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将军飞鸽急报。”家人正在吃饭。
十三、十四,突然齐齐跪到了唐二石的前面,气喘吁吁的双手呈上一份文书。
“将军?大将军?”都什么跟什么呀?如秀一头雾水。
“念。”唐二石放下筷子站起来一脸的严肃。
“巴国五万兵马正向我大庆边境集结,小股部队已经接近边境,速速返程。”
“爹爹你马上就要离开我们吗?”
“你答应过不会再死一次的。”
诗姐和乐哥冲到唐二石面前,乐哥紧紧拽住他的手,两人忽然冒出这样的话,喜哥想阻止都来不及。
这个急报就是让爹爹马上走的,他(她)们一直以为爹爹是上元节后才去的。
“爹爹?~爹爹?”
“你是我爹爹,喔有爹爹了,你是喔爹爹!”
歌儿比如秀反应还快,直接扑到了唐二石的怀里,把炉子都差点弄翻了,唐二石连忙紧紧地抱住再把凳子往后移,眼睛却紧张地看向如秀。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自己,脸上表情不是讶然而是对她的关切和担心。
如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全家就自己一个人是傻子,难怪一家人都不捅破她和唐二石的暧昧。
难过和羞愤堆积在一起,如秀转身就往后头跑。
诗姐和乐哥知道闯了祸,吓得眼泪也出来了。
还是韦氏保持着清醒,帮忙抢过歌儿:“妹夫你愣住干嘛?快去啊。”
如秀是又惊喜又气愤。
喜的是唐二石居然就是穿越过来送的大礼包,自己喜欢的男神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还好死不死的让自己谈了一场懵懵懂懂的恋爱,这是为了弥补自己前世恋爱的空白吗?还是给自己难堪?
气愤的是唐二石居然骗自己,让自己跟个傻瓜似的。还把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全部收回了他的战队里为虎作伥。
反锁门把自己埋进被子,如秀内心很乱,但是也不得不冷静。
得了战报自己的男人马上要赶赴沙场,还没有入洞房呢,这一次不会真的让自己成为寡妇吧?
悲催了。
如秀做不到马上就投怀送抱,但是还是想能为他做点什么。
不管唐二石把门口拍得嘣嘣响一个劲地赔礼道歉。
还是尽快配点药,他也是血肉之躯,缺医少药的年代,万一有个万一,止血疗伤自己空间的药还可以起点作用,多少还可以延续一下生命。
三七和当归收了不少,都是用于止血补血的,可以带一些。
灵泉水也可以配点药,应急的时候可以用得上,但是水太重了不能带太多。
药柜里的消炎药、止血药、抗生素全部带了吧,可惜数量太少了,他们也等不及到空间再补充,撕了原包装药也留不久。
如秀收拾了满满三大包,用旧床单包了开门出来,时间容不得她拿乔。
唐二石也不能一直守着她,马上让随从给还在清河镇的十一、十二传了讯,再把三个小的和十五叫到房间,做了一番临别交代。
高氏和韦氏也想到唐二石肯定会很快出发,指挥着几个下人给他们烙饼,带着可以路上吃。
如秀也让她们把地窖里的羊肉全部片了皮,放火上煎烤,路上一行就是七八天,肉干有营养也很耐饿。
一家人总算松了口气,就知道这种紧急关头女儿(娘亲)还是很靠谱的。
就是如秀怎么样都不搭理唐二石。
“今晚我和十三、十四要先走,十五给你们留下一切都听你们的,明日十一、十二到了再让他们带着东西赶上。”
唐二石说的时候一直看着如秀,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秀还以为唐二石会等十一、十二到了明天早晨才一起走,没想到一刻都等不了。
几个孩子听说爹爹要马上赶赴前线眼泪都流了下来,急得很又帮不上忙。
歌儿只知道爹爹离开是不好的事情,所以扒拉着她爹爹也不肯下来。
只随身带了足够的吃食,肉干特意多带了一点,这是娘子的心意,药材他们背了小部分,必须轻装上阵,其他的只能辛苦后面的十一和十二了。
多情自古伤别离,如秀还是有点恍惚,感觉还是没有理清自己的情绪。
如秀一直都不说话,家人都感到有点无奈。
看着这样的如秀,唐二石感觉非常的难过,娘子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无奈和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大脑。
孩子们都围在自己的身旁,谭秀才一家也是一脸的担忧和关切,只有如秀好像意识和自己不在一条线上。
天越黑路就越不好走,知道耽搁不得,唐二石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走了几十步,看将军没有加速,十三和十四也为将军感到惋惜,将军的苦心夫人怎么就不理解呢?一前一后丧气地跟着。
如秀忽然向前急走了几步,看娘亲的反应,孩子们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跟着出来了,跟着娘亲的脚步也跑了起来。
将军像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就回头,十三和十四原地顿马回首。
距离如秀还有十几步的时候,马都还没有站稳脚步,唐二石就急匆匆地跳下马背,挥动双臂跑向如秀和孩子们。
如秀直直地撞进了唐二石张开的双臂里,一下子眼泪好像决堤一般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紧紧地搂住娘子娇弱的身体,不停地柔声说:“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
让娘子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嘴唇爱抚着她有点凌乱的簪发,唐二石满足也疼惜,那是一种久违的失而复得的感觉。
谭秀才一家顿住了脚步,谭家强早就捞起了想冲向爹爹的歌儿。
喜哥和乐哥、诗姐再没有扑上去,而是围在爹爹和娘亲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她)们,眼睛噙着泪。
爹爹和娘亲终于复合了。
大家都非常希望时间就静止在那一刻。
直到许久,如秀离开唐二石被自己泪水湿透的胸前,唐二石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担忧的眼睛,嘴唇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等着我回来。”
如秀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娘轻,我也要亲亲。”许久,那一份宁静被歌儿脆生生的声音打破。
唐二石看着如秀涨红的脸,转过头再一次跟家人道别。
“爹、娘,二石走了,保重!”
又搂过几个孩子,亲了亲歌儿,特别看着喜哥和乐哥:“你们不小了,照顾好娘亲。”
喜哥和乐哥哭着重重地点点头,向爹爹庄严地承诺。
唐二石最后紧紧拥抱一下如秀,最多一秒钟,马上就转身翻身上马。
“等等。”
如秀忽然叫住了他,从怀里摸出那块玉佩。
“拿着。”
接过含有娘子体温的小布包,唐二石也没有打开,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如秀,策马向前就不再回头。
十三、十四紧紧地跟了上去,扬起了一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