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贯雪已经被转移到了慎刑司中。慎刑司中漆黑一片,只有几个火把还燃烧着,为黑黑的屋子贡献着一点光芒。
贯雪头发散乱已经很久没有洗过,衣服也破败不堪,短短几天她好像已经瘦了好几斤。彼时她被绑在刑架上,几个慎刑司嬷嬷阴狠地看着她,其中一个还露出了阴笑。
“姑娘,你是张嘴啊还是不张嘴啊。”嬷嬷冷笑道,进来慎刑司的人有这么多,她从康熙爷在世时就是慎刑司的精奇嬷嬷,如今嘉庆爷都登基了。进来的人除了太监宫女还有后妃,而贯雪可是本朝第一个进来的宫女呢。
贯雪面色坚毅,置之不理。“来人,给我打!”嬷嬷一声令下,几个嬷嬷拿着鞭子就冲了过来。
“姑娘有所不知,这鞭子可是粘过了辣椒水呢,打在身上皮开肉绽不说你这还会比普通的鞭子疼上十倍呢,姑娘想不想尝尝啊?”
阴森森的声音传入贯雪的耳朵,贯雪却不为所动,轻启薄唇说:“你们打吧。这件事皇后娘娘没有做过,命你们拿去也罢。”
只是一瞬间鞭子扬了起来,抽到贯雪的脸上,身上,脖子上,就连衣服都被抽成了一条条的,贯雪洁白的手臂上出现了血痕,触目惊心。
她是疼的,可是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咬住下嘴唇不发出声,任凭鞭子在她身上抽打着,发出恐怖的声响,彷佛她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块肉罢了。
眼见贯雪身上的衣服都被抽成了破布,还逐渐渗出血来。她的头歪向一边,眼睛也因为过度疼痛而禁不住闭上了。
“呦,这么快就禁不住了?”嬷嬷阴险地笑道,努努嘴巴,很快就有另一个人过来将一桶盐冰水浇了上去。只听见哗的一声,贯雪被迫醒来。
“姑娘,我看你这嘴巴倒是比石头还硬啊。可你是不知道啊,这慎刑司的刑具可是比你的嘴巴硬多了,姑娘想不想尝尝啊。”嬷嬷靠近贯雪捏住贯雪已经被鞭子抽伤的脸。
贯雪别过脸去闭上眼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从她来慎刑司这一天她已经做好了为微沐送死的准备了,因此她倒是什么也不怕,只是季淮……
季淮,我们来生再见吧……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来到了嬷嬷旁边,给她耳语了几句,嬷嬷不禁变色。宫女走后,嬷嬷对贯雪冷冷说:
“贯雪姑娘,皇后娘娘开恩,让季大夫给你送了一封信来,你还在活着的时候看看吧,别死了可就是真的看不了了。这可是你心上人给你的啊。”嬷嬷露出了阴阳怪气的表情。
那封信被嬷嬷扔到了贯雪跟前,沾上了贯雪的泪水。这次她的泪水是直接落到了信上,把信都打湿了。
哆哆嗦嗦的手打开那封信,她瞪大了眼睛。不错,一笔一画都是出自季淮的手笔,绝对不会错。可是越往下看去时,她的眉头皱得越来约紧,禁不住要叫出声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