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白衣人虽急勒僵绳,将马儿勒的前半身腾空而起,两只前蹄凭空踏跃摆动。可还是差错过了吴天麟四五个马身。
随后这白衣人调转马头,稳住马儿,坐在马背上看向吴天麟方向一动不动。看这样子,白衣人是在等吴天麟主动上前。
吴天麟见状,只能拿树枝条使劲抽打着小毛驴,促使它赶紧上前。
待吴天麟走的近了些,马儿蹄踏的烟尘此时也散去,白马上的白衣人显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吴天麟一瞧,只见这是好一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再加上气质出尘,配上白衣白马,当真不若凡人,更像谪仙一般。
可相比较与吴天麟的硬朗俊俏,这位公子更如玉如水,配上这姣好的面容,只怕让所有看见他女子忍不住心生爱慕敬仰,只想与他亲近。
可吴天麟不是女子,况且现在他饥饿难耐,生不出旁的其他心思。但若说吴天麟想将这白衣公子“吃了”,倒也不假。只因逆着日头远远望去,这一团白活像发着光,招呼着他的大白馄头。看的直叫吴天麟口舌生津,肚子蠕动的愈发厉害。
不消片刻,吴天麟已是到了白马旁边,此时二人差距立显。白衣公子头顶红云,长身玉立端坐的马上,皱眉低头看向吴天麟,也在打量着他。
他见吴天麟骑着毛驴赶路,身上衣服既是粗布,又显破旧,头顶也只是浅浅的蓝云。而嘴里还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脸上竟带着几分……欲望!?的看向自己。心下立生一丝厌恶。
反观这位白衣公子,头发一丝不苟的套在白玉冠里,腰上配戴着玉佩,马身侧悬挂着一柄长剑。最重要的是这匹马,比马舍里,齐叔养的任何一匹马都俊朗健硕,奔跑过来也丝毫不见喘息,神态自若。
这些东西一眼看去就价值不菲,极能彰显这白衣玉面公子的身份家室。
吴天麟自小没朋友,因自身异样也极少与人来往,又见这白衣公子皱眉厌恶,心里便生出几分踌躇。但肚子难受的感觉却不容忽视,只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位公子,我本无意打挠您赶路。只是前日赶路不慎遗失了干粮,此地荒凉,也无地买粮,如今已一日多未曾进食。好不容易遇到您,只想着与您购买些干粮。”
说罢,吴天麟就伸手去够包裹,想去拿银子。
这白衣公子耐着性子听吴天麟说完,稍微想了一下。把自己包袱里的干粮拽出来,也不查看分装,全部扔到吴天麟怀里。紧接调转马,长鞭一挥,就策马走了。丝毫不给吴天麟反应的机会。
吴天麟反应过来抬起头,一手抱着干粮,一手拿着银块,两腿使劲踢夹着小毛驴想追上白衣公子。
奈何毛驴哪能跑的过人家宝马。吴天麟见这白衣公子无意要自己银钱,跑了几步便也罢了,省得自己跟在马屁股后面吃灰。
况且他现下心中只惦记着怀里的干粮,七手八脚的掏出来好一顿狼吞虎咽。
吴天麟边吃边心里叹道。“这有钱人家,连干粮都不一样,做的色香味俱全,十分精细。衬自己之前吃的干馒头干饼像石头一样。”
吃到半饱,吴天麟便止住了。毕竟也不晓得还有多远才有人家,得省着点吃。接着他翻了翻干粮,心中盘算每日吃多少省多少才合适。
突然在干粮的最底下翻到了用油布包着的肉干,也不知这肉干是如何做的用什么做的。肉香扑鼻不说,口感与新鲜肉也差不多。
吴天麟一连吃了两块肉干解馋,心满意足。连带着看这四周荒地都顺眼起来,骑着小毛驴一路哼哼唱唱,悠哉悠哉。
又如此行了几日,吴天麟达到了坠龙河边。
这坠龙河最宽处为三十多里,稍窄一点,也有十多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河。而现在吴天麟就处在这大河的最宽处。
好在河边并不只有吴天麟一人。
因这河太宽,而且自古有规矩,此处的船夫一天只行一趟往返,哪怕给再多的钱也不开船,哪怕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行。
因此等吴天麟到时,这河边的客栈中倒也有好几个人坐着饮茶攀谈,听话言间的意思,是在等明天的行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