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麟与齐叔对视了一眼,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问齐叔道。
“您老带银子了吗?!要不,金子也行。”
吴天麟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身上左右摸了摸,才想起自己刚换了衣裳。如今除了自己手上的一把折扇之外,再无他物。
他将空空两手递给齐叔看,示意齐叔自己身无长物,如今要进这万香楼就全靠他了。
聂双事先也没讲他们是要来这万香楼,这下当真是全无准备。齐叔也摇了摇头。
“要不,咱去把我那宝贝挖一件出来?!”齐叔提议道。
吴天麟听了,与他一拍即合。二人正准备转身,聂双却笑着开口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早有准备。”
“齐叔昨儿与我说过之后,我就在这订了桌子。咱直接进去就行了。”
“不过…………为确保观察仔细,也为了安全着想。我与天麟老弟一桌,齐叔你得单独一桌。”
“再说了,咱这行头,您这也与我们配不上啊。”
聂双说罢,故意扯了扯领了,抖了抖袖口。意有所指的看着齐叔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
齐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嗐了一声,就想嚷起来。还是吴天麟眼疾手快的将他嘴给捂上,这才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这回您就听聂双的吧。分开好坐好,万一咱其中一人出了事,至少还留有一个去周旋解救。况且最后一句话人家逗你玩呢,你气性这么大作甚?也不怕伤了身子。”
“说的是呢,齐叔你可别当真,我给你赔罪了还不行吗?”聂双也低声说着好话。
齐叔这下只能被迫憋着嘴,止不住的翻白眼。他一把扯下吴天麟的手,闷声闷气的嚷嚷道。
“行行行,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就是进门靠窗那桌,丁逊身为侍卫自然是练家子,想必齐叔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对了,我给齐叔订的那桌就在丁逊的正对面,如此也能让齐叔观察的仔细一点。”
聂双说罢,吴天麟也同齐叔点了点头。二人便先迈进了这楼中。
吴天麟一进这楼,便闻到芳香扑鼻。
可这香并不是美食佳肴的香气,而是酒香。
吴天麟对这酒实在不怎么了解,大概只有齐叔知道这是什么酒了。
可不管是什么酒,吴天麟这两年中也闻过齐叔的不少酒。这一乍闻之下,便知道此酒绝非凡品。就算在齐非的收藏中也是中上成的货色。
完了,这下齐叔得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了。
毕竟如此机会与美酒,想来在自己没法管齐叔的情况下,他指定得喝醉。
等吴天麟向聂双走去,他已对小二交待完毕。见吴天麟走近自己身旁,便正好引着他走向座位。
行走之间吴天麟仍不望了打量四周。只见如聂双所言,那门边靠窗的位置果然坐了一位身形高挑的男子。
这位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倒是平平无奇,头发随意束着,身上穿的也是常服。这乍一眼叫人看去,就如同街上的普通行人一样,无有什么区别。
可有两样东西显示着他的不凡。
一样是他头顶快升阶成红云的橙云,一样是他放在靠墙内侧的刀。
这刀他之所以要放在隐蔽的墙边,就是因为这刀一眼看上去就是宝物。
而这刀的刀柄与刀鞘多有磨损,看来是随着他很多年了。
而此时它的主人,丁逊。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美酒。一口美酒入喉穿肠下肚之后,他发出满足的咂舌声。
“四月无限好风光啊……”
接着,他眉飞色舞的哼起了小曲。
果然与聂双讲的风毫不差。吴天麟心想着。
聂双引着吴天麟坐在了离丁逊的斜对面,与他稍微隔了点距离。
二人刚刚坐定,齐叔就进来了。
只见齐叔跎着背,双手插在袖子里,耸肩低头的就进了这万香楼。
那门口的伙计看了,皱着眉就想上来赶齐叔。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往里进。去去去……”
话声还没落,齐叔反倒更大声的对这可怜的伙计嚷嚷道。
“谁是叫花子?我看你才是叫花子!!我是来吃酒的。”
“你?!你有钱吃酒?!快出去,别让我找人哄你走!!”
齐叔一听,干脆就坐在椅子上大声喊道。
“我是没钱,可我那有钱的大侄子昨天就是给我在这订了一桌酒席。叫什么……叫什么地字丙号桌!”
“你快去查查,顺便催一催我的酒席,为了吃这顿酒席我可是从昨儿起连晚饭都没吃,硬生生的饿到现在。”
这伙计一听,顿时脸都绿了。
齐叔这桌号一出,伙计就知道他讲的是真的了。
因为在这万香楼中,天地二字分别代表了楼上与楼下。
这天字表示的是二楼雅间,而地字则是这大堂散食。
另外这甲乙丙丁除了代表桌号,也代表了这酒席的水准。
而这号越靠前,这楼下的桌子位置就越好,酒席的水准也越高。反之亦然。
而齐叔说的是地字丙号桌,是能与自己的桌号对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