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两架直升机直奔西南方向,我驾驶一架在前面,旁边坐着海娃,后面是二十五名暗戮队员。
后面一架小雅驾驶着,旁边坐着的,自然是向阳那小子,后面舱里也是二十五名全副武装的暗戮队员。
出发前,在飞机前排队的队员面前,我说:“今晚的行动是绝密,不管我们做了什么,还是你们看到了什么,必须永远藏在心中,永不外泄。”
“喏。”
两个小时后,已经靠近东狼关,所有人下了飞机后,我迅速换了两架加满油的,把先前的两架,收入空间加油。
我们摸黑行进到僧毒兵驻扎地,观察一下营地情况后开始安排任务:“海娃,命令五十名队员,匍匐前进,埋伏在营地外面,暂时不要动。
这边会对着营地进行一轮轰炸,等到炮火结束后,他们再迅速出击,行动中不准开口保持沉默,抓几名俘虏后,立即回来。”
“喏。”
他们一走,向阳放出一排迫击炮,我,小雅,海娃,向阳四人,每人负责两门,调整好角度后,开始发射。
“咚咚咚”,黑暗中,僧毒营地里冒起一团团火花,“轰轰轰”,帐篷被掀翻,引燃,火人们四处奔走,跌倒挣扎,直到不动。
营地里乱成了马蜂窝,无头苍蝇鬼哭狼嚎,没多久,一轮炮火结束了,硝烟弥漫中,暗戮队员犹如猛虎下山,举着二十响一阵秋风扫落叶。
一会儿,他们扛着七八个俘虏回来了,我们再次钻进直升飞机,朝路安飞去,这次没有下直升飞机,在矿山营地上空,直接往下丢手雷,把房子全部炸平后,掉头就走。
僧毒兵狂乱一阵后,发现袭击已经结束了,剩余的人开始慢慢集中,侥幸存活的军官开始清点人数,发现死去近三千人,重伤约四千人,轻伤五千多人,可谓损失严重。
于是赶紧写急信,让快马送往京都,因为袭击的是谁?他们的武器是什么?自己一无所知,将官将情况实事求是汇报,并将营地后撤四十里。
路易斯吃力地从瓦砾中爬出来,一身的泥土,浑身到处疼痛,一摸满脸都是血,看着刚刚建成的工地,彻底化成了废墟,顿时又气又急。
晃晃悠悠寻摸到巴鲁他们的房子,赶紧用手刨起来,平房也就是一层瓦砾,所以很快就拖出两个人来,但是,呼吸和心跳已经没有了。
路易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不明白,攻击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太恐怖了,从天上来的,发出怪声,还能将一切夷为平地。
难道真的像本地村民说的,自己开工没有祭祀山神吗?所以引起了天神震怒?竟然动用天雷来惩罚我们?
交趾城外的军营里,已经全部陷入沉睡之中,飞机上时,队员给俘虏嘴里已经硬塞了安眠药,小雅把昏睡的他们收进空间里,海娃和五十名队员负责警戒,和发生意外时的接应。
小雅手一挥,闪电的突然出现让向阳吃了一惊,但平时也有看到过它,所以很快恢复了神情,我和向阳先进入小雅的空间里,由小雅一人骑着闪电,飞进了营地内。
小雅把闪电收进空间后,又放出来了小风和小雷,先让它俩闻闻,那些训练射击的靶子,然后拍拍它俩,让它俩去寻找存放火枪的库房。
军营里都是这样的,武器都会统一放在一个地方,尤其是火器,领拿和放回去,都要通过登记签名的。
很快,两家伙摇头晃脑地来邀功了,那是一个超大的帐篷,但是门口有四个人,应该是守夜的值勤兵,正坐在草地上烤着火。
我们仨避开他们,在帐篷背后用刀割了一条缝隙,爬进去一看,嗬,火药桶,武器架,密密麻麻,放的井井有条的,我挥挥手,大家一起动手。
收干净后,在帐篷里丢下三个僧毒兵,钻出缝隙,又留下三个昏睡的僧毒兵,坐着闪电回到大营外,路上又放下两个僧毒兵。
大伙一路急行军,来到安全的地方后,又放出两架加满油的飞机,所有人坐在飞机里,起飞后拐个弯,从海面上回到了南屿。
我们走了没多久,那大营里就吹起了哨音,原来巡逻队看到了地上的僧毒兵,也发现火枪不见了,于是一阵大搜捕,很快,里里外外找到了八个人。
