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和众妃围着看棉宁时,心里的想法各异,但面上都笑得灿烂无比。孰知各人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大家都单单不说罢了。
突然,一阵婴儿的长啼打破了这个仅有的温馨场面。可是,永琰怀里的棉宁紧闭着眼睛,连嘴巴都没有张开。
众人皆是诧异,只有玉玳双目含深意。“这是怎么回事?”玉玳惊奇地问,“臣妾并没有看到棉宁哭呀,莫不是……”
永琰紧紧皱起眉头。突然,恩贵人指着微沐的床角,“皇上,皇上,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众人随微沐的床角看去时,只见帐幔的角落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此时此刻,接生姥姥王氏瑟瑟发抖,嘴都被咬得淤青。
永琰示意鄂罗过去,鄂罗掀起帐幔一看,居然是个尚在襁褓的婴儿!看起来像是刚出生没几天的,哭声还很微弱。他大惊失色,连话都不会说了。“皇上,这……”
微沐微弱地睁开眼,一阵刻骨的凉意从心底升上来。孩子?哪里来的孩子?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孩子?
“怎么还会有一个孩子?”成荫捶着胸口,把目光转向了接生姥姥,“你紧张些什么?难道这个孩子和你有关系?”
“民妇,民妇……”王氏吓得不住地磕头,哆哆嗦嗦说不出来话。
微沐使出全身力气抬起了头。“你不用怕,有什么事都尽管说出来,本宫不会让你有事的。”
王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刺激的话一样,突然冲上面目狰狞道:“皇后娘娘,这个可不是您威胁民妇做的吗!到头一来您想让民妇为您揽罪而您脱的干干净净!”
一瞬间,微沐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停止了跳动。
“你胡说些什么呢?”贯雪质问道。“是啊,皇上,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人啊……”落如捏着自己的衣角。
“事出有因……皇上您问个清楚不就是了。好端端一个孩子,怎么会藏到皇后的床角呢?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玉玳缓缓捻着手中的流苏,声音中是说不出的镇静。
微沐转头盯住玉玳。玉玳的双眼看起来平静但其实笑里藏刀。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定是一场大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永琰冷冷地问王氏:“你刚才一直在说皇后,朕问你有几个胆子敢污蔑皇后!”
董贵人不屑地抬眼。“皇后又怎么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永琰愤怒地让董贵人去外面罚跪。“出言不逊,以下犯上!”
微沐咬着牙,这两个莹妃的狗腿子……她压下心里的怒火,对王氏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本宫威胁你,那你倒说本宫威胁你什么了!”
王氏的双眼挤出泪来,磕了几下头:“娘娘您既然过河拆桥不认奴才了,那奴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您做的事情,您难道不愧于皇上吗!”
永琰的眼睛里闪出复杂之色,只听见王氏哭道:“您一心生下嫡子巩固地位,为了这个不惜要挟您的同乡民妇,让民妇来做您的接生姥姥为的是——-万一您生的不是男孩,还有可以改变的机会!您要混淆龙脉!”
“所以,您让民妇在乡间寻到了一个孤儿,让我提前把他带进宫来,只待您生产这天,如有不测,就……民妇觉得伤天害理,可是您便威胁要取我性命!”
说到这里,王氏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