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知道太子哥的事?”
容惜音简单道:“能答应,我就考虑放过李尚书。”
轩辕辰皱眉,“其实关于太子哥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这些宫中都有迹可查,我可以查完告诉你。”
“行啊。”
见容惜音这么容易答应,轩辕辰心中又松了口气,起码说明容惜音没打算站在太子那边。
轩辕辰道:“李尚书的事,就拜托容小姐了。”
容惜音似笑非笑道:“说起来我跟工部尚书府其实没多少过节,五皇子觉得我为什么要跟李尚书过不去?”
轩辕辰脸色顿时凝重,“你是说……国公府?”
容惜音道:“在我这里李尚书不会有事,但是其它的我就不好说了。至于国公府,谁来说情都没用。”
轩辕辰既然来找容惜音,就不会是毫无准备,只要容惜音肯松口,他就有把握平息国公府和尚书府的事。
此时容惜音的威胁在轩辕辰看来,还是有些过于天真。
“多谢。告辞。”轩辕辰转身离开,步履稍显匆匆。
容惜音看着轩辕辰离开的背影,目光微微敛起,“莺歌,帮我更衣。进宫。”
“小姐,为什么要进宫?”
“傻丫头,圣旨来了,谁能违抗。”
莺歌不解,哪有圣旨?小姐说话好奇怪。
莺
歌替容惜音换上进宫的衣服,刚整理好,就听到门外传来“圣旨到”的声音,苍云帝要容惜音即刻进宫,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
容有济一脸担忧地送走容惜音,想了想,也连忙背起药箱进宫。
容惜音由王常王公公带着,一路赶到御书房。御书房外,安若兰和安若锦正一脸惶恐地跪等着,看到容惜音来,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安若锦带着哭腔,激动道:“大姐,求你救救我!”刚刚李寄书才被人拖走,不知是死是活。
王常目光都不往安若兰姐妹身上放,浅笑道:“容小姐,皇上还在御书房内等着,咱们赶紧吧。”
“走吧。”
容惜音心中叹了口气,进入御书房。
苍云帝目光震怒地看着跪在下面轩辕崇,旁边还跪着轩辕辰、安尚德、李怀德、京兆尹沈焕和刑部尚书萧耀霖。
“臣女参见皇上。”
苍云帝目光看向容惜音,“你起来。其它人都先出去外面跪着,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起来!”
所有人悉数退下,对容惜音的特殊待遇心中震惊。
苍云帝走到容惜音面前,“千金宴上的事已经查清了,是大皇子主使,安尚德被逼配合,李怀德无辜受牵连。朕问你,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处置?”
皇上大
叔这么直白?
这皇帝的顾问不好当啊。
“臣女以为,关键在于大皇子的动机。”按照她推测,这多半是涉及到皇位之争,但杀太子和扳倒太子却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苍云帝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透着少见的犀利,“大皇子以安尚德在军营的儿子性命为要挟,要他给你下药,安尚德将此事交给你姨娘,你姨娘误会了意思,想让李准才夺走你清白,毁你清誉。”
容惜音觉得这说法有些扯,但苍云帝亲口说的,不会是玩笑,皱眉问:“大皇子为何要给我下药?”
苍云帝没有错过容惜音脸上的任何神情,“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容惜音心中疑惑,但皇上不说她也不想问,“臣女确实是无辜的。”
苍云帝脸上露出笑容,“你还有什么疑点?”
容惜音恢复职业态度,“如果按照皇上所说,那李准才为什么会被杀?总不能是大皇子气愤他夺走我清白,所以杀人灭口吧?”
苍云帝点头,“这也是朕的疑问,所以一会儿,你要帮朕好好辨辨。来人,太子到了没有?”
王常躬身,“回禀皇上,到了。”
“宣。让其他人也都进来。”
“是。”
容惜音站在苍云帝身旁,突然注意到他鬓角上有几根白发,御
书房的门打开,阳光透进来,可这里却依旧有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轩辕绝一身紫色华服走在首位,神情冰冷俊美,身姿挺拔,举止投足贵气非常,带有睥睨众生之势。
容惜音恍惚觉得,这或许才是轩辕绝真实的样子。
苍云帝目光在轩辕绝身上顿了一下,转头道:“沈焕,太子刚来,你再跟他说说原委。”
“是。”沈焕面向轩辕绝,“日前下官收到容小姐的状纸,说御赐之物被人强行夺走,因没有证物,容小姐也没有亲自来衙门,所以下官尚未立案。”
容惜音挑眉看向沈焕,这只老狐狸,又给她拉仇恨,又给自己推脱。
“直到今日傍晚,有人送来一些宝物,说是赌桌上所得,因可能出自宫中不敢私藏,所以送来府衙。下官认出那些可能正是容小姐丢失的物品,考虑到兹事体大,便连夜开衙审理,不想对方竟然是工部尚书府的公子,安国公来了之后与李尚书对峙宝物出处,又牵出千金宴上李大公子被杀之案,还牵扯到了大皇子……”
沈焕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被不小心端进了皇家之争里,这件事虽说是容惜音起的头,但要说太子没有牵扯其中,鬼都不信。
沈焕见轩辕绝一脸认真听,皱眉又豁然开
朗的样子,内心十分复杂。
李怀德道:“皇上,臣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安国公,他竟然要陷害臣于死地!先是臣的嫡长子无辜暴毙,现在臣唯一的儿子又被他诬陷偷盗御赐之物,臣委屈啊!”
安尚德见李怀德这个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霸占和瓜分御赐之物本来就不能拿到明面上讲,所以他在衙门的时候只能含糊称御赐之物是李寄书拿错,从国公府带走的。
结果这话一出,李怀德就跟疯了一样,开始攀咬国公府害死李准才的事。
李怀德究竟是怎么知道国公府和大皇子有牵扯的?
安尚德咬牙道:“皇上,臣从未想过要害李尚书,臣也是受害者啊!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军营里,只能被迫配合大皇子,这件事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请皇上明察!”
轩辕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安国公真是无辜啊,牺牲嫡长女来救庶子,本太子闻所未闻。”
安国公恨声道:“太子说话欠公道,是容惜音执意要与臣断绝父女关系,她早已经不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臣与她互不亏欠!”
容惜音浅笑。
沈焕皱眉,“既然你们早已断绝关系、互不亏欠,你又为何要骗本官说御赐之物是昨日容小姐报答国公府养育之恩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