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们来了”,我的声音打破了秋霜的思索,她看向我们,我,角魁,林三甫,三人一脸憔悴,我的额头还结着疤,但都露出真心的微笑,这说明,计划已经成功了。
秋霜姐迫不及待地说:“快来坐,我也不知道这屋里我是主人呢,还是你是主人,你快说说家里的情况吧,我娘亲如何”?
我们仨围坐在秋霜姐对面,二曼拎来热茶给我们倒上,我摆摆手,二曼乖巧地出了门,并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姐,义母虽然清减了些许,可身体没问题,我们进府开始,就安排了大夫住在府里,我让他随时候命,并给义母熬制了千年人参,如今你的“死亡”已经成真,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没事就好,这里也挺好的,一点都不觉得闷,村寨里的人都很热情,招待的很是周到,只是没想到,街头卖的那些吃食,都来自于这里,我每天也去和他们一起包装了呢。
小光,你老实回答我,你究竟是何人?这里所有的人都称你为少主,这可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尊称,你来我们将军府,是偶然?还是另有目的”?
来了,她来了,带着无数的疑问她来了,我知道,应付她,绝不是应付角魁三甫那么简单,角魁和林三甫至今都不会怀疑我,所以秋霜姐的话,让他俩充满了疑惑。
如今我们四个都是捆绑在一起,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蚂蚱,于是我半真半假地讲述经过:“姐,两位兄弟,我叫金鑫,我爹是金惠乾”。
三甫和角魁一脸的茫然,金鑫是谁?金惠乾又是谁?他俩是从乡下来的,而且当年还小,所以对大帅府的事一无所知。
而秋霜姐不一样,当年她应该懂事了,而且和我家才一街之隔,并且都是朝廷官员家属,就算不想知道,可那么大的一件事,也是会听到只言片语的。
秋霜姐的手抖了一下:“什么?你,你就是当年…”,她没有说下去,左顾右盼,觉得此处安全,才压低声音责问:
“那你为什么会来我家?是不是别有用心?我告诉你,你别想害我家,要不我就是拼个欺君之罪,也会回家揭发你的”。
我赶紧伸手打住她的话语:“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当年,我们真的是在逃亡,逃亡你知道吗?所以真的是巧合,是巧合。
我们潦倒时,巧遇你爹我义父经过,我才得救了,与其逃亡,不如在将军府蛰伏,这样不仅安全,还能有个新的身份,你能理解吗?姐”!
秋霜姐这才慢慢平复,可还是咄咄逼人说:“那你这里这个村寨如何解释?你那么多吃食,还有好几家的掌柜都来过这里,别以为我很少出门就不认识,当我知道以后,你知道我有多么吃惊?你的势力,已经霸占了大半个京都,你究竟想干什么”?
“姐,两位兄弟,我说了,也就是说把性命都交给你们了,你们会出卖我吗”?我一边说一边扫视着他们的表情。
见他们都摇摇头,我才继续说下去:“我爹是被冤死的,我要报仇,此仇不报,我的良心过不去,我父亲的手下也不会放弃,所以小一点,是找出那个元凶,大一点,那就是推翻这个皇朝,这样,你们还敢和我在一起吗”?
角魁抓头摸耳,诺诺地说:“你又没有背叛我等,我如何会弃兄弟而不顾呢”。
三甫也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报仇乃天经地义,我支持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
唯有秋霜姐,她叹口气说道:“其中渊源我也不是很懂,可是哪有那般容易啊,就凭你们这几个人,面对朝廷的几十万兵马,简直是螳臂当车,小光,你这不是在报仇,是在让他们为你去送死啊”。
我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不会的,找死的话,当年他们集结的时候,就已经赴死了,我们不还是小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慢慢谋划吧。
你们以为去震山县是玩吗?那里,也是一个基地,兵,不在于多,只求精,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武器,足够勇武的将士,再多的人马来,也只会摧枯拉朽兵败如山倒。
我还会出一趟远门,还需搜寻一些材料,到时,你们看到的将是石破天惊,将是改变历史的壮举,你们等一会,我去拿东西给你看,什么是打仗”。
我来到隐秘的房间,进空间的超市家电区,拿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在影音货架上取了一片《第一滴血3》,还顺手拿了一张文章的《雪豹》压缩碟,才返回到了房间里。
看着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一下来了精神,都盯着我操作,启动,屏幕开机画面,角魁用手摸摸,惊呼:“奇怪,摸不到啊,可是里面的东西是怎么装进去的”?