经过军医的诊断,他们只是陷入了昏睡,于是用冰水加大棒子伺候他们,把他们用暴力弄醒,结果一审问,差点把营房将军吓得尿了裤子。
僧毒人都摸到大营里来了,还搬走了所有的火器,这估计自己的脑袋已经保不住了,于是恼怒之下,集结了一千快马,朝僧毒方向去追击。
可是追到天亮也没有踪迹,反而遇到了边关的传令兵,说是昨夜僧毒营地里火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对方后撤四十里,需要报告给朝廷知道。
那将官一下就瘫倒在地,追不回火器,自己死定了,想想还有家人,就让手下把自己绑了,随同那传令兵一起进京面圣。
阮林飚才开心了没几天,就听到如此憋屈的消息,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敌人火拼后撤,减轻了压力,惊的是敌人摸到了京都,自己的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
本来他也想斩了将官,可是想想于事无补,反而敌人会开心庆祝,于是让他去路安找路易斯,去和他谈谈合作,能否再弄一些火器来武装自己。
可是最后送回来的消息是,路易斯带着尸首回国去了,据当地人说是,洋人不懂规矩,惹怒了山神,得到了天罚,于是狼狈地逃走了。
阮林飚欲哭无泪,无奈地将营地所有的官兵,全部开拔去东狼关驻守,防止敌人的进攻。
可是僧毒兵敢吗?他们也是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到了京城,说是不能和交趾为敌,我们只是做出了攻打的准备,这还没动手呢。
可是对方就来了个下马威,差点把营地夷为平地,损失相当的惨重,要是惹火了他们,估计能把咱们的京城都能轰平,所以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妙。
南屿国迎来了第一次征兵活动,从村符合年龄,到镇的体检删除,再到县的,再到州城的,一步步精挑细选后,参加特训半年后,经考核再进入编制。
轰轰烈烈地扩编了海军,陆军,都是以现代化武器为标准,城绩优异者为校官,其他则成为士兵。
在役军人也进行了培训,考核后重新分配,加设了炮兵,伞兵,飞行员,并把装备全部运送到单位,连史可为也得到了直升机和大炮。
南屿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幸福指数直线上升,如今家家户户盖新房,在南宫荀的努力下,蒸汽机逐步走进作坊,所以在钢筋的出世后,楼房也开始普及出现。
有了强大的经济实力,并且还有强大的军事实力支撑,所以越来越容不下扩张的都城,也迎来了拆除城墙的工程,去掉城楼,填平护城河,把城市规划提上了日程。
看我那么忙,快十三岁的小雅忽然给我提议:“爹爹,你曾经说要出去征服世界的,可是如今你走的开吗?这城市改造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吗?
你看,我们也该放出去练练手了,要不你留在家里建设家园,我和向阳,阮文雄和阮文英他们,带着六叔叔七叔叔一起出征吧?好不好?”
看着有当年秋霜的影子,却完全似我的性子的女儿,聪慧大方,气质超群,谈吐得体,这么久来,也学习了不少异国语言,看来早有野心啊!
我想想倒是没有问题,六福七禧常年在海上,如今早已是经验丰富的老鬼,而且船上的设备又更新换代,水兵也都是嗷嗷叫的虎狼之兵。
小雅和向阳还有保命的空间,文英文雄也早已看不出公主皇子的模样,天天和暗戮拼杀格斗,都是合格的007。
我笑着说:“我没问题,不过你得去经过你娘亲的允许,家里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懂吗?”
