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飞看向了山药蛋鱼骨汤,季老头见此双手立即将其抱住,用自己的身体,牢牢地挡在了“干啥,干啥,雨丫头给老头我送的!要想吃自己找对象,让你对象给你做去!”
季云飞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扯了扯嘴角。
“对象是啥,能吃吗?我现在这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挺好的。现在天这么热吃不完可是要变质的,那多可惜啊,我最孝顺了,主动帮您分担点!”
季云飞身手利落的找到了一个下手的好角度,指尖捏起一颗鱼丸,仰头就丢进了嘴里,用力的咀嚼了起来。
“不孝子孙,不孝子孙啊!滚滚滚,见到你这臭小子,老头子眼睛疼。”
季云飞又偷吃了几口,在老爷子彻底暴走之前,赶紧溜走了。
季老爷子脸红脖子粗的赶走了孙子,一个人坐在牛棚外面,突然又觉得没有了糟心孙子的吵闹,周围太过寂静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怔怔出神望着北边方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角渐渐湿润起来。
是他识人不清,最终害了孩子们啊!
米家,米朵儿从牛棚往回走,半路上与正准备去牛棚接自己回来的四哥相遇了。
“四哥!”
“你这丫头,下次出来的时候叫哥一声,这村里这么多的二流子小混子,一个人多危险啊!”
米朵儿看着自己四哥不带一点揶揄,满是认真的眼神中,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哥,我的亲哥啊!您老人家是不是对您妹妹这副尊容有啥误解啊!这脸盘子上的肥肉挤在一堆儿,可是连五官都看不出来的,哪个二流子和小混子会这么想不开的对自己下手啊!
米朵儿对于自家人看自己时自带的超厚滤镜,上辈子就已经见识过了,懒得再纠正什么了,乖巧的笑着应是就是了。
“哥,四嫂回来了吗?”
“没有,今早走的时候好像说她哪个小姐妹要结婚,她要那边多陪她小姐妹几天。”
四哥对这位四嫂时不时的就要在娘家住几天,早就习以为常了,听到米朵儿的问话,也只是很随意的回了一句。
四哥的这个态度让米朵儿皱了皱眉。
为什么感觉四哥和这位四嫂的感情,并没有她认知里的那么好呢?
难道,年前四哥闹着结婚的背后另有隐情?
见米朵儿突然沉默了,米四哥还以为米朵儿又想起了和自己媳妇儿之间的那些不痛快,眼眸闪烁了几下。
“啊!”
“小屁孩儿一个,装什么深沉呢!明天哥要早起去山上,你去不?”
白天米老妈看着米四哥上工,想要上山难如登天,米四哥没办法,只能早上趁着老妈还没起来去山上溜达一圈儿了。
米朵儿本来就有早晨晨跑减肥的想法,闻言自然是欣然点头了。
回到家,兄妹俩洗漱完,赶紧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米朵儿还沉浸在自己躺在山珍海味堆积而成的大床上哈哈大笑的美梦中呢,门外就传来了米四哥小声的呼唤声。
梦中的大床应声而碎。人从高空跌落。
米朵儿一个激灵,吓醒了。
“起了,起了,这就起了。”
想起和四哥的约定,米朵儿用力的抹了一把脸,甩甩头,将瞌睡甩飞,抓起炕柜里的衣服,七手八脚的穿了起来。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到灶房用冷水洗了洗脸,瞬间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兄妹俩轻手轻脚的出了家门,直奔后山。
这会儿也就三四点钟的样子,不少人家已经起来喂牲畜了。
远远见到米家两大懒货起这么早出门,大家还觉得挺惊讶的。
“小四,雨丫头起这么早啊?”
“大娘起的挺早啊,忙着呢啊!早晨凉快,带着小雨上山挖点野菜!”
“哎呦,雨丫头这是要上山啊?这不是刚在山上受伤吗,咋还往山上跑啊?”
“四婶子,我们家小雨昨天那哪是意外受伤啊,那是有人见异思迁,嫌弃我们小雨占着未婚妻的名头,耽误他娶别人了。”
米四哥这话一出口,周围几家在院子里喂鸡鸭的大娘婶子,都丢下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
“小四啊,你,你有证据吗,这有些话没证据可不能乱说啊!”
大队长的媳妇儿端着洗衣盆,看样子是要去河边洗衣服,听到米四哥这话,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婶子,我又不傻,我小妹昨天这事儿,往大了说,那常文远就是杀人未遂了。我要是没有证据,我敢这么大咧咧的随便说嘛!”
米四哥从裤兜里掏出来那块衬衣料子,在几人面前抖了抖,神神秘秘的问道。
“诸位大娘婶子们,看着眼熟不?”
“这,这是的确良的料子啊!这料子的衬衣,咱们村,除了知青院有几个男知青有,好像全村都找不出一件来吧?”
“哎哎,我咋记得老常家那常文远有一件啊,前几天还看他穿着在来着。”
被这位婶子一提,另一个婶子也想了起来。
“对,对,我也急的是有一件。我们家那傻小子前两天还跟我说,想让我也给他买一件,让我给臭骂了一顿来着。”
女人们将米四哥给的讯息连在一起时,立即将米朵儿受伤的真相拼接了出来。
“哎呦,这常文远心也太黑了吧!就算是不想和雨丫头好,那也犯不着下这么狠的手吧!这也就是雨丫头运气好,碰巧遇到了人家季知青。要不然,人可能都要没了。”
“这常家小子,就不是个好的。平日里就仗着自己是个高中生,天天牛气哄哄的,看谁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尤其是对雨丫头,我就看见好几次,对那雨丫头,啧啧啧,就跟对待自家的长工丫鬟似的。”
......
米四哥和米朵儿见此,对视一眼,不再多言,将脑补的空间留给了众人,俩人悄悄退出了人群,往后山走去。
常家,常父收拾好自己,准备吃完饭去上班了,迎面就见到自家儿子耷拉着脑袋,欲言又止的德行。
常父最看不上常文远这德行,他皱了皱眉,手掌用力的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