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华英雄在一出大戏的配合下,轻松地进了公主府,顺利地住进了护卫院,当一路进去,逢人都喊青鸾姑娘为公主时,华英雄从惊讶,到惊恐,然后要跪拜行礼,那一连串演技,绝对能得个奥斯卡小金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华英雄也渐渐地了解了宫内的情况,开始同情南宫青鸾的处境,有那样的太子哥哥替她难过,有那样的皇叔感到气愤。
所以,渐渐地,华英雄也把任务当了真,毕竟海娃给他的任务是娶了她,所以,在能和南宫青鸾一起的时候,他都竭尽全力地逗她开心,陪伴她,保护她,安慰她。
他俩谁都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可双方都已心照不宣,彼此一起逛花园,逛街,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一句问候,一个小礼物,都能让南宫青鸾幸福好几天。
于是,皇宫内各种明争暗斗的信息,都慢慢地流向海娃的案桌,当人无聊烦闷抑郁的时候,都会觉得时光漫长,但当你执着某件事,或者心情美丽开朗的时候,你会发现,时间偷偷地溜走了。
一晃眼,来到了三年后的现在,这里在福叔忠叔的悄然安排下,能离开的人,已经今天走几个,明天走几个,三三两两地去了震山县,然后组成商队混入南屿国内。
今天海娃吃完午饭,刚进店铺,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哥”。
海娃大喜,冲过去握住海生的手:“海生,你们也来啦?弟妹,一路辛苦吗?赶紧去里面坐,吃饭了没有?”
二曼笑嘻嘻地说:“海娃哥,不辛苦,大家都是坐车来的,你别忙乎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大家?这一次来了很多人吗?”海娃听出了端倪。
海生开心地说:“是啊,不过大部分人住在城外,国公爷说全部进城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哥,云裳嫂子也来了,我大侄子也一起来了呢。”
海娃有些激动:“他们都好吧?哎,孩子都两岁了,至今还未见过他爹呢,他们住在哪里?我一会抽空去看看他们。”
二曼说:“和我们住在一起,铁柱哥安排的,他说和你们的宅院连在一起的呀,今晚你回家就能见到啦。”
“额,海生,你刚才说的国公爷是谁?”海娃一时没转过弯来。
海生嘻嘻一笑:“就是咱侯爷呀,你们走了以后,他被升为国公爷了。”
二曼脸色一沉说:“那有什么好的,就是升的太高了,朝廷内眼红的人开始搅舌根子,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如今国公爷的处境非常尴尬,所以才有了我们全部撤离的计划。”
海娃恼怒地说:“那还不反了他,凭我们如今的实力,冲进皇宫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海生赶紧制止说:“我听咱爹说了,国公爷不想给大圣带来动乱,只要我们离开,皇帝以后会想明白的,到时就让他后悔去吧。”
海娃虽还有些忿忿不平,但已经不再冲动,于是问:“那侯,哦,国公爷有没有让你们带什么指令来?”
