复一日,若不能袪除病根和毒源,伍佰仟早晚都得死。
可她要怎么做才能袪除他的病根和毒素呢?不吃药的话显然是不行的,伍佰仟现在一顿都离不开药。
木语音辗转难眠,第一次为别人的生死而失眠,虽然这也关系着她的生死,但金日见到了伍佰仟那痛苦还倔强的样子,为了母亲再痛苦也要坚持的孝心,木语音也不算成熟的心却很感动。她不想伍佰仟死。
她现在大方向有了,却不知道该从那儿下手,而且她能擅自给伍佰仟调理身体吗?绝对不可能,王爷是不会同意的!那么现在就只能先看那神医了,她必须要盯紧神医的举动,一旦谁被她怀疑了,她都不会在轻易相信。
又过了几天,伍佰仟的病情稳定了,竟然真的在那神医的调理下还有了起色,全府上下多日的乌云终于散开,而这几日木语音对伍佰仟一直是亲历亲为,除了大小便之外不准任何人插手。
可是伍佰仟这些天一直在吃药,一点饭菜都吃不下,消瘦的更快。今天看着他好点了,木语音便让厨房做了一碗小米粥,小欢子正在哄着他吃的时候,房门却被人粗暴大力的推开!木语音冷着脸进了房间。
小欢子在伍佰仟面前没有丝毫地位可言,苦苦哀求着伍佰仟就是不吃,木语音一把夺过了饭碗,将汤匙递到伍佰仟的嘴边说道:“多少吃点,这粥已经小火慢熬好久了,小米粥养胃,你现在必须要调理身体,才能尽快的好起来。”
伍佰仟却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看着她,显然他还在为那天木语音用他母亲的生死当筹码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他明知道木语音那天是情不得已才那样做的,不过也是有效果的,但是用他母亲的命来说,伍佰仟就有点接受不了。
母亲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净土,是不可侵犯和伤害的。木语音竟然说他母亲死啊什么的,伍佰仟心胸宽广却唯独对这件事情斤斤计较。因而看木语音也更不顺眼,在他看来木语音那天的做法完全是自私的,是为了自己活命,所以木语音可以豁出去别人。
伍佰仟冷冷的说“拿走!”伍佰仟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木语音的脸上。
木语音现在当伍佰仟是个祖宗,当然不会计较他的冷淡,反而坐在了他床前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生气?是,那天我拿王妃的命说是不对,但王妃不是也没计较吗?而且王妃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吗不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那天你醒不过来,那么王妃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伍佰仟一愣,他当然明白,但木语音说出来了他还是心中别扭,一种被人揭穿和顶撞的怒气卡在胸口,伍佰仟恼怒的抬手就要去打木语音。
看着他吃力的抬手,木语音不紧不慢的躲开冷笑道:“还能发脾气打人?看样子小王爷是真的好了。”
伍佰仟看着她那幅嘴脸气得有点呼吸不顺,木语音不理他,继续喂他喝粥,好言好语的哄着,但是房门却被粗暴的撞开。只见那鹤发童颜的神医满脸阴霾的走了进来,指着木语音手中的粥说道:“这是什么?谁准你给他喝粥的?”
木语音一挑眉,不紧不慢的问:“怎么?病人还不能吃饭了?那病人恐怕很快就变成死人了吧。”
凉神医自认身份尊贵,抬着下巴对木语音轻蔑说道:“有本神医的药,小王爷不吃饭也不会成为死人。”
木语音立刻见缝插针,啪地放下瓷碗,怒指神医道:“大胆狂徒!你好狂妄的口气!是谁说小王爷绝对活不过二十岁?又是谁说小王爷无药可治?现在又是谁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有他的药小王爷不会死?”
木语音的话让神医面色微变,只见她忽然站起来,眉目凌厉言辞铿锵的道:“我问你,这前后几句话是不是都是出自于你神医之口?那么如此前后矛盾的话语,你如何自圆其说请给我个解释!不然的话,就凭你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还有你不准小王爷吃饭这两条,我就怀疑你目的不纯,要加害小王爷,我想一旦你这个罪名落实了,你离死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