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来了,族长也来了,唐乐不辱使命,看着才五六岁的年纪,进门还记得给村长、族长搬了两张凳子,才趴到了喜哥旁边,不再流泪,感受到来自娘亲默默的关怀,今天的娘亲很不一样,所以总是不自觉的去信任她,小小的腰杆挺直了不少。
村长唐大壮五十多岁,中等身材,腰杆笔直,眼睛炯炯有神,平时办事干脆利落、不偏不倚,很得村民的拥戴。
族长唐标七十出头,瘦高个,头发花白,可是依然非常矍铄,在唐氏家族颇有威望,处事公正,为人敦厚,他处理事情族人都很信服。
有村长和族长在,村里大部分的事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象其他村子天天闹不团结,偷鸡摸狗的事也基本没有。
“闹出这么大动静,唐老七都没有回来?”刚刚村长和族长已经在门口听了一嘴,没有想到自己辖下会出现这么恶劣的事情,都生气得吹胡子瞪眼了。这个唐老七,每次有事不是闷声不吭就是躲出去,让蒋氏把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全村就他家的事最多,平时磋磨二房就算了,这样的富户居然敢卖孙卖媳,谁给她的胆子,当唐家没有人了吗?
“村长,族长,老七去田里了……这一家子腌臜货……”,母老虎也有怕事的时候,特别是看到村里权威最大的人物,为鸡毛蒜皮的事,打滚耍赖撒泼蒋氏没少被埋汰。但是现在关键时刻还是想抢占先机为自己挣回点面子。
“家里没有男人了?有你说话的份?”族长瞪眼的威力还是有点用的,这个恶妇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这次再不给她点教训唐氏家族的名声就不能要了。
张氏连忙跑出去找公公唐老七去了,家里来了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动静,不想办法躲出去自己也应付不来,这种烂摊子也只有公公婆婆才能够解决。
“这呢!这呢!七叔躲屋檐下抽烟呢。”人群里小年轻在起哄。
“这时候稻谷都收完了,去田里骗谁呢?”
“别不是在拉屎吧?哈哈哈。”
“可能等天上掉银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躲能躲得过去?唐老七你是不是男人,胯下白长那串东西了。”
村里人一阵嘲笑,几分钟后唐老七才唯唯诺诺挪了进来,本来就不太高的个子畏畏缩缩显得更矮了,面无表情,一进门也不招呼,蹲屋檐下吧嗒吧嗒的抽旱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老七,蒋氏闹这么大的幺蛾子,你这个当家人怎么看?打算怎么解决?”村长一贯的堂堂正正,可不和稀泥,认为家主就应该有家主的态度。
“……都是自家人,……先有病治病,有伤治伤。”唐老七是处处让蒋氏压一头惯了,可也不是傻,孙子都快死了,基本的态度还是要有的,蒋氏本来想狡辩几句,让她出钱就是要她的命她可不依,可是顾忌着村子和族长还是收了声,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
“大夫来了,让一让,大夫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知道人命关天怠慢不得,六十多岁的郎中气喘吁吁,提着药箱挤了进来。
大夫来了如秀舒了一口气,喜哥血虽然止住了,可是毕竟流了这么多血,能不能救活,以后有什么后遗症都很难说,还是大夫的诊断来得权威。
“伤口是你包扎的?”大夫是村长儿子唐子杰从镇上请来的,姓陶,是镇上百草堂最好的大夫,这么大的创口能用草木灰止血可不容易,陶大夫有点诧异,可是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剪掉伤口上的头发,用烈酒清洗了伤口旁边的血污,重新上了创伤药,再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
“已经伤及头颅,幸亏止血即时,否则就没有救了”。
“失血过多,起码要补几个月才回来,我先给你开几剂补血消炎的药,马上着人跟我去捡药回来煎了灌进去。”
“今晚没有发热的话还好,如果发热马上遣人来寻我,每两天换一次头上的药。”
“大夫,以后他的脑子会……”
“过四五天还不醒的话就棘手了……,粥要天天灌。”说太明白怕家人受不了。
“原来脑子就不清明,这次脑子里恐怕还有淤血,如果可以醒过来,等伤口愈合了再带到百草堂来吧,只能试一试行针,效果怎么样现在可不好说。”大夫也不是万能的,即使是现代医学发达可以拍片可以透视都不敢打包票的。
陶大夫又给诗姐乐哥检查了一下伤口,看到两个孩子身上伤痕累累。新伤叠着旧伤,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知道这几个孩子经常被打骂,可是从来没想到伤的这么狠。还好两个没有伤及五脏六腑,不然就性命不保了,村里的孩子命贱,开几天药擦了就行。
“那不是废了?还治什么治,药也不要开了,死了就死了,反正就是个傻子,今晚草席一卷就送上山。”蒋氏马上嘴巴啪啪啪的呼噜上了,象是说的阿狗阿猫,不带一丝的感情。
村子里的人脸色都变了,这都什么人啊!都说虎毒不食子呢!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大夫都还没说不能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