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英这么一说,马小乐才想起邹筠霞来,这段时间一直忙,还没得个空和她联系,不过他也没忘记所谓的约定,一年不就那几次么,随时的事。不过柳淑英说的倒是个问题,这条街的绝大部分资金都是邹筠霞的,得尽早想办法给解决了。
“阿婶,好好干,干两三年,到时把大股东给退出来,这条街就变成咱们的了。”马小乐聊得兴起,和柳淑英回到她住处,弄了两个小菜自饮起来。当晚也就没回去,早早上了床,睡得很踏实。
不过凌晨两点多钟,被金柱的电话给闹醒了。
“金柱我弄你个二大爷。”马小乐没好气地说道,“夜里当鬼做啥,这时候打啥电话?”
“马大马大,逮到了逮到了一个!”金柱无比激动。
马小乐一听逮到了,顿时反应了过来,肯定是逮到头窨井盖的了,一下来精神,翻身起床,和柳淑英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小乐,你少穿了件东西!”柳淑英探起身,抓了件衣服挡在胸前,抬手指指床头柜。马小乐一看,呵呵一乐,他的内小裤,“不穿了,急事呢!等有空再来穿吧。”
“那也行,刚好我给你洗洗。”柳淑英睡了下来,看着马小乐走出房间。要是平常一般的事情,马小乐可能会返回头,多少要亲热会,但这次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出门走了。
下楼的时候,马小乐打电话给金柱,要把逮着的那人套起头来,不能让他看到啥东西,等会一起带到市里的工地上,好好审一番。
马小乐是打的去找金柱的,快到的时候提前下车,他不想让出租车司机看到什么任何情况。
“马大。”距离还有几十米,金柱就借着路灯光辨认了出马小乐,立刻从面包车内出来迎上去,面带惊喜,“这么多天,终于逮到了一个!”
跟在金柱后面,车上又下来七八个人。
“回去回去,出来这么多干啥。”金柱回头甩手,示意他们上去,“给我看好了人就行!”
“那人说啥没?”马小乐急切地问。
“说了,说是收废品的。”
“娘的,等会教训教训,他就不是收废品的了。”马小乐摞摞袖子,对金柱道:“上车!”
十四座的白色金杯面包车,喘息着疾驰而去。
马小乐坐在车里,看着戴着头套的家伙,拍拍他脑袋,“真想拿下头套,看看你啥吊样!谁让你干的?”
“我,我自己。”
“操!”马小乐一回头,对金柱说道:“从现在起,咱们相互间谁都不许提名字。”金柱点点头。
“来,把这家伙的家伙掏出来!”马小乐对金柱一挥手。
“马……”金柱刚要喊马大,被马小乐一个喝住了,“妈的,妈什么妈!听我的,照我说的做!”
金柱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对马小乐竖起了大拇指,转而对偷窨井盖的家伙说道,“妈的,今天非阉了你不可!”说完,扭头附在马小乐的耳边小声道,“这么做,有点太绝了吧?”
“谁说让你阉人家的?”马小乐嘿嘿一笑,“按我的步骤来,先把他的家伙掏出来。”
金柱不知道马小乐到底要干啥,抖眉一笑,只管照做就行。
“别,别啊!”被逮的家伙使劲摇着头,却不敢大声吆喝,金柱警告过他,如果敢吆喝,就把舌头给剪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金柱拉下他裤子,刚要掏,忽然停住了。
“咋了?”马小乐看得真切。
“我得问问他有没有脏病,别把病毒染到我手上。”金柱一脸的严肃认真。
“没有没有。”被逮的人直摇头,带着哭腔说道:“我就是一捡破烂的,看到窨井盖那么大个铁家伙,想偷去卖俩钱的,反正也没偷成,你们放了我吧。”
“掏出来掏出来!”马小乐实在没有了耐性,低着头对金柱弹弹手,“掏出来后,用皮筋把前头的皮给扎起来。”。
“哈哈……”金柱一听,大笑起来,“马……妈的,真是太好了!”
