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雪在一旁拉住微沐的手。“娘娘放心,季淮和稳婆定能保您安危。”
微沐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力气了。汗水从她的脸上落下,大如黄豆。可是微沐只是觉得身体冷,好冷。
接生姥姥王氏急忙端了热水进来:“娘娘,您用力一点,皇上马上就来了!”
与此同时,微沐听见帐帘外传来了小狗子的声音:“皇上驾到!荣贵妃娘娘驾到!諴妃娘娘驾到!莹妃娘娘驾到!”
永琰和众妃嫔都已经赶到,莹妃今天还特意穿了件很浅颜色的旗装。贯雪端水时看了她一眼,呸,分明没安什么好心。
永琰着急地搓着手,就差一点要闯进去了。“皇后现在情况如何了?”
“皇后娘娘还在生产……孩子的头还没有出来……”
永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抖上三抖。成荫把一盏清茶递了过去:“皇上不要着急,这女人生孩子向来如此。臣妾相信皇后娘娘吉人天相会平安无事的。”
“是啊,皇后娘娘那么善良,孩子一定没事的。”落如娇笑道。可心里却想,这皇后的嫡子死了才好呢,这样就不会挡住她的路了。
帐内还是没有一点声音,按理说女人生孩子这惨乎都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只见季淮走了出来,眉头皱起:“禀告皇上,皇后娘娘脉象虚浮且气虚血亏,有晕厥之相,请问可以采用七全针灸之法?”
永琰吸了气让自己镇静下来。“你用便用,为何要问朕?皇后有事的话你的脑袋就是掉一万遍也是少的!”
季淮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禀皇上,这七全针灸之法虽然可以让皇后娘娘转醒增加丹田气,但是亦有催生的效果,会对母体大为不利。更何况……”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永琰,“更何况娘娘在潜邸时曾经为皇上挡过一次……伤还未好的利索。”
永琰一下子面如金纸。他想起,那年春日正好的时节,是微沐毅然挡在了刺客的面前……
“皇上请三思。不然会对胎儿不利啊。”季淮终于着急了。
永琰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终是长舒了一口气。“罢了,你用针灸便好。另外,鄂罗你去把萨满法师叫过来祈福……”突然他的眼底里出现了凌厉之色,“但是如果皇后有事,朕要你们全部人陪葬!”
天子之怒让众人抖上三抖。没有人看见成荫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皇后果然一直是他所惦记的。
鄂罗去翊坤宫请了吉兰泰和众法师,众法师行礼后便开始做法。
景仁宫一时间人满为患,半个宫的人都在此了。凝裳和芸常在跪在地上念着佛经,玉玳开导着永琰。
成荫终于忍不住,冲了过去。“諴妃娘娘,諴妃娘娘您去不得啊!”
可是成荫没有听,她径直走了进去。眼前的场面十分血腥,可她还是尖声道:“皇后娘娘,您莫怕!”
微沐直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开裂了,身上也逐渐发软。王氏拿毛巾给她擦着身子,她也感觉身体暖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