小雅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可以啊,不过,爹爹你得帮我,我就说去海上看看,很快就回来的,你不能拆穿我,好不好嘛~爹爹~。”
哎呀,受不了了,女儿撒娇了,我笑着点点头,它开心地抱着我亲了一下,让我的心软软的,柔柔的。
女儿第一次出远门,做爹的这也要给,那也要给,在空间里那是一阵倒腾,最多的自然是药品,能用的不能用的,我统统装上,怕到时出什么意外。
一道命令也随之发出,那些当初带回来的异族人,和合格的管理人员,安保人员,工匠,学者,全部上船。
火枪和弹药,粮油米面,白菜土豆,红薯玉米,素的荤的干货,一应俱全,通通开始补给到相应的船上去。
暗戮队员选出三十六人,由向阳,阮文雄,阮文英三人当小队长,每人带十二个,也都先上了船,从出发起,他们都属于小雅的私人卫队,小雅就是暗戮的最高执行领导人。
第二天临行时,队伍里居然发现了李大持和陆蒿逊,可把我吓了一跳,连忙过去问他们:“先生,李大哥,你们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寻什么刺激了吧?海上的风浪可不好玩,会出人命的。”
先生都已经多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了,我怕出去了就回不来了,不想他却说:“老夫陆地上都走遍了,唯独没去过海外,这次我必须去,就算回不来,也是了了我的心愿,我是自愿的,你不会尊师重道都不懂吧?”
得,我还能说什么呢?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雅,大嘴叔也乐呵呵地说:“小鑫啊,我戎马大半生,就是没见过世面,这几年都是吃你的住你的,叔已经满足了,我要追随先生一起,你不会反对的对吧?”
我也不知道小雅是如何和她娘亲说的,他们都知道要出海,而秋霜竟然没有来送行,这很不对劲。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队伍已经动了起来,我只能化作老婆婆,一遍又一遍地关照着向阳,阮文雄,阮文英,采菱,紫芸和杜鹃她们。
这次的船队声势浩大,原来的十八艘海军,加上六福号,七禧号,六船人员,四船补给,一共三十艘远洋舰队,十艘十艘的排成三队,估计海盗见了也会绕道走了。
挥手告别后,我带着疑虑直奔后院,见到思华正在认真的练功,臭小子马上也要七岁了,还真乖啊。
进到房间,看到秋霜眼睛肿得象葡萄,岳母也在一边劝着她,反而搞得我不知说啥好了。
“夫君,”秋霜见到我,热泪再次泼泻。
我只好直接开问:“小雅出海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可是我没见到你出来,这不像你的作风呀?”
“哎,岳母叹口气说:“雅儿实在太懂事了,连我都说不过她哟,真是难为她了,我都为她心疼。”
“娘亲,呜呜,”秋霜扑进岳母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我一头雾水啊,只能讪讪地问:“她,岳母,雅儿说了些什么啊?”
岳母指指桌上的几片碟片说:“她说爹爹,就是你,要她当交趾的女皇,可是如今她和文雄文英处得非常好,很不忍心,还有,这些碟片都是关于武则天,慈禧她们的。
她说当女皇很容易,可是让天下人臣服很难,所以她要去征服世界,说弟弟思华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以后姐姐打江山,弟弟坐江山,呜呜,我也说不下去了,这丫头,着实懂事呜呜呜。”
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拍拍秋霜的肩头,没说话,低着头走出了院子,我的雅儿长大了,她比我认得清,确实,女人当皇帝,那些表面臣服的人,其实暗底下都在作祟。
而去打江山,那就全凭拳头和实力说话,不服,可以打到你服,但是坐江山,那是管理,就不能搞打打杀杀的了,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嗨,既然她已经懂事了,那么以后的路,就由她自己选吧,自始至终,她也没有长歪,而且拥有异能的人,我还去担心她的前途吗?
