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自言自语,其实船夫身边的吴天麟听的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您说的他,他是谁啊?跟这河怪又有什么关系?!”
船夫听到吴天麟开口,便收回了思绪,回答着吴天麟的问题。
“他……他是一位高人。”
“高人?!”吴天麟忍不住反问道。毕竟高人这个词……太广泛了。叫人捉摸不透。
“是的,就是高人。”
“那一年,我大概也才像你这般大。那年夏天也不知从哪来了这头河怪。”一边说着,船夫一边指着那河怪。
“原本这河就十分宽广不容易行船,每日里只有船技好的几位老行家,才敢渡人过河。维持着两国的交通。”
“毕竟若是放弃水路,走陆路的话,得绕过数座群山。这样一来,起码要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如此一来,就十分不便了。”
“自从这河怪来了之后,原本河边以水物为生的百姓只能拖家带口的向别处谋生,河中水物皆成了它的食物。”
“而它一旦吃饱了,总免不了要在河里折腾上一会,左翻右腾的将河水掀起几尺起高,将这条河搅的更加不太平。”
“好在这河怪被发现的早,翻了几次船之后,大家都不再走这条水路。”
“于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渡河了。”
说罢,船夫像又深临其境一般,深深的叹了口气。
吴天麟听完,也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后来呢?”过了一会儿,吴天麟追问道。
“哦,对了!”
“后来呀,不知从哪来了一位高人。他说…………”
“诶,小兄弟,请问这河边的渡船呢?!怎么一艘都看不见了。”
那时候还不是船夫的年轻人抬起头来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
只见他三十左右,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粗略一眼看去,见他身穿一袭湖蓝青衣,衣着低调好像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可细细打量,便能看出这剪裁出来的款式和布料不是寻常人能穿戴的起的。
更重要的是……他头顶着紫云。
于是当时这个年轻就对他恭敬了起来。
“回高人的话,这河里啊,最近不知从哪来了个怪物。在这坠龙江里兴风作浪,搞得这江翻天覆地的,哪个还敢开船哦。到时候自己葬身鱼腹也就算了,还拉一船人下黄泉,只怕死都死不安生。”
“怪物?!”
这位被称作高人的人侧目皱眉,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夸张的年轻人。
“嗐,您别这样看我呀。这河里确实有怪物!!”
“不是我瞎编!那怪物啊,比小山还高!比小山还大。它要是吸一口江水下肚啊,这江就能浅上三分。高人你说说,这怪物厉不厉害?!可不可怕?!”
“如此这般,大家都躲它还来不及呦,哪里还敢挣那几个铜板啊!”
“嗯…………那我这……”那高人还继续皱着眉,只不过沉思了起来。
“啊!对了,请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突然,这青衣人出声问道。
这年轻人连忙回答道:“他们都叫我阿德,高人叫我阿德就行了。”
“阿德。这附近,今天还有人能开船吗?”
“呀呦,高人啊,都跟你讲没人敢开船了。高人若实在有事要过去,大可从那边丛山中绕路而行。听我一句劝,千万别贪一时之快,搞得把自己命搭进去了!”
那青衣人听完阿德这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见他眉头舒展,眼带笑意,整个人顿时就像星星一样发出了光耀,柔和又让人不可忽视。看的阿德愣了一愣。他从小在山野长大,哪里见过如此人物。
阿德正愣神间,只见那人含笑开口说道:
“你这个毛头小子,怎么学的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老气横秋的教训起人来了。”
“话说回来,我是确有急事。若是有人敢开船过河,我能保他性命无虞,而且过河之后,我自有重赏。”
“如此,能不能请小兄……能不能请阿德帮我寻一位胆大的船夫呢?”
那青衣人说完,便静静的等着阿德考虑。
阿德眼珠子转了几转,心想着:
“这人头顶紫云,仪态气态皆是不凡,想来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于是阿德瞬间打定注意,拍着自己胸膛对那高人说道:
“要说这条江边的船夫中,胆最大的就是我了!高人不用浪费时间去别处寻。只要高人真能保我性命无虞,阿德帮高人一帮,自然是可以的。”
“哦?!真的吗?我瞧你也才是个半大孩子,真的敢陪我渡这河?!”
那青衣人表情中透出深深的担忧与疑虑。这叫阿德见了分外不爽。
阿德当即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
“高人不信?那您瞧瞧,还敢在这江边网鱼的,可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吗?您自己说!自己说!谁还有我胆子大?!”
青衣人听言,无奈的笑着点头。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就算你敢随我去,可你的船呢?!”
阿德听言,心中得意。又听这高人要船,当下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
“您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