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一路上都在想木语音在府门口说的那些话,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她,刚才她用行动表明了她的立场,她选择站在王妃这边,可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她看不出来侧妃在这王府中的地位远远高过王妃吗?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就是在挑衅侧妃吗?
以后她只要在王府一天,那她从今日开始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因为她选择了王妃,有些时候在很多事情上,王妃也对侧妃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敢在侧妃的头上动土,就因为侧妃有实权得宠,有一位优秀的儿子,唯一一个可以在长子死后直接继承王位,侧妃她心胸狭隘,没有人敢招惹她,因为招惹她的人都被她一个一个不紧不慢的弄死了。
胡妈妈对木语音忽然充满了同情,明知道木语音没有去拜见侧妃,一定会被记恨,但他们却没有提醒她。
在这个充满陷阱阴谋的王府中,木语音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她若坚持不住,被侧妃害死也是迟早的事。
木语音却全然没将侧妃放在眼里,她正在纠结,木语音的记忆中那个妹妹一直是柔弱好欺负,简直是被木语音从小欺负到大。而且这个婚姻还是她抢来的,那个本该是新娘子的妹妹此刻估计连床都下不来,记得被木语音打的满身是血……
哎!这个荒唐的木语音!丢下这么个烂摊子她怎么收拾?
将军府很快便到了,木语音刚下车,就被两个人的惊呼声吓了一跳。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奶娘满眼疼爱的迎上来,怜爱的抓着她的手,检查她是否受伤。目光再也没离开过木语音。好似一位期盼女儿已久的母亲。
“小姐,呜呜呜……”丫头抓着木语音的另一只手,来不及说什么就已经哭的稀里哗啦,那红肿的双眼告诉木语音,这丫头一定是哭了好久了。
是木语音的奶娘和丫头。他们那种无声的关心和担忧,让她心口暖暖,木语音眨眨眼,笑道:“哭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您还说,这一次奴婢就是死也要跟着您,再也寸步不离了。这两天您没在身边,奴婢就跟丢了魂似的。”奶娘一脸憔悴,双目满是湿润。
丫头圆润的小脸都瘦了下去,紧抱着木语音的一只手臂害怕的哭道:“奴婢也跟着,都是奴婢闯的祸,小姐别不要奴婢。”木语音谁说你臭名远扬没人喜欢啊?你身边这两个人她们虽然是下人,可对你的感情却这么的真诚。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们很爱你。
“好!只要你们跟着我一天,我就护你们周全。只要你们不离弃我,我们就永远是一家人。”土匪非常重情义,木语音也有江湖好汉的侠义之心,她被这种真诚的情感渲染的豪情万丈!
将军府门口,主仆三人的手叠在一起,她虽然不懂爱情,但她有亲情有友情,这一生就不孤独了!
木语音在感动中回到了这个陌生的家。忐忑的问了一句,奶娘:“我妹妹在哪里?”
一想到那个满身是血的妹妹,木语音那少有的慈悲心肠就开始作祟了,说到底,还是以前的木语音做得太过分了,抢人家未婚夫,还把人家打伤,她当土匪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恶毒。
奶娘脸色瞬间阴霾,她是一位外柔内刚的女人,木语音就是她的底线,触碰了她的底线,她会瞬间变成女强人。此刻她笑着说道:“大小姐您还是别担心她了,婚礼那天不是还被表少爷拽着去了婚礼现场吗?她还是自己走回来的呢!这样的人能受多重的伤?奴婢觉得二姑娘其实没什么事。”
木语音愣住,正若有所思,而她身后的胡妈妈显然把这些话记住了,也起了疑心。
那天佰利少爷可是说木语棉被打的奄奄一息,既然奄奄一息了,又如何能走路回去的?
“那你们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因为我的任性而拖累他们,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一直蹲在木语音脚边的丫头红着眼,轻轻扯着她的袖子道:“丫头过得不好,丫头好想小姐。”
奶娘也红着眼睛说:“若不是表少爷坐镇在这里,恐怕奴婢二人都要被困死了。”奶娘看了眼胡妈妈,心想既然木已成舟,大小姐嫁过去已成事实,那就不能让二姑娘好过,要给大小姐减轻一点王府对她的厌恶,她不着痕迹的给木语棉上眼药:“您不知道那天我们想拦住您的,但是二姑娘的人和家丁却将我们关押起来,若不是丫头后来打趴下了那几个人,我们逃出来刚好碰到突然回来的表少爷,还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呢,那二姑娘竟然还冒充您,不想让表少爷知道您替嫁的事情。”
经过她们说的事前后一串连,木语音和胡妈妈谁都不傻,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木语棉,但这些事实足以让人怀疑这场替嫁只是一场阴谋。
现在的木语音对木语棉并没有感情,所以她谈不上愤怒或者伤心,她说:“还是带我去看看她吧。”她到想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妹妹。
奶娘觉得大小姐必定是去找木语棉算账的。不过木语棉那种虚伪的人,就是欠收拾。
丫头忽然站起来,摩拳擦掌的说道:“小姐别怕,这一次丫头一定保护好您,谁在敢欺负你,丫头就打的她满地找牙。”
木语音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跟着奶娘来到木语棉的房间。早就有人通报木语棉她来了,所以当她站在木语棉面前的时候,看见的还是记忆中那楚楚可怜的孪生妹妹。
木语棉没想到木语音竟然能回门,她以为木语音会在王府如蝼蚁般苟且偷生,人见人欺就像她曾经那样……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啊。”木语棉脸上还有浮肿和瘀青,可眼神却一片恐惧,好似木语音是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