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一看姚晓燕这样,很是来气,看来还真是刘长喜多的嘴!
“你装啥糊涂!”马小乐下了车走上前,伸手托起姚晓燕的下巴,“刘长喜有没有打电话给你,问马丙根回来闹腾得咋样了?他可能还会说这事就是他捣鼓的,对不对?!”
“你,你咋知道?”姚晓燕睁大了眼,很是惶恐恐慌。
马小乐眼珠一转,冷笑道:“你家的电话,我找公安局的人监听了,说啥话我不知道?”
“真,真的?”姚晓燕一听很是着急,脸色骤然涨红起来,眼睛也开始变得红润。
“咋了,还哭鼻子?”马小乐冷笑道,“那当然是真的了,你就是咳嗽,我都能说出几声来!当然,我也没那工夫都查听,巧不巧想起来而已。”
“哦。”姚晓燕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
“哎哟,咋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难不成还有其他针对我的秘密?”马小乐道,“我可告诉你,姚晓燕,刚才你跟我装傻卖愣,就让我很生气了!你说,我是咋对你的?抛开刘长喜的种种不对,我来诚心诚意来帮你,没想到你还想敷衍我、骗我!”说完,气呼呼地钻进汽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姚晓燕一看,坏了,马小乐这么一生气,她教小学的事情不但要黄,没准还真连幼儿园也教不成了呢。“嗳,嗳,马局长你别生气!”她赶紧上前把住车窗,“我,我不是要骗你的,那不是不想让你知道么,你要是知道了,哪里还会帮我的忙?再说了,那事也不是刘长喜一个人说的,曹二魁也参与了,而且说得更多呢。”
“哦,看来两个都不是东西,蛇鼠一窝。”马小乐点了支烟,“行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原谅你,不过得有个条件。”
“啥条件?”姚晓燕急切地问。
“你刚才松了口气,为啥?”马小乐朝姚晓燕脸上喷着烟,“是不是真有我其他的坏话?”
姚晓燕眯着眼,憋着气,抬手轻轻打着烟气,“没有,绝对没有!我敢对天发誓!”
“那你咋跟个真事一样松口气呢?”
“这,能不能不说?”
“不能,必须说,我就不信有啥不好说的?”马小乐还真是想知道。
“是不太好说。”姚晓燕脸又红了。
“咋回事?”马小乐一挺脖子,“动不动脸就红,跟个小姑娘似的,你要是不说,我可要带着气走了!”话音一落,一转钥匙,“丝丝”地发动了车子。
“好吧好吧。”姚晓燕忙改了口风道,“就是,就是这次长喜打电话来,除了说了你讲的那些事,我跟他还吵了一架。”
“哦?”马小乐一歪头,熄了火,“吵架?为啥吵架?”
“我想让他回来。”姚晓燕道,“男人在外面,早晚要学坏。你看曹二魁,早年出去打工,就坏得不成样了。我劝过长喜,要他不要和曹二魁混在一起,可他就是不听。”
“就这点事?”马小乐半眯着眼抽了口烟。
姚晓燕看看马小乐,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小小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一口气告诉你得了。”
“就是嘛,别扭扭捏捏的了。”马小乐笑了,躺靠在车座上,“来,上来坐着说。”
“不,不了,让人看到不好。”姚晓燕摇摇头,继续说道,“我让刘长喜回来,他不回,我说你不回来会后悔的,有人要睡我,我就给留门了啊。刘长喜一听急了,忙问是谁,我说是谁你管不着,反正有人。”
“呵呵,姚晓燕,看不出来,你还挺狠呐!”马小乐直起身子,“这招你都使得出来,那刘长喜还不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也不是。”姚晓燕道,“他可能知道我是吓唬他的,不过他也妥协了,说就这一次了,学点本事再回来,最迟明年,明年一定回来,回来就不走了。”
“行,有两下子。”马小乐笑道,“咋想出这么个损招呢!”
“其实,也,也不单单是想的嘛。”姚晓燕小声道,又低头红了脸。
“咋不是单单是想的?”
“你,你不是说过要睡我的么。”姚晓燕的声音更小了。
不过马小乐听得真切,一时还有点发愣,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咂了咂嘴,“晓燕,跟我说实话,你在电话里跟刘长喜说的是不是真的?”
“啥啊?”姚晓燕问道。
“就是有人要睡你,你就给留门了?”马小乐伸着脑袋,盯着姚晓燕羞红了的脸。
“我,我……”姚晓燕又羞又急,拿脚直搓地。
“呵呵,我知道了。”马小乐道,“晓燕,你看旁边的柳条地,挡得多严实,咱们进去一会?”
姚晓燕有点胆怯地看着马小乐,摇了摇头,“那天在俺家灶屋里,不是说了么,要等到去县里培训的。”
“说是那么说的,可当时也没见你咋样剧烈反抗呐,而且最后还有点主动了呢。”马小乐道,“难道你忘了?”
