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赶忙跟着众人躬身作揖。
而门口处渐渐走入一位身着青蓝色道袍的男修。
这就是总楼派来的元婴修者!
陆羽略略抬头看去,那元婴修者入了丹铺后,浑厚气息一敛,不过一晃神便落座在丹铺内主座之上。
“秘宝出世,总楼特拍在下前来探查一二,顺便保我商门分号无虞。”
“各位不必拘泥,也不必因此歇业,商铺内一切如常即可。”
话音刚落,众人正要应是,却发现主座上已然空无一人。
又过了一会,若不是众人相互提醒验证,几乎都要忘了总楼派来的元婴修者已然到来。
而那位修者的身形样貌,众人也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陆羽心头一阵震颤,元婴修者,恐怖如斯,不但随意缩地成寸,更是举手投足间就影响了众人的五感。
只是这样通玄的手段,却令陆羽对仙途更加充满向往。
……
下午回了腾龙居。
陆羽找到茹月仙府门口,叩响大门。
只是过了半天未得到回应,他从纳戒中取出此前茹月赠予的指环,打开仙府大门。
朝内探探头,陆羽喊道:“茹道友?”
半天没人应答,陆羽又探出神识,确认了仙府内无人后,这才走入。
他目光四下看去,正看到小厅内桌上有一道玉简。
陆羽拿起玉简,将神识探入,不禁哑然失笑。
“怂货炼丸师,我才懒得天天守着传送阵蹲你。”
“你若是看到玉简,将千本姑娘的五十颗中品灵石放在桌上即可。”
“若是本姑娘回来发现你没还我灵石,一定将你敲骨吸髓,让你极乐而亡!”
笑罢,陆羽将五十颗中品灵石放在桌上,走出仙府。
他走出几步,又忍不住侧目看去,恍然间又觉香风环绕鼻尖。
那个有些骄蛮,又沉不住气的茹月道友登时便在脑海中浮现。
“小巫女,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
搬家之日越近,陆羽心头越发激动。
甚至连平常的修炼和炼制灵兽丸都受到了影响。
他索性给自己放上几天假,好好宠溺妻妾。
时不时还要带上玲儿和绾绾去坊市购买新鲜灵食。
当然,也都是短暂外出,毕竟坊市内修者又多了,也不甚安全,至于流血冲突倒是没再听闻有发生了。
他出门时,遇到万胜明的次数也多了。
那位兢兢业业炼器为生的万道友,一改往日老学究摸样,也极少有焦黑着脸出门的时候。
每每在传送阵相遇,都一副意气风发,逍遥人生的摸样。
万胜明自从放弃长生的念头后,心境反倒通达了许多,他虽然炼制中高阶灵器困难,但炼制一些简单灵器糊口还是没有问题。
不再积攒灵石购买试错材料,他的日子反倒越发滋润了起来。
还常常邀陆羽一同去龙凤阁勾栏听曲,但都被陆羽笑着拒绝了。
这天,两人在传送阵相遇。
“万道友,几日不见,越发显得年轻了。”陆羽笑着招呼道。
“那龙凤阁姐妹女修回来了吗?”
万胜明面上微红,笑道:“还未回呢,若是回了,在下也想一尝齐人之福。”
“陆道友,今日闲来无事,倒不如随在下去龙凤阁听上一曲?”万胜明热情邀请道。
“还是算了吧。”陆羽笑着摇了摇头,他能感觉万胜明虽然面上意气风发,但眉宇间渐渐有了黑色。
想来是已经被龙凤阁女修采补了不少,还当成了灵石供应者。
他现状来之一步,轻易是不会踏足龙凤阁。
万胜明倒也不强求,只是有些埋怨道:“那秘宝据说是藏在七层宝塔内,伴有雷鸣阵阵,期间争抢的筑基结丹修者多不胜数。”
“若是那乔家姐妹再不回来,在下灵石可就要不够了。”
陆羽听得想起那位开灵兽场的钟朋宇,最后家财散尽不说,还落得被匪修劫杀兵解的下场。
关键是他找自己借了许多灵石再也不可能讨回了。
若是以后万胜明找自己借灵石,自己是万万不能借出的。
“在下也听说了不少,据说那些修者争斗中触发了宝塔七层极为厉害的禁制。”
“不但死伤无数,还都被困在宝塔之内,现在俱是生死未卜啊。”
陆羽也议论了几句,和万胜明交谈间,他也有意识的在套万胜明的话。
毕竟龙凤阁势力并不小,里头的修者有些特别的消息作为谈资也不一定。
万胜明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陆道友听的消息,倒和在下知晓的差不多。”
“对了,万道友,此番腾龙居租期到了,你打算搬去何处?”陆羽微笑问道。
“祥云村吧。”万胜明微微叹道。
闻言,陆羽面色一惊,劝道:“万道友,这祥云村可不比仙居啊,而且还是在坊市不远处。”
“万一坊市出了意外,到时最为危险的便是附近的村落。”
万胜明作揖道:“谢陆道友提醒,不过在下也是考量了许久的。”
“此番搬出,寻一房娇妻后,便打算闭门不出了。”
“而且,据说圣灵山外门弟子渐渐也开始维护秩序,不再像以前那般懈怠。”
“据说就是在祥云村内,有一队匪修坏了村落禁制,圣灵山外门弟子闻风而动,顷刻间都打杀了。”
“那股狠厉决然,尤胜从前!”
说罢,他有些嘲弄道:“坊市内有流血冲突不管,但附近村落有异却立刻出动。”
“真不知现在这世道,到底住哪里才是安全的。”
陆羽闻言,生出同样情绪,微微一叹。
圣灵山外门弟子对村落禁制的反应不可为不紧张。
但笑了笑,陆羽又忽然疑惑道:“为何圣灵山如此重视这村落禁制?”
“现在散修大多居于附近村落之中,而圣灵山又以此征收杂役税费,自然是要维护的。”
万胜明有些鄙夷道。
“也许吧。”陆羽笑道。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陆羽这才带着妻妾回了仙府。
回府后,陆羽走入静室,盘腿而坐。
以前,他居于村落却从未注意过禁制之事。
一则无人敢对村落禁制出手,作了匪修的,要么在村落去往坊市的道路上守株待兔,要么就在修者回村之路埋伏。
二则他一直认为禁制更多代表圣灵山脸面威名,匪修是不愿与圣灵山正面为敌。
但此刻,越想越不寻常。
在坊市内,外来十二宗修者不说把圣灵山脸面踩在地上横行,但该翻的规矩也是一条没落下。
按说坊市内都不管脸面了,坊市外更该是无暇顾及才对。
若是因杂役税费,但此前修者皆弃村向更外围寻找居所,一年下来应该也要损失不少抵除杂役的费用,但圣灵山同样毫无动作。
且,圣灵山平事的效率听起来似乎极为快速。
这其间一定有非比寻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