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间,吴天麟合衣就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老九就在门外喊着吴天麟。
“丁队,你起了吗?丁队?!”
吴天麟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半撑起身来,神智随后才悠悠回转。
“来了来了!”所幸昨日本就未脱衣,吴天麟一翻身就下了床。
打开门,老九正低头候在外头。
“原来您起了啊。伤势如何?若还能行,早晨还是得您亲自去一趟。”
吴天麟摸了摸自己的胸腹心中盘算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那走吧。”说罢他率先抬脚。
“早啊,丁头儿!”没走几步,突的从一旁蹿出一人来,正是十七。
吴天麟心事重重,不免给吓了一跳。
“你个小子,躲在一旁作什么?!”
“我哪有躲?我就是在那撒了泡尿。”
“…………你在我屋子旁撒尿?!找打!!”
“我错了丁头,我错了,哎呀哎呀!!”
二人大呼小叫,打打闹就的就朝后门跑去。老九远远的坠在他们身后,笑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也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丁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的……变的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这虽然是好事,可让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来。
老九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甩脱什么,只不声不响的也向后门而去。
一上午按部就班的过去了。
吴天麟好不容易捱到午时,他安排好后门的防守事宜,便又心中急不可捺的向万香楼走去。
昨日一事,他得告知齐叔与聂双,要让他们作好打算与心理准备。
入了这万香楼,果然只见这齐叔已然身外其中。
齐叔依旧坐在老位置上,只是不见聂双。
“老弟,你来啦?!”齐叔睁开眯着的眼睛,停下嘴中哼着的小曲。
“来来来满上满上。”他一边说,一边就把吴天麟位置上的酒碗“咕咚咕咚”给倒了个满。
吴天麟心中装了事情,也与他胡闹不起来,只是一撩袍子坐下,压低了声音就与齐叔说话来。
他先说了张飞鹏昨日所遇之事,又说了金承风修为之事。此一番长篇大论说完,已然过去了两盏茶时间。
“怎会如此?!不应该啊!!”齐叔皱眉瞪眼,显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就连手都拂上胡子却忘了摸。
“这云气想要隐藏已是不易,想要将它更改颜色,更是不易!毕竟……毕竟……”
齐叔毕竟了好一会,脑子中还是没理清这是什么情况,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他从前从不知这标志实力高低的云气团,就如人手里的面团似的,竟能随意捏扁搓圆。
“毕竟这头顶的云气团与人体息息相关,是人体气息的外在显现。怎么可能会云气强悍而云气团弱,怎么会表里不一呢?!怎么可能呢?!”
齐叔一下子陷入了纷乱的沉思之中。这对他的所学所知来讲,亦是一个挑战。
眼见时间过的极快,吴天麟没办法等齐叔仔细想明白,又开口说接下去的事情。
“飞鹏是寻常人,不如我身负神异。你可有快速续骨生肌的药丸没有?!”
“有倒是有。只不过这些药丸皆是俗物,效果再快也不甚明显。你不若带我进去,我为他施上一招万物生长。这每日一次,只需三日就能将他治愈完全。如何?!”
吴天麟听了翻了个白眼。
“我带你进去,运气好你能将他治好。运气不好咱三个脑袋都得落地。”
“你还是把药拿来给我。”
吴天麟向齐叔摊开了手掌,讨要之意分外明显。
齐叔从怀中拿出三四个形色各异的瓶子,一看就是昨日新炼好的丹药。吴天麟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暖。
就在齐叔将续骨药丸指给吴天麟看时,一人从门口直直的朝着二人走来。
来人一身热气的坐在空位上,倒了一碗茶就牛饮下肚。
吴天麟与齐叔惊讶过后,眼见原来是聂双,便也由着他去了。
“我兄弟在处巡逻时看了个信鸽,是城主府的鸽子。”聂双喝完茶水,擦了擦嘴唇上的茶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哦?!然后呢?!”齐叔与吴天麟对视一眼,不明其意。
“这鸽子死去多日,按其腐败的程度来推算,与张少爷向国都发出求助信的日子相近。我怀疑,有人专门截了这信件!”
“你是说,金承风截了飞鹏送去国都的信件,偷天换日的将自己伪装成国主派下来的人,入驻这城主府。”
“就是如此!”聂双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与我们所料的不错,金承风确实有窃国之心。只是如今毫无证据,又如何去两座辅城请救援呢?!”
“总不能捧只死鸽子去吧?!”
吴天麟说完,三人一时陷入沉默之中,皆是在脑中深思起来。
“有了!!”吴天麟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们可让飞鹏再拟一封求助书信,这次交由安城或宁城送往国都。国都有无派人下来,想来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