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寅虎早早地就起床了,简单地洗漱完毕之后,他就钻到厨房准备早餐去了。江家姐妹从小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江寅虎起床后没多久,她们也起床了。
早餐吃的是面条加荷包蛋,味道还不错。江寅虎很少去外面吃饭,他嫌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宁愿把食材买回来自己做,经过多年的练习,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小洁、小白,等一下吃完早餐,我带你们去旁边的湘粹实验学校看看,怎么样?”江寅虎问姐妹俩。
“爷爷,带我们去学校干什么啊?”江小洁问道。
“想想办法,让你们在这边上学啊!”江寅虎回答道。
“爷爷,来省城之前,我们姐妹俩就商量好了,以后,我们就不上学了!”江小洁淡淡地说道。
“不上学,那怎么行?你们两个还小,必须要继续上学!”江寅虎语气很坚决。
“爷爷,其实我们早就不想上学了,大概是家里发生变故后的第二年吧,我们就有了这个想法。”江小洁继续说道。
“那是为什么啊?”江寅虎不可理解。
“因为我们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家了。”江小洁说道。
“大家不是都在帮助你们吗?我也会继续资助你们啊,你放心吧,爷爷还有存款呢!”江寅虎继续问道。
“我知道大家都对我们很好,包括您,因为你们都很同情我们俩姐妹的遭遇,因为你们有爱心,你们是好人。可是您知道活在别人同情之中也是一件很可怜的事吗?”江小洁反问道。
“这个我就有些不理解了?”江寅虎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我们就是想靠自己走出阴影,想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我们不想再活在大家的同情之中,这样,活得真的很累很累。”江小洁渐渐吐露了心声。
“可是,你们能够上完大学的话,将来会更好啊?”江寅虎说道。
“我们的学习在老家的学校也就是个中等水平,在这边的学校的话,估计是比较靠后的了。所以,将来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我也不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路了。”看来江家姐妹是下定决心了。
“爷爷,我们来省城也是来上大学来了。”江小洁笑道。
“?”江寅虎一脸糊涂。
“上城市大学啊!您看昨天我们在这里转了一圈,所看到的,那可是我们山里那些同学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的!”江小洁兴奋地说道。
“那好吧,先不急着去吧,等你们想清楚了再定!”江寅虎决定暂时搁置争议。
“那我领着你们去省城那些好玩的地方转转怎么样?”江寅虎问姐妹俩。
“爷爷,让我们跟您去卖槟榔吧,我们跟您学做生意好吗?”江小洁问道。
“做生意有什么好学的,而且我这也不叫什么生意,弄个生活费而已!”江寅虎笑着说。
“那就是小买卖了,我们也可以学啊?”江小洁似乎对江寅虎的槟榔摊很感兴趣。
“那这样吧,等一下,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如果觉得无聊,就去旁边逛逛。”江寅虎又提议道。
“好啊!好啊!”
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随后,便一起来到了江寅虎的槟榔摊。
江寅虎的槟榔摊在北门口最北端,往前就是黄兴路了,那个地方应该是做这种生意的绝佳位置。
路边的台阶上有一排长了不少铁锈的卷闸门,其中有一个写着“江爹槟榔,真好呷!”的,那就是江寅虎的摊位,升起卷闸门,里面的情况便一目了然。
房间跟卷闸门一样宽,深度大概也就一米多一点,面积估计也就不到三平米,严格意义上来说,那都不能叫做房间。
在那个不能叫做房间的房间里面,靠里边,放着一把已经被磨得油光锃亮的竹靠椅,椅子上放着一把蒲扇,旁边还有两个小板凳;靠外边,是一个一米多长的带玻璃窗的木柜,看上去也是有几个年头了,柜子上面放着三个直径约二十厘米、高约十五厘米的玻璃盆,上面各盖着一片四方形的玻璃,玻璃盆装的自然是黑乎乎的槟榔了,柜子另一头固定着一把切槟榔用的小铡刀。
姐妹俩想象过无数次传说中那个能让江爷爷一年挣一万块钱的场所的样子,但是她们怎么也想象不到是如此的简陋。
正在姐妹俩还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便过来了。
“江爹,最好的壳子切五个!”年轻男子顺势丢了五块钱在柜子上。
“好嘞!”江寅虎便切起了槟榔。
只见,江寅虎把切好的槟榔在砧板上一字排开,正准备下一道工序了。
“心子留着吧?”江寅虎问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江寅虎便给切开的槟榔点上一种无色的液体,再蘸上一种咖啡色的湖状物,最后再撒上一层白色的芝麻,就开始装袋了。此时,狭小的空间里,一股浓烈而特殊的香味便弥漫开来。
年轻男子从江寅虎手中接过槟榔,取出一颗塞进嘴里,便满意地朝北边走了。
江寅虎用抹布把砧板上的槟榔残渣扫进垃圾桶,然后擦干净小铡刀,又开始等待下一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