我一边装入DVD碟片,一边说:“存在就是合理的,不是看到新奇的东西,我们就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人类还可以上天入地,只是很多人的思维和格局还没打开而已,好了,别说话,我们来看一看,拥有一身本事加上精良的装备,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千军万马”。
选择中文跳过片头,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紧盯着摸不到的人物景象,却现实地呈现在眼前,弓箭也能大爆炸,机枪能瞬间撕裂人体,冲天火光,血肉横飞,他们看的头皮发麻,手心脚心都出了汗。
奇怪的大家伙,不仅能坐人,还能飞上天,还会开火,可也会坠毁,那个兰博也太厉害了,简直是个全能的人,刺杀,搏击,冲锋陷阵,各种武器操作,太燃了。
放完碟片,我看着他们仨,他们都沉默了,依然沉浸在血与肉的搏杀中,良久,秋霜姐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她说道:“这是真实的吗?那些是哪里的人?你也会有这样的武器吗?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差不多吧,其实现实还要更残酷,武器么,凭如今的东西,还达不到那么厉害,不过简单一点的轰炸,还是可以做出来的,怎么样?你们觉得,如果我们有了那轰轰轰爆炸的东西,会有把握吗?
姐,你要光明正大地回家,和家人团聚,那么,我们必须砸破这个旧世界,推翻这样的皇朝,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新世界,让百姓家家有房住,人人有饭吃,你觉得百姓会拥护我们吗?
这东西是海外商人带来的,人家的科技,值得我们学习啊,这里还有一片《雪豹》,你们三个再看看吧,我出去办一些事”。
说完,我就放入碟片,点击播放,并选择了快进1.25,跳过片尾曲,才丢下他们,自己做事去了。
如今王府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一觉醒来回到解放前,家里值钱的都没了,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京兆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许多假设被推翻,因为小偷做不到,土匪进不了城,除非是内贼里应外合。
于是王府里疑人偷斧,看谁都觉得不对劲,所以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喘,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地,可是又不敢违抗圣命,五千两还没赔呢,几个夫人是哭天抢地,个个都闹着要上吊。
尚书大人平时装清高,家里银钱确实不多,他的钱财都暗中置办了产业,如今只恨自己太宠儿子,竟然犯下了弥天大罪,可毕竟是自己亲骨肉,被流放已经心痛万分了呀。
老东西一跺脚:“于官家,把几处商铺卖了吧,这样也能凑齐赔偿金,多出来的也能支撑府里开销用度了,速速办理,府里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而我回来办事,就是冲这个来的,我早就算到,他家搬空后肯定会出售商铺的,所以让福叔忠叔去其它伢行警告一番,全京都仅剩我们的伢行愿意接收买卖交接,所以,我们又多了几家产业。
“少主,如今我们假冒胡商的店铺,不仅生意红火,还把真正的胡商给吸引来了,他们找到我,说要进我们的货带回去售卖,你说该如何处理”?
福叔处理完王府的相关事宜后,向我汇报近来的情况,我也没想到,李鬼遇到了李逵,幸亏对方不知道我们在假装,以为那些人就是我们的下人而已。
“他们自己带过来的是什么货”?
“他们的都是些香料,宝石,小批量的短剑,弯刀,还有奴隶,牛羊马匹,骆驼,以前都是将这些货物换取我们的丝绸,瓷器,盐巴,以货换货带回去售卖的”。
“我同意,你和他们签订协议,以后所有带来的货,必须优先提供给我们,最好都是马匹,越多越好,交接在城外进行,这样马匹都能直接转移到基地里去。
如今得到的几家铺子,我们可以开一家笔墨纸砚店,一家化妆品店,一家成衣店,一家茶叶店,你寻摸一处库房吧,如今产品多了,我们的库房不够用了”。
“好的少主,我今天就把它办妥了”,福叔一如既往的能干,他和忠叔正是我的得力干将,关照了一些装修事宜,我才离去。
如今京都很多人已经接受了黄包车夫的装束,开始有人学样制作对襟衣服,觉得非常方便,比一件又一件在腋下系带子要容易,而且解放鞋也很耐穿,就是没地方买。
所以成衣店,肯定又能掀起一股消费热度,笔墨纸砚肯定也会红火,因为来自批发市场的纸远超这个时代,化妆品更不用说了,到时把那四个西域女人培训培训,足可以让京城的女人疯狂起来。
不下不觉走到了家里,才发现角魁和三甫被丢在基地看碟片,看看天色,已经来不及了,算了,由他们吧,于是去他俩家里给他们母亲说了一声,说有事让他俩办,明天再回来,糊弄过去算了。
义父至今不知道家里的事,义母不让通知,反正再有几个月,他又会回来的,做了几道清淡可口的吃食,我端到后院,陪义母一起用餐。
“义母,这是皮蛋,您尝尝,喝粥配它非常不错的”,我夹着菜放到义母面前的碟子里,几乎天天陪着她用餐,她也渐渐地走出了哀伤之痛。
“小光,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义母没事了,你有自己的事就去做吧,我有这么多丫头陪着呢,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义母,我还小,能多陪陪你就多陪陪你,以后义父要是带儿去了边关,那就由不得我了,那时就是想陪也没机会了”。