海生摇摇头说:“没有,他只是让大伙先安顿下来,然后该干啥干啥,恢复正常生活,后面还有两批,国公爷会最后一批过来,应该是他来了后才会有行动吧。”
海娃一拳砸在自己掌心:“好,我们已经蛰伏了三年了,早就按捺不住了,侯,国公爷来了就行,我们也有了主心骨了,哎呀,这国公爷叫起来真拗口,而且离开了大圣也就不再是国公爷了,我们干脆直接喊爷吧。”
第一批先离开的,都是下面的人,第二批安排部分骨干人员撤离,街头根本看不出异样,因为店铺还是那个店铺,只是换了老板,宅院依然是宅院,只是换了主人。
为了让那些店铺继续经营,我把商贸城的库房,半卖半送转给了他们,其他的能收的收进空间,光银子就让小雅收到空间,堆满了五间屋子。
最后一批就在今天,我静静等待的机会来了,皇家秋季狩猎活动开始了,当浩浩荡荡的人马离开皇城后,后面也分四个城门出去了不少马车,这是陆先生,李大叔,和我的家眷。
另外是福叔忠叔,金叔林叔,多叔董叔等等,带着我岳母一家子,角魁和林三甫的母亲她们,同一时间全部走光了,只留下了角魁三甫,我和岳父。
临走前,我再三叮嘱小雅:“小雅,一家人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如果遇到危险,就不管秘密不秘密了,让大家全部躲入空间里去。”
“好的爹爹,生死存亡时,秘密一文不值,我会照顾好大家的。”
因为我们不能同时消失,那会引起追兵的,狩猎需要一周,而我只要有两天的时间,到时他们早就走远了,两天后,我们再在姜廷瀚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姜廷瀚拎着弓弩,背着喷子,这些都是当初发给伍叔他们守城用的,笑呵呵地说:“小鑫啊,今天朕要和你比一比,看这下午的半天时间里,谁打的猎物最多。”
我赶紧说:“哎呀,不行不行,这天下的都是皇上的,肯定是您赢了,我就陪陪您,给您拎拎猎物就行了,角魁,三甫,保护好皇上。”
“是,”角魁和林三甫催马上前,一左一右护在皇帝两边。
皇帝指着我说:“你呀,也跟着学会耍滑头了,出发吧,趁着好天气,朕今天要大杀四方。”
就这样,我们不露声色地坚持了两天,第二天下午,按照剧本,我的岳父大人不慎从马上摔落,痛的呻吟着,抱着腿满头大汗。
皇帝赶紧喊:“快,快传随行御医,给练尚书看看”,随之叹息一声道:“哎,曾经的练大将军也老了,骑马都不中用了。”
御医左摸右摸查不出什么,但看练尚书那么痛,就确认是肌肉挫伤,筋脉受损,需要静养几日才能恢复。
于是我求皇上说:“皇上,这里也无法静养,要不臣就先告退了,先把岳父送回府里去将养,您看可否?”
当着大伙儿的面,皇帝自然不能展现冷漠无情,他笑着说:“那好吧,那就麻烦你把练尚书送回去,一路小心点,别再二次伤害了,要人帮你搭把手吗?”
角魁和林三甫马上跳出来说:“皇上,他也是我们的义父,如今义父伤痛,我们也很难过,为表孝心,要不成全我俩前去?”
百事孝为先,他俩都这么说了,皇帝能当着文武百官说不行吗?于是又派了十个禁军护送我们回去,看着我们进了顺安府,他们才掉头离开。
待他们一走,岳父就跳下来乐呵呵地说:“呵呵,想不到我临了临了还要演一出戏,怎么样?演的不错吧?”
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说:“好了,后门有马车,我们去地道。”
一出地道,八匹马早已准备在此,我们一人双马一路疾驰,一路换马,并且连夜出发,直奔震山县。
狩猎结束后,所有人回城,第二天上朝,人群里不见我们四个,于是皇帝一副关怀臣子的说:
“咦?练尚书他们都不见人,难道病痛加重了不成?关公公,着人去顺安府瞅瞅,代朕送一支百年山参过去。”
半个时辰后,小太监哭丧着脸回报:“皇上,大事不好了,顺安府里一个人都没有,奴才特意又去了一趟定安府,同样如此,府内落针可闻,连下人都没找到一个。”
“当啷”,姜廷瀚手中杯子滑落,和他的心情一样,摔得稀巴烂,他一下站起来喊道:“来人,立刻全城寻找,给朕去打听清楚,和金鑫有关的人都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
很快,消息一条一条送进宫里,但都是姜廷瀚不想听到的,因为城里翻个遍都没有找到有关的人,而且守城的说,只看见进城了,没看到出去过,他们,仿佛就在人间消失了一样。
很晚了,姜廷瀚还坐在书案前,呆呆地在回忆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帮助自己登上了高位,是他让自己发动官兵,冲进了雪灾中,是他拿出了所有的财产,救灾民于水火。
是他著书立作,教会了百姓过上了富足的生活,是他,赠予自己一半商铺,贴补自己奢靡的生活,是他开疆拓土有了东瀛,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今大圣的繁花,貌似都是他赋予的。
是,是他赋予的又如何?他不是朕的子民吗?他不是说这天下的都是朕的吗?作为朕的子民,他拿出来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可是,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不辞而别?
