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这种蛊术可以控人心神,侵蚀五脏六腑,若定期不服用解药,便会痛苦不堪地死去,最后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而这蛊虫更是无法消除,只得服特定的药让其沉睡缓解痛苦。
为何魔尊月冥会对她种蛊?
弈景的眉头皱起,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柔顺的发丝,一道仙气渡入,时落的身体瞬间变得纯白通透。
而她胸口的位置也果然趴着一条白色的蛊虫,正在安然沉睡。
时落看着逐渐透明的自己,连忙慌张地捂住了胸口。
她担心自己会被面前的神君看光。
“你不必担心,这法术只会显露体内异物。”
看着时落紧张的神色,弈景连忙尴尬地解释道。
一旁的鲤鱼精华庭瘪了瘪嘴,一脸不屑地讥讽时落:“就你这身体,神君才不稀罕看呢。”
“你……你小心我把这蛊虫弄到你身上!”
时落看着得意的鲤鱼精,真想揍他一顿,可是又不敢显露出她的法术,只得张牙舞爪地吓唬他。
听了她这一番话,华庭被吓得连连后退,而弈景却顿然醒悟,他清秀的脸上显出决然。
“本君可以将你身上的蛊虫转移到本君身上!”
“神君,使不得!”
一旁的鲤鱼精慌了,连忙阻止。
他完全不理解神君与她不过就萍水相逢而已,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又是带回来养伤,又是吸毒,现在还要引蛊。
“这蛊虫可不是一般毒虫,况且神君才为她吸了毒,怎么能为了她一个小小凡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您可背负着三界众生啊!”
时落也被他的决定吓到了,堂堂神界神君竟然为了她一个凡人做到这种地步。
“神君,不必为我犯险,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谁人不知,魔界蛊术从无解法,中蛊者只能听命于下蛊之人,除非死去。
弈景的心里乱糟糟一片,刚刚在探查蛊虫的时候,他竟然在眼前这个和清漓长相相同的女人身上,探查到了清漓的一丝魂灵碎片,正是当时附着在崆峒印上的那缕魂魄。
他不能让她死!
“这一次本君只想护住你!”
弈景深情款款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伸手放在她头顶,一脸宠溺。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时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感觉自己就要沦陷在他的温柔旋涡中了。
弈景说完,抚在她头顶的手突然悬空,一道仙法从他手中冒出,直直笼罩了她整个身形。
“神君,你这是干什么?”
时落和鲤鱼精都呆住了。
“神君,你身上的毒还没全部清除,不能这样做啊!”
华庭急得大叫起来,可是弈景却全然不顾,只顾不停地施法吸出那条白色蛊虫。
“神君一定是疯了!”
见此情形,他只好跑出殿门,前去找云闲神君,希望他能阻止弈景神君。
随着弈景法力的进入,一直沉睡的蛊虫被惊醒了,开始了不停地躁动,试图阻止这道强大的吸力。
与此同时,时落却因为蛊虫的苏醒,疼得大喊了起来,冷汗一直从她脸上冒出,最终疼得跌倒在地。
“啊……好疼……神君……”
看着痛不欲生的时落,弈景最终还是没能忍心继续下去,他立即收手停止了施法,神色慌张地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时落。
为她拨开脸上的碎发,抹去了额上的冷汗。
“对不起,我不该弄疼你。”
看着时落,他的脸上尽是心疼与自责。
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时落刚从阵痛中缓过神来,想要问个清楚,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弈景,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随即手执玉扇的云闲神君出现在殿门口,却看见弈景深情款款地搂着时落的情景。
严肃的神情立即变得笑意盈盈。
“我说你小子怎么会带一个凡人来昭云殿养伤,原来是看上了人家啊。”
云闲打开玉扇,掩面而笑,看上去给人一种潇洒自如的洒脱感。
时落自然知道云闲神君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云闲神君误会了,弈景神君刚刚只是在……”
“没错,我对她是有私心的。”
弈景神情恳切地看着时落的双眼,仿佛是在亲自向她证明。
此话一出,时落所有未说出口的解释都被生生吞了下去。
怎么可能?难道神君真的喜欢我?
云闲浅笑起来,随手搭在弈景肩上,隔着玉扇轻声讥笑道:“想不到我们的弈景神君也会有动心的时候啊。”
看着弈景面露凶相,云闲很自觉地就拿开了搭在他肩上的手,将目光转到时落身上。
“小丫头,不错嘛,能得我们弈景神君青睐。”
“可是我对弈景神君并没有男女之情。”
时落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
她本就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的,这里的一切最终都不会属于她,她也不希望自己留下风流债。
“为何?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云闲的笑容逐渐消失,一脸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我没有任何喜欢的人,只是因为神君不属于我,也不会属于我,同样我也不属于任何人。”
时落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弈景神君神情暗淡了下来,整个人也低沉了下来,落下了一道落寞的身影。
“本君不会为难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只留给她一道逆光的背影,看不清他的神情。
看着弈景一个人离开,云闲连忙也准备跟上去。
“小丫头,你可真是没有眼力见。”
为什么都说她没有眼力,难道神君喜欢她,她就一定要喜欢神君吗?
她感激神君是真的,但是不至于让她以身相许吧。
“真是道德绑架!”
现在可如何是好,蛊虫解不了,她还是只能任由魔尊控制,要为他盗去琉璃珠和长生卷。
可是现在她连那两样神器在哪里都不知道。
“咕……”
时落正想着,突然肚子叫了起来。
她已经躺了这么久,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人是铁饭是钢,她得先去找点吃的再说。
很快她环顾了昭云殿一周,找遍了大大小小各个角落,不止没有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发现一点吃的东西。
“堂堂神君,家底怎么这么穷,全是凡间的普通装饰。”
时落捂住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驮着背蹲了下来,却无意间看见了洁白的殿墙上站着一只白毛鸡。
双眼放光,脑袋里浮现出了香喷喷的叫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