除了四艘补给船外,其他的船是一律不许有明火的,照明几乎人手一个手电筒,而且每条船蒸汽机可以发电,所以船上有照明灯。
吃饭由补给船负责蒸饭,炒菜后把做好的饭菜送上各船,除了行船,下锚夜宿时,也分成三片,水兵一片,管理人员一片,补给船一片。
这是防止木船失火,牵连到更多的船只,虽然有了蒸汽动力,但是桅杆一直不曾拆除,因为以防万一时还能用,比如夜袭,蒸汽机的声音太大了,而且它还是最高的瞭望台。
自从启航后,向阳自然是最高兴的,因为他是北方人,难得去大海玩,如今犹如南方的本地佬,墨镜,花衬衫,大裤衩子,人字拖,沙滩椅,照看几根海钓竿,就能玩上一整天。
阮文雄就是他的狗腿子,一天到晚只要有向阳的地方,总会有文雄的影子,为啥?知识的力量,因为从向阳的嘴里,能听到很多新奇的人和事。
陆先生一直由李大叔亲自照顾着,他俩老搭档几年了,总有说不完的话打发时间,他们早上和晚上会在甲板上遛遛,大白天宁愿缩在船舱里休息,喝茶或者下棋。
紫芸杜鹃出过海,曾经到过东瀛,所以毫无不适感,采菱就不行了,还不如两个老头子,从晕船到习惯时,人已瘦了一大圈,因为开始时吃啥吐啥,现在总算能走几步了。
文雄是向阳的跟班,那么文英就是小雅的跟班了,她的影子出现率,绝对比紫芸杜鹃还要高,白天晒?那可以去看电影电视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娱乐活动,能比得过刷剧的呢?
小雅则完全不同,自从得知爹爹的空间能上网,也在自己空间试过了,当然也是可以的,开始都是外语不习惯,后来学会后,那就是毛毛雨啦。
于是她又成了先生,一边看外国剧,一边翻译,俗话说久病成医,生病久了,也能成半个医师,学唱粤语歌曲,唱多了也能听得懂白话,所以天天刷外语,久而久之也能弄个一知半解。
一晃眼,天天看着蓝色的海水,已经有半个月了,除了那个晒得咖啡色的向阳,还在乐此不彼地跟鱼过不去,其他人都对海面失去了兴趣。
其实钓鱼的人,并不一定是喜欢吃鱼而钓鱼,而是喜欢那种不舍得抛弃鱼竿,死命地和它拔河的那种感觉,手里能清楚地觉察到它在挣扎,拖起来有成功感,脱钩了就惋惜地拍大腿,哎呀可惜了,这条是今天最大的!
这不,又上钩了,向阳扎着马步,鱼竿顶在自己肚子上,双方又开始了拉锯战,一个要逃,一个就是不放,你松我拉,你拉我挣。
阮文雄给他加油鼓气,六福都好奇地过来旁观,可是此时,头顶上传来了喊话声:“船长,前方海面有两个人,”这是桅杆上的瞭望员发现了情况。
其实向阳应该早有发觉了,因为海面上时不时漂过去有散乱的木板,芦席,竹竿,棒槌,倒扣的木盆,但是他没往深处想。
大家的航行队伍是川字形,左右都是海军护航,中间的前后是补给船,中间夹着的都是管理人才,左右领头的就是六福和七禧。
六福吹了一身哨子,冲过来一小队十个水兵,六福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指着前方说:“准备捞网,看看那两人还能不能救。”
并且走进驾驶舱,让调整方向,并给后面发信号减速,于是汽笛发出了一短一长的鸣笛声,蒸汽机声音变小,水兵们提着索,牵着网,伸着竹篙。
汽笛又发出三长声,船速一下慢下来,那条鱼终于得空脱钩跑了,向阳迅速收好鱼竿,也趴在栏杆处盯着海里,水兵们一下网住后,开始合力往上拉,看外貌,好像是女人的服装打扮。
“小心,别磕在船沿上,快叫军医,”六福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当渔网打开后,甲板上湿漉漉的两个人被翻了过来,嘴唇乌青,脸色苍白,头发散乱遮着眉眼。
小雅闻讯出来观看,军医已开始搭脉,向阳嫌弃慢,立即趴下听心跳,并摸脖子大动脉,忽然一把,把他肚子朝下扛在肩头,沿着甲板跑了起来。
水从嘴里吐了出来,他又马上把他放平,立即做起了心肺复苏术,并说:“很微弱,不知能不能抢得回来。”
又捏住他的鼻子,对着嘴里吹气,小雅看着他,觉得他在救死扶伤面前,跟刚才钓鱼的那个人,完全搭不到一起去,男人认真做事的样子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