他为什么会离开呢?貌似朕这几年也不待见他了,而且其他大臣也不喜欢他,所有人都在疏远他,排斥他,可是,这是朕的错吗?
他已经是国公爷了,这满朝文武中,谁有如此荣耀?可这一切都是朕给的呀,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不是该感恩戴德,誓死效忠于朕吗?
难道他不满足?他想造反?不不不,不会的,他要造反的话,他当年就不可能帮朕了,他有实力直接坐上那个位置的,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还有,他们是如何消失的呢?他的谈吐,他的学识,他的习惯,他能拿出来的物资,姜廷瀚开始冒汗了,他忽然想到,金鑫完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曾经听自己的暗卫说过,他是神仙的徒弟,那么究竟是不是呢?难道,真的有神仙?应该是吧?他拿出来的布料,咱大圣造得出来吗?不能啊。
他提供的知识,咱们以前听说过吗?没有啊,他提供的武器,自己也让工部军部研制过,可最后呢?连什么材料都不知道,如何研制?
忽然,姜廷瀚的冷汗再次滑落,武器,对,武器,他走了,等武器的那个什么弹药,消耗完了以后,那不是成了根棍子?如果被他国知道了,再来攻打我们,我们拿什么去抵挡?
于是,悔意开始占据上风,拳头紧握,悔不当初,他是神仙,朕就该敬他,护他,而不是在大臣排斥他时放任自流,让他没有安全感。
是了,金大帅的覆灭历历在目,他的心里肯定是有疙瘩的,是朕让他缺乏了安全感,他怕有朝一天,会吗?会吗?灵魂拷问,好像会的吧?
当所有的大臣排斥他,当某一天他做了一件违背朕的事,朕肯定会听从附议,扬起手中的刀子,冷汗,不敢想下去了,姜廷瀚觉得自己被抽空了身子,一下瘫倒在龙椅里。
怎么会这样的?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以前去大帅府祭奠大帅时,朕不是这样的,当裕亲王谋反时,朕也不是这样的,当朕登上了高位后。
对,是高位,是那高高在上的心态,让朕发生了改变,觉得一切都是朕的,觉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才是王道,可朕是天子啊?所以,错的只能是别人,而不是天子。
否则朕该如何统管天下?朕的天子威仪何在?所以朕的决定,哪怕是错的,也只能是对的,金鑫,是你辜负了朕,朕要割去你所有的荣耀。
南屿国,在富人区中心,有一所占地最大的豪宅,这是很久以前就买下来的,我们低调地搬了进去,现在岳父岳母,角魁三甫,分小院都住在这里,不过大家暂时都深居简出。
岳父无官一身轻,每天围着小雅转,乐呵的红光满面,仿佛年轻了好几岁,秋霜又有了,岳母天天陪伴着她,其实,是她也迷上了连续剧而已。
城内城外所有的家属已经安排妥当,今天我要去巡视我们的据点,大街上,很久很久没有一起逛街的金三角,如今终于再次齐聚在一起。
“哎,现在我们换了个地方,总不能还是国公爷国公爷的叫吧?那样是不是太招摇了?”三甫如今成熟稳重,那个老不着调的人已一去不回头了。
角魁也点点头,我拍拍他俩说:“咱们是兄弟,纠结那些干什么?和以前一样,称兄道弟的不好吗?”
三甫高兴地说:“那感情好,我似乎又找到了多年以前的那种感觉了,他奶奶滴腿,憋在宫内几年,我都快憋疯了。”
一圈逛下来,我们来到了海娃的商铺里,“爷,您来了,快请里面坐。”
“呵呵,海娃,你们是怎么搞的,我每到一处都喊我爷,爷,爷,好像我很老似的。”
“这个呀,爷,我们商议过的,因为不在大圣了,什么侯爷,国公爷,咱们也不稀罕了,您都有大小姐了,叫少主也不合适,所以干脆叫爷喽。”
“哈哈,一个称呼而已,随你们吧,你安排一下,我要见见华英雄他们。”
“他们?爷,您要见青鸾公主?”