“没忘,因为那会儿不是害怕你去告刘长喜么。”姚晓燕摸了下额头,挡住眼睛,道:“其实那天,你要是把俺按倒了,也就按了,可你没有……”
“你……”马小乐一时语塞,好一会才说出话来,“我那是尊重你,不想来硬的,你还拿来涮我?”说完,伸手把姚晓燕上半身拉进车里,张嘴在她脸、嘴、脖子还有上身乱咬起来。
姚晓燕“诶诶啊啊”地,轻轻扭着身子,“有,有人来了呐……”
马小乐一惊,赶紧放开手,看看前面还真是有人过来,推着独轮车,慢腾腾的。
“晓燕,你别害怕,还是刚才那话,我不会来硬的。”马小乐嘿嘿一笑,“你身上,有股子好闻的香味儿。”
姚晓燕羞得赶紧撤回身子,走到自行车边上,“马局长,俺先走了。”
“去吧,不要担心,我答应过你的肯定会办好!”马小乐道,“让你教小学,那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姚晓燕感激地点点头,又回头看看来人,跳上车子,“嗖嗖”地蹬着脚踏子,跑了。
“这女人,差点破了我刚立下的规矩!”马小乐自笑着歪了歪头,发动了车子。
到了乡驻地,太阳还没落山,马小乐直奔庄重信办公室。
“速度不慢嘛!”庄重信一看马小乐,起身相迎,“晚上想几人喝酒?”
“庄书记,还真不想人多,否则喝起来凶得很,头晕脑胀的,不好受。”马小乐道,“控制在半斤以内,你看多少人合适?”
“那就咱俩呗,俩人一瓶,刚好。”庄重信笑道,“今天专吃野味,就到外面的小饭店,鲜活的野鸡、野兔,还有蛇!”
“不吃蛇!”马小乐道,“瞧着那些玩意就打怵,不吃不吃!”
“没事,等做熟后就敢吃了!”庄重信道,“做成鳝鱼段的样子,有啥不敢吃的。”说完,低声一笑,继续道:“要不要把杜小倩也喊上?”
马小乐摇摇头,“庄书记,现在我不近女色,要远离那方面的事。”
“呵呵,咋了?”庄重信道,“身体有情况,吃不消?”
“不是。”马小乐歪嘴一笑,“我要冷静一段时间,因为最近不少亲近的人对我有看法,有的也提了意见,我寻思来琢磨去,觉得不管啥事,都应该收敛些,要沉下心、稳住了干。”
“行,老弟,既然你这么想,我绝对支持你!”庄重信道,“我别的不行,看人还不是自吹的,挺在眼,老弟你上升的空间还很大,一定得稳住了,别出岔子。”
“庄书记你谦虚了!”马小乐道,“这不刚要你帮忙在乡里扶持个人,你就说不行。”
“哦,那点小事还是可以的,毕竟是在沙岗乡的地盘上嘛,当然是没问题的!”庄重信话一说完,门被敲响。
门开了,进来的是霍爱枝。
“哎呀,是马局长啊!”霍爱枝嘎嘎地笑了,“你咋这么长时间没来呢,可把小倩给想坏喽!”
“霍大姐,咋这么说啮!”马小乐赶紧侧身让霍爱枝进来,把门关上,省得别人听见。
“爱枝,瞧你说得这么快,也不给老弟一个喘气的机会。”庄重信笑道,“老弟现在正在搞大事,不近女色,要戒一段时间,所以在杜小倩面前,你就不要煽风点火了。”
“嗯,我知道了。”霍爱枝忙道,“男人搞大事,当然不能受女人的影响。”
“行了,没啥重要的事你先回去,有空我会找你的,杜小倩你还得多开导开导。”庄重信道。
“我来没啥大事,就是听说冯义善对同墩村搞沼气推广的事不太满意,好像派人去征集意见了。”霍爱枝道。
“哦?!”马小乐听了,眉头一皱,“这冯义善,还真是要跟咱们抗到底了!”
“不用说,又是吉远华那小子的故事!”庄重信道,“冯义善这人,我发现在很多方面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实在不行,只好把他给弄下来。”
“弄他下来恐怕不太容易。”马小乐沉思道,“现在吉远华马上要成副县长了,而且他的主子宋光明也马上成代县长,想动他,有点难度。”
“也不一定吧。”庄重信道,“他冯义善除非不出大事,一旦出了大事,你以为吉远华会舍力保他?”
“那倒不会,吉远华这人,相信冯义善也清楚,绝对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而且危难来了根本就不顾爹娘!”马小乐道,“所以冯义善要是遭了难,他吉远华很有可能是会避而远之的。”
“就是嘛,所以冯义善的强硬只是虚张声势,纸老虎一个,一戳就倒。”庄重信很有把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