金柱乐得直搓手,扭头看了看,刚好有个长发的小弟,头发扎在后头呢,“来,扎头的皮筋拿来用用。”
“嘿嘿。”长发嘻笑两声,“老大,平常你还骂我留长发,这下可用上了吧。”
“少废话,赶紧拿来,正事要紧。”金柱伸手接过皮筋,很仔细地把偷窨井盖家伙的包皮拉长,用皮筋反复几次,缠紧了。
“好汉们,饶了我吧,疼呐。”偷窨井盖的真的是哭出了声。
“谁安排你偷窨井盖的?”马小乐嘿嘿一笑,“你不说行,等尿把你憋急了看你说不说。”
“就是把我憋死也说不出来啊,就是我自己想偷的,没有人安排。”
“不要再嘴硬了。”马小乐一声哼笑,“别以为自己是英雄,到时受罪的可是你。实话跟你讲,不说也可以,熬过我这几大关还能坚持住,我也不难为你,就把你扔窨井里,到时你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死了,人们会认为你是偷窨井盖掉进去摔的;二是没死,但人们还是会认为你是偷窨井盖掉进去摔的。”
“好汉们,别吓唬我了,我真是个收破烂的,老婆孩子都带着呢,就在废品收购站旁的简易棚里住着,不信你们去找找看,都有名有姓。”
“难道还真是个单溜的家伙?”马小乐听着那人不像是说谎,便问道:“你偷了窨井盖一般都卖到哪里?”
“一般我都放在家里藏一段时间,然后卖到废品站,防止派出所事先有安排被抓,而且还要找个熟悉的人,要不也会被抓。”
“一个窨井盖有多重?”马小乐问。
“大得五十斤,小的三十斤,一般都是这规格。”
“多少钱卖出去?”
“那可不一定,有时收购站压价,他们知道我们不敢乱卖,经常压得很低。”
“他娘的,还真是个收破烂的。”马小乐让停车,掉头回去。
“皮筋解不解?”金柱有些失落,蹲守了好几天,逮了个没有用的家伙。
“解,不解还憋死人呐。”马小乐道。
金柱默默地扯开皮筋,回头递给长发的家伙。
“我不要了。”长发摇摇头,“这玩意还能往头上扎么。”
“不要拉倒。”金柱打开车窗玻璃,扔了出去。
“回去继续蹲守,肯定能抓到我们想抓的人!”马小乐道,“只要他们不收手,就肯定会失手!”
“你,你们是啥人呐?”被逮的人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警察,最近在破案子。”马小乐道,“你回去不要乱讲,否则你会因妨碍破案而再次被抓,那时可就没现在这么幸运了!”
夜色中,白色的面包车穿行。
车内沉寂,马小乐在琢磨件事,那收破烂的人说的没错,这窨井盖可都是铸铁的,一个三五十斤重,弄一个卖卖当然划得来,就算是压价,那也得百八十的。
“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偷不成。”马小乐叹了口气暗道,“这事去找谭晓娟帮忙,让她介绍点经验,指个路子。”
回到榆宁县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收破烂的丢了下来。
“回去废话少说,要不让你蹲大牢!”金柱在路边按住收破烂的头,“五分钟后摘下头套,要不就把你塞窨井里头,还有,以后不许再偷了,否则判你个刑!”
这架势,傻子都知道,这哪里是警察在破案?所以收破烂的也不敢不听话,没准还真会被弄死,只好乖乖地蹲着,约莫有五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拿下头套,一点点地转过头,发现周围确实没人,这才站起身来撒腿就跑。他的家在西城区,回去必须穿过中华路。
跑过两个转弯,就来到中华路南端,收破烂的没敢大意,在一个巷子口停住了脚,张望了下,确认真的没有人蹲守,慌忙蹿了出去。
不巧的是,此时另外一个巷子口竟然也溜出来两个人。收破烂的一看,两腿一软,半蹲起来,“好汉,饶命啊,我这是要回去的,没有再偷窨井盖!”
另外两人一听,愣了下,慢慢走过来,问是咋回事。收破烂的见不是先前那帮人,而且见对方手里还提着钢钩和大铁钳,一下明白了,便嘿嘿笑起来,原来是同道中人。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是没得说,收破烂的便把遭遇说了,当然为了增添些气氛,说得更离谱,总之一句话,只差一点点就被整死过去了。
收破烂的话当然很真狠像,听得另外两人有点发呆,对视了一下,扭头走了。
这两人,就是吴盛利安排的。一般来说,没有不自私的人,这两人被收破烂的话给震住了,他们没想到事情还这么严重,看来对方像是要下死手的样子,万一被抓那不是倒霉透顶么?
赶紧撤!
这两人一撤,也把消息给传播了,另外被吴盛利安排的几人听后也都收了手。毕竟今晚窨井盖已经偷了不少,见了一定成效,所以,虽然收了钱,但为了自己的安全,现在中断不干也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