“嗨,等他回来我就和他说说,去什么边关啊,人家当兵那是没办法,你去能干吗?我可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义母忽然又牵动了悲痛,不耐烦地放下了筷子。
“义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为了转移义母的注意力,我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不过结尾被我美化了,说是他俩羽化成仙,从此在天上过着美满的生活。
第二天我推开秋霜姐的房门,顿时吃了一惊,桌上一左一右两头猪趴着打呼噜,秋霜姐盯着没电停机的笔记本,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进门,直到我喊:“姐,你们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秋霜姐这才回过神来,可是泪眼婆娑地抹起了眼泪,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冲外面喊:“二曼,二曼,大小姐出了什么事?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二曼端着脸盆进来,慌忙说道:“我,我也劝说了啊,可是,可是他们就是不睡觉,非,非得非得看那个东西”。
秋霜姐看我凶二曼,这才打圆场说:“小光,你别责怪二曼,我没事,我只是看到周卫国眼睁睁地看着肖雅自杀,我才为她伤心难过的。
他俩真不容易,好不容易破镜重圆,却又遭遇战争,刚才放到周卫国冲到山顶上,大声喊着,肖雅,肖雅,我就没忍住哭了,嘿嘿,你看我,还让二曼被你凶,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破涕为笑,我才放了心,一脚踢着凳子:“起床啦”,两货这才迷迷蒙蒙抬起头,擦着嘴角的丝状物,有些不满我惊扰了他们的美梦。
“吃吧,还热乎着呢,特意给你们带来的小笼包”,我把纸包丢到桌上,他俩也立马露出笑容:“嘿嘿嘿,还是光哥好,知道我们一夜没吃东西”。
打打闹闹的一天又开始了,一转眼,镜头来到了年底前,基地里如今规模暗藏玄机,从外面看,仿佛是一群难民组织的求生村落,而里面隐藏了山洞,地洞,地道。
这些隐秘的地方开始打铁,连续不断从震山县夹带回来的铁锭子,融化后经过不断捶打,慢慢地制造弩箭,铁蒺藜,矛头,其它的刀剑,都由我从空间搬,空间出品只需开刃,那可都是精钢制造的好东西。
看了《雪豹》后,角魁和林三甫也参与了培训,两货觉得成为特种兵,才是他俩的终极目标,所以如今是三天两头不回家了,把体格练得壮壮的,还时不时向我挑战,说赢了以后队长由他们当。
可是如何是我的对手呢?大家同样都在进步,冲撞时我用八极拳,你凶狠时我用太极,近身肉搏时我用咏春,总有办法揍得他俩求饶,可过两天依然不服再战。
城里的铺子没有一家是门可罗雀的,一如既往的垄断了京城业务,而一些敢针对我们的商户,敢跳出来的,总会莫名其妙遭到暗中势力的袭击,不知是谁,也查不出来,所以都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
我们的人马,也越来越精明干练,业务玩的那个溜,大部分的朝廷官员家里,都或多或少潜伏着我们的人,证据也收集了一大堆,如今已经没有了帮派黑势力,最大的黑帮就是丐帮了。
“魁,甫,今晚回去吧,明天义父要回来了,你俩注意点啊,别让义父发觉了什么,姐,你也别天天去干活了,你看你的手都粗了,给,这是护手霜,洗手后多擦一点,保护皮肤的”。
我只是关心秋霜姐而已,心无杂念,可是秋霜姐就不一样了,她拿过护手霜,脸蛋上渐渐飞起一片云霞。
安排完一切,才对闪电说:“闪电,最近自己自由活动哈,有事我会吹口哨的,乖”。
最后我们仨坐着车回城,一路上嘻嘻哈哈,惊起了树林的飞鸟,红色的晚霞映红了大地。
大将军的人马入城,一路无人迎接,一路遇到熟人,都躲避闪人,一路的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让车里不停观察的练秉义心中惴惴不安。
终于车队来到府邸门口,门上没有红灯笼,丝毫没有过年的味道,怎么回事?大门口跪着三个人,呈品字形,前面是小光,后面是角魁和林三甫。
越来越不安的大将军,走路都有些飘,当心祈盼月扶着夫人出来时,只见她们都头戴白花,女儿呢?人群里没有女儿,练秉义头脑嗡嗡作响,脚底越来越软,想开口,却又怕得到证实。
心祈和盼月也“扑通”一下跪下,低声哭泣,那抖动的肩膀可以说明,她们很伤心,一切都是真的。
他盯着夫人的眼睛,夫人的泪水开了闸,一下扑入夫君怀抱,“哇~~”,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泪水,今天必须得到宣泄。
“都进去说话,在门外成何体统”,练秉义低喝一声,却犹如惊雷,所有的人开始进府,夫人已经虚脱无力,练秉义直接打横,把夫人抱进了大厅。
他坐在主位,夫人也觉得在所有人面前得有主子的模样,于是一边抹泪一边坐于一边,我们五人继续跪到他的面前,一副等候发落的架势。
“告诉我,怎么回事?霜儿到底怎么了,谁来告诉我”?
练秉义一拳砸在桌子上,刚上的茶跳了跳,终于倾倒,转了一圈,“啪”,碎了一地。
心祈盼月你一句我一句,把我们以前遇到四人帮受欺负,结下梁子,又把后来的一路求医,所有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练秉义的拳头,我能清楚地听到,那关节在格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