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揶揄,又带着几分了然。
“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啧……没出息!!”
吴天麟听了齐叔的话,心里也知道确实如此,没有必要感怀伤神,因此倒也收敛了几分失落的神态,把心思全用在想念张妍月之上了。
他一会想着二人从前的相处时光,一会又想起她如今处境堪忧。心中便不自觉的说道,也不知道她在府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欺负与委屈。
又想着金承风如此挟着张家姐弟,到底在图谋何物。
一时间,吴天麟思绪翻飞,心思百转千回。
二人一路无话,也再无闲情逸致,只慢悠悠的就回了望月居。
此时天色还算明朗,离歇息也为时尚早,吴天麟与齐叔二人便开始为明天的事情做着准备。
易容面具已然完全收拾好放在了桌上,丁逊的模样五分跃然其上。而在它的旁边,齐叔也整整齐齐的放了好些瓶瓶罐罐,上面一一贴了其名称与用途。
看来齐叔这几日亦是没有闲着,自己忙着练招,而他忙着炼丹药。他所做这一切,不消说,当然是为了吴天麟。
吴天麟一时之间心中感动非常。
他与齐叔在这两年间经历无数大大小小的事情,其实早就情亲同叔侄。只是平日里一个没大没小,一个没脸没皮的惯了,便也正经不起来。就连这感谢的话,吴天麟都觉的别扭而说不出口。
他一一仔细的看过那些药瓶,都是上好的伤药与补药,还是吊命药等等。看来齐叔准备的很周全。
“明日一旦动手,便没有空闲的时间再与你说话,趁着现在,我便与你交待些事情。”
齐叔坐在一旁,看着吴天麟研究那些药丸,便顺便开了口说道。
“这些药你带到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张妍月和张飞鹏二人。你可千万不要嫌麻烦。”
吴天麟抬头看了齐叔一眼,心想自己怎么会嫌麻烦呢,多谢他还来不及呢。
可他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只耐心的听齐叔继续讲道。
“丁逊每日午时都会去万香楼饮酒,你可千万不要忘记。到时候我也会每日这个时辰,前去万香楼与你汇合。你有什么情况,皆可在那时与我交接,我与聂双必然会为你在外打点好诸多事宜。你且放宽心。”
”最重要的是你自身的安全,你可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鲁莽行事。若张家姐弟实在救不出来,我们且慢慢谋划,不急于一时,人在,希望才在。明白吗?!”
齐叔说这话时,眼睛中的担忧清晰可见。他太清楚吴天麟了,倒不是清楚吴天麟的脾气冲动,而是清楚他对张妍月的用情之深。
而随着日子渐近,他这几日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想了许多,到底还是开了这个口劝慰他道。
吴天麟抬头看了齐叔一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齐叔见状,只能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诶,痴儿啊…………”他腰背一颓,顿时老态尽显。
这番场景把吴天麟看的一愣,心中突然难受的紧,想了想便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齐叔。我会注意的,你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我也会尽量通知你。”
齐叔这才抬起眼来,脸上的担忧也减去了几分。他看着吴天麟那脸庞,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犹豫着开了口。
“还有一事,我也不知该不该讲,如何去讲…………”
吴天麟眉毛一挑,心中疑惑。
“齐叔旦说无妨。”
“你身上那金光,我已发现了其规律。好像每每你情绪激动或遇到危险之时,它便被激发。”
听到这里,吴天麟心中一动,可还是疑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他冲齐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听懂。
“原先我以为你身上的金光是神脉所致的原因。可如今,我也看不清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了,又像神脉,又非神脉…………”
齐叔眯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亦不是它是敌是友。不过好在如今它就像一头沉睡的狮子,只要化不叫醒它,便也没有危险。”
“同时,它又像是你性命的最后保障,每到你生死存忘之际,它总会出手干预相救,倒也真是奇哉怪也。”
齐叔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向吴天解释般说道。
“想要弄明白它,只有等此间事毕了才行。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我想叮嘱你的是,潜入府中之后,千万要沉住气,不要轻易激动,以免金光现显,引来危险,招来杀身之祸。”
吴天麟其他话没听懂,这个倒是听懂了。他十分诚恳的冲齐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齐叔便也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那就早点歇下吧,好好养精蓄锐,明儿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说罢,齐叔吹灭了灯火。
二人就此歇下,各怀心事,却一夜无话。