“嗯,既然我们已经来了,那还怕什么呢?最坏最坏也就是干喽,凭如今我们的人已经遍布全城,武器一流,就是再打几个城也不在话下。
当然,那只是下下策,我们之所以谋划,就是为了减少伤亡,避免百姓受到伤害,否则我们就是得了皇权,那也不会有人支持我们的。”
“我明白,爷,我先给英雄递消息,安排好后我再通知您。”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了”。
两天后,鑫盛酒楼三楼雅间,我牵着小雅的手,敲响了包房的门。
开门的是华英雄,他激动地喊道:“爷,小姐,快快请进。”
我和小雅走进去,只见一个女孩坐着,正在打量着我,背后站着一个,看样子是侍女。
华英雄引我们来到了桌前,为我们双方作介绍:“爷,这位就是青鸾公主,公主,这位就是我常说的少主,这是少主的女儿金雅。”
我一抱拳喊了声:“金鑫见过青鸾公主”。
小雅那迷惑人的天性又来了,她甜甜一笑道:“青鸾姐姐好,叫我小雅就好了。”
南宫青鸾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如何喊别人,干脆笑笑说:“你们好,一起坐吧,听英雄说你要见我?”
我和小雅分别坐下,开门见山问她:“公主,我要说的事,是关于你家的秘密,这屋里的人可信吗?”
南宫青鸾左右看看,除了我和小雅,仅剩英雄和青玉,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们都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我朝小雅点点头,小雅从桌下呈上来一个盒子,他们的目光都好奇地盯着盒子,却没有人在意到,刚才小雅进来时,手里有没有盒子。
在南宫青鸾的注视下,我打开了盒子,首先拿出一块玉牌,把南宫两字朝她,“公主,认出来了吗?”
南宫青鸾双手颤抖,接过玉牌,泪水顿时“啪嗒啪嗒”地掉落,压抑着哭声:“这,这是我父皇的东西,我母后临终前,曾和我说过,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又把玉玺朝她摆放好:“公主,你再仔细地看看,这是不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玉玺。”
没想到她瞧都不瞧一眼,幽幽地说道:“其实,在我心里,那东西一文不值,我皇叔没有玉玺,还不是高高地坐在那里。
我哥哥一心想得到它,可是我知道,他如果找到了,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听信手下撺掇,而那些手下,真的是忠于他吗?他就是个蠢货。”
我哈哈一笑,把玉牌和玉玺收回盒子里,把一块兽皮摊开说:“青鸾公主,那么再加上这一件东西呢?”
南宫青鸾带着疑惑的神情,拉过兽皮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落泪,看完后,直接趴在桌上,哭的不能自己。
这是那具骷髅的遗书,落笔是前皇帝南宫问天,上面写的是,南宫屏天勾结东瀛武士,在狩猎时行刺,手下全部战死,虽然无意躲入山洞,但他已重伤不久于人世。
特留下遗书一封,将玉牌和玉玺放在一起,交代无意中进来的有缘人,如果能替他报仇,善待自己的儿女,那么有缘人自己当皇帝,自己儿女不得干扰。
这就是我谋划来南屿的目的,有了玉牌,玉玺,遗书,只要干掉南宫屏天,清理掉他的势力,善待南宫荀,南宫青鸾,那么这江山尽在掌握之中。
南屿国是我最理想的地方,它的国土面积比大圣都大,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水稻能种两季,可惜他们没有好的种子,最关键的还不止于此,南屿一半的边界都是沿海地区。
他们不懂的开发太可惜了,只要把水稻改良,那么两季的粮食足以让百姓消耗了,再把沿海地区利用起来,南屿国将会成为最最